有贾珺发话,有贾母出马,王嬷嬷等人的死没有任何意外,世家大族里死些个下人家生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在得知这一家子死因的下人婆子们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们的头顶上始终悬挂着一柄随时都能要他们命的利剑!!这三爷在府里也是会杀人的!这叫她们心中再是不敢生出欺负主子的念头来,当然,保质期有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王熙凤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心中虽有些害怕,面上更多的却是神气!有这样的珺兄弟罩着她,除了某些个下流东西外,那些下人就更没人敢恼她的!
不过神气过后却是落寞,她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长了,如今外人看着神气,可她却知道自己的苦处,内有时时刻刻想休了她的下流东西,外头那珺兄弟过个一年二载的也是要搬出去立府掌家,到时候
“唉,我也不知何去何从了,外头看着风光,可有些苦只有自己心里头清楚,罢罢罢,若真有那一日,也不过是一死,只是大姐儿叫我难舍。”
“若他能为我出头,也罢,到底是不合适,即便他有心想出头,也没什么缘由能撑,平白招人闲话,毁了名声,我王熙凤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断不会起这些害珺兄弟的念头。”
又一日,早膳过后,
贾珺练完了身体正坐在院里纳着凉风吹汗,就听外头有人走动的动静,接着就见探春带着迎春也来了。
这迎春两眼红肿着,显然昨儿是没少哭,倒是她身后跟着的两名丫头面色那叫一个舒畅!那死婆子和她的死媳妇儿终于死了!她们家小姐终于能有些好的日子过了!
贾珺见迎春这样,便上前来,问道:“二姐这是怎么了?你若要怪我自作主张管了闲事,直接道来便是,我一向尊重姐妹们的意思,你说了,往后我也会注意。”
迎春听了直摇着头,低声回道:“我岂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我明白这个家里也就三弟会为我出头了,我知道自己性子软,也不爱生事,我只难过先前过于听话软弱,没劝住她们,若我能强硬些,她们也不必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说完又是揪着手帕子抹起泪珠子来,到底是她的乳母。
贾珺听了一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便也没开口,转而看向那司棋和绣橘二人,这两个都是迎春的丫鬟,对于绣橘这个小丫鬟他还是蛮喜欢的,这是个会护主的小姑娘,是个好的。
至于前者司棋,说实话贾珺并非对红楼所有的女子都抱着怜惜可叹意难平的感受,人无完人,性格也没有完美的,他也有自己的偏见,比如袭人,虽给了贤惠美名,他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纯个人偏见,无误导、无褒贬)。
又比如眼前的这位司棋,和表弟小厮潘又安在大观园里打野绽,掉了春宫香囊(原著没断定,此处带有主观推理,所以也是偏见,见谅),成为了抄检大观园的开端!一群丫鬟婆子呼啦啦的搜查着各个姑娘的住所,势必要寻出些个污秽之物来,活像提前给自己抄家做排练似的。
且不提什么香囊什么抄检大观园,就单单这男女私通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毁的可不是她一人的名声!而是整个园子里,整个贾府里姑娘丫鬟的名声!!
你敢爱敢恨,敢为爱而死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为了贪图欢愉、成全自己而平白在别的姑娘头上扣屎。
所以在这一方面,贾珺素来是不喜这位“副小姐”丫鬟的,只是如今事未发生,她也护了二姐迎春这么多年,贾珺便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什么来,不过心里也做了打算,若这二人有了苗头,索性趁早打发出去便罢。
这样想着,心里便又临时起了意来,不如趁现在一并处置了,省得将来一时疏忽闹出事来。
便直接朝司棋说道:“你随我过来,我有话问你。”说完便独自朝着门外走去,来到上回湘云“运气好”“捡”到一套胭脂的大树底下。
不多时,司棋也走了过来,素日要强刚烈的他却在贾珺面前抬不起头来,只满心担忧的垂头立着。
贾珺也不多磨蹭,直入主题道:“我听人说你自小便与你那姑表兄弟潘又安相识,可有此事?”
一语未了,就见这司棋煞白着脸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抖得跟受了凉的小鸡仔似的,惊慌发颤着哭道:“三爷明查,奴婢虽自小就与表弟相识,如今也是各知心意,可也仅此而已,绝不曾做出那些奸盗相连之事!”
昨儿府里才死了三个活生生的人,可见自己这些事若教面前这三爷误会了去,定然是逃不过一死的!
贾珺见她这般反应,心里也大概看出不似作假,便说道:“你不必担心,既你承认有此事,那便说明你也是个敢做敢当的,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个是念在你尽心服侍二姐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为难你,我再给你一笔嫁妆,你离了二姐身边好生去过自己的日子。”
“一个是彻底断了干系,好好在二姐身旁服侍,你选一个吧。”
听得这话,司棋内心挣扎了一阵,便朝着贾珺磕了响头,道:“多谢三爷开恩,我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如今王嬷嬷一家已死,想来二姑娘身边再是用不着我了,有三爷在,有绣橘在,我便是走了也放心了,这两日我便收拾收拾,好好和二姑娘说说,好叫她不必为我离去而忧心。”
“至于三爷的嫁妆,我不敢要,也没脸拿。”
贾珺听了便点着头,“既这样便依你,我也索性成全你一回,明儿我就去请老太太把你许给你那表弟,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抛开别的来讲,这一对亡命鸳鸯也是双双殉情而死的,这一点也叫贾珺敬佩,如今这司棋还未做出那些事,又不要他给的好处,那贾珺也不介意顺手成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