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在金陵,山高路远没人管得了你,现在来了神京,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明儿起就去族学吧,若敢违命,我自去找你舅舅!”
说罢,贾政再次冷哼了一声!
那薛蟠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点都不像横霸金陵城的呆霸王。
“别跪了!琏儿你且带他下去见见其他长辈。”贾政瞪了瞪薛蟠,干脆挥挥手,来个眼不见为净。
薛蟠一听,连忙起身就要往外边跑,这狗地方他这辈子是再也不想来了!
谁料刚准备行动,手臂就被贾琏给拉住!
没有理会薛蟠投来的目光,贾琏上前一步,对着贾政到:“二老爷,还有一事需您定夺。”
说着,贾琏转头看了一眼贾珺,将刚才贾珺对他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话毕,贾珺适时取出书信递到贾政桌前。
余气未消的贾政起初只以为贾琏口中的贾珺是流落在哪里的远房亲戚,便没有太过上心,谁料当看到那泛黄信封上的“茹儿亲启”四个大字之时,竟是噌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那薛蟠见状以为这老逼登要来打他,连忙躲入贾琏背后。
只可惜贾政连看他都没看,只是目光死死盯着信封上的四个字,双手颤抖,双目含泪。
那字迹是他父亲的字迹
那“茹儿”二字是他母亲的小名!!
“孩子,过来,你叫什么名字?”贾政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激动。
贾珺上前一步,默默回道:“贾珺,王君珺。”
“你父亲呢?可有一同来神京?”刚问出这话,贾政便仰头长叹,这个答案刚刚贾琏就已经告诉过他了,此子家中就剩下他一个。
贾珺也知道,遂没有回话。
贾政长叹一声,双颊带泪,嘶哑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几时去的?”
“先父贾敃,自打我记事起,他便去世了。”这是贾珺所继承的记忆中拥有的信息。
“三弟啊!!”
贾珺话刚说完,就见贾政哀嚎一声,整个人早已涕泪横流、肝肠寸断。
贾珺也被眼前真情流露的贾政所感染,内心一阵触动,他虽然知道在原著中没有所谓的贾珺,也没有所谓的贾敃,但此时此刻,他们就是存在的,存在于世间,存在于贾政的悲痛当中。
同时他也没想到,自己那名义上的便宜父亲竟然是贾政的三弟,自己会是他的侄儿,和宝玉、贾琏同一辈。
“走!跟我去见老太太!”
贾政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痕,连忙一手抓住贾珺,一手握着书信,直奔荣庆堂。
贾琏和薛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荣庆堂,也就是贾母院。
薛姨妈和薛宝钗的到来,着实令整个贾府后宅热闹非凡,尤其是众女齐聚的荣庆堂。
一排排看去,三春、宝黛、风辣子,李纨以及一众丫鬟,好不热闹。
王夫人拉着薛姨妈说着阔别重逢的体己话,贾母拉着宝钗也连连夸赞。
就连宝玉也异常的兴奋,在大厅里上蹿下跳,就同开了锁的猴儿一般,对他来说,家里好看的姐姐妹妹越多越好!!最好直接变成女儿国!
倒是坐在贾母边上的黛玉看着薛宝钗玉颈上挂着的金锁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祖宗!二老爷过来了,还带了一外男!说要见老祖宗!”
正当众人聊的起劲,一位下人跑进来回。
此话一出,厅堂内的嬉笑声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看向贾母。
贾母笑脸一收,“哼!都是有春秋的人了,倒越发来的没规矩!”
“凤丫头,带姑娘们且去后堂避避。”
王熙凤听了连忙站起来招呼姑娘们前往后堂,姑娘们自是听从,早在贾母开口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站了起来。
很快,宝玉、一众姑娘和贴身丫鬟全都到了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的后堂,竖起耳朵安静的坐着。
前厅就还剩下贾母、王薛夫人、周瑞家的、贾母的首席大丫鬟鸳鸯。
“让那没规矩的进来!”老太太很不高兴,平日里倒还好说,今儿客人来了还这般莽撞,岂不让人笑话了去?
说罢,就有一人出去通传,没一会子功夫便领着贾政和被死死攥着的贾珺走了进来。
老太太正要呵斥,可当看见贾政满脸是泪,到嘴边的不满硬生生消失不见,换来之的是心疼和不解。
自家这个二儿子一向懂事守规矩,如今这般莽撞又洒泪,定是有什么隐情。
老太太一叹,道:“你也是有了春秋的人了,如今这是为哪般?”
贾政快步走到老太太跟前,重重跪了下去,双手托着那封老旧书信,哭到:“母亲!父亲的信!”
老太太闻言,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盯着那封书信。
王夫人和薛姨妈一听,也噌的站了起来,捂住嘴巴不敢置信。
老太太伸出双手颤颤巍巍接过书信,看着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一时间老泪纵横。
“政儿啊,你你从何得来的?”
贾政闻言,拉着贾珺也跪了下来,哭道:“母亲,是是三弟的孩子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