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响亮的手机铃声响起，正在进行每日功课的李明慧老道看都没看来电显，直接接起手机道：“福生无量天尊。哪位吖？”
“李道长吗？，是我，巫侯。”
“矮油，小侯子啊，今儿是有什么喜事想起我了？”
“什么叫有喜事才想起你？我就想问问道长最近云游到哪里了，好准备去那儿帮你开个张，抽个签，顺便再请你给解解。这应该是喜事吧？”电话里巫侯瞎说着。
“又在这说什么瞎话呢？我看你小子是欠收拾吖了，打电话找我帮忙滴。”想起那支下下签，老道就觉得有些膈应。“说吧，你这小侯子是有什么事了？”
“还真没什么事，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哪里？”
“你特喵的闲的慌吧，一大早的打电话骚扰老道做功课。”不说就不说，看谁憋的久。“老道我最近夜观天象，发现有衰星落下，应该是应在你身上了，所以我决定绝不告诉你我在武当紫霄殿呢。”
“你才衰星下凡呢，你全家都衰星下凡！不告诉我拉到。”酒店房间里的巫侯气的把手机摔在床上，差点就弹到墙上。
“当、当当，……”正收拾行李，准备带小虎子出门的巫侯放下手中的行李，打开房门。
“你好！是巫侯先生吧？”门口站着两个身着便装的男子，前面的中年人拿出一个证件，打开展示在巫侯的眼前，站位稍后些都年轻人则一脸戒备地盯着巫侯的举动。“我们是沧市警察局刑侦大队重案组的，这是我的证件。”
“警察？”巫侯侧身将两人让进房间。“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是个守法公民呐。”
进入房内的两人并没有坐下，而是分别站在靠近窗口和房门处。
两眼环视了一圈房内的情形，看到站在自己床边还在收拾的小虎子和巫侯床上收拾了一大半的行李，中年便衣开口说道：“这小朋友是徐奉文吧？小名叫小虎子的，徐信义老先生的孙子。”
小虎子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中年便衣，疑惑道：“你怎么认识我？我从来没见过你呀。你认识我爷爷？”
中年便衣朝小虎子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不止我认识你爷爷，沧市还有很多人都认识你爷爷，也都知道你爷爷有个特别疼爱的小孙子。”
“噢，你们是来找我爷爷的吗？我爷爷昨天被坏人打的吐血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中年便衣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叔叔等会再去找你爷爷，现在是找你巫叔叔的。”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巫侯。
“噢，我们也准备去医院看我爷爷了。”
稍作思索，中年便衣望向巫侯说道：“既然都要去医院，那就先去医院吧，等从医院出来后，巫先生再跟我们走一趟？”
巫侯无所谓地耸耸肩回答道：“没问题。那请二位先稍等一下，我们收拾完就出发。”
住院楼大门右侧的小树林周围围着一道警戒带，外侧围着层层围观人群，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不时有人伸手朝着小树林方向指指点点。2、3辆警车停在附近，小树林里人影憧憧，不时有一两道脚步匆匆的身影往来于小树林和警车之间。
“叔叔，你看那里好多人，还有好多警察叔叔。”小虎子指着小树林方向，告诉巫侯那里出事了。
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巫侯一脸好奇的神色向同行的便衣打探着。“这是出了什么案子？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暂时还无可奉告。”中年便衣面无表情地盯着巫侯看了两秒，没说什么事。
病房里面，一个27、28岁的便衣正坐在床头向徐信义问询着，不时在手中的便携记事本上记录着什么，床头柜上开放着一个正在工作的录音笔。
“爷爷，我来了。”小虎子一进病房就径直扑到床边。“你好些没有？昨天我在叔叔那儿挺好的。”
轻轻拍了拍孙子的后背，徐信义抬头看向巫侯，面色、精神都比头晚好了许多，“这次我徐家欠巫先生的太多了，啥也不说了，我都记在心里，容后再报。”说着握拳在自己的左胸上捶了几下。
摆了摆手，巫侯说道：“徐老先安心养伤，这都是顺手的事而已。”说着看看一起进来的便衣，“我这估计还得在沧市再多呆几天了。”
三个便衣聚在一起低声交流着，不时抬头朝巫侯方向看一眼，没过多久，之前的两个便衣便带着巫侯离开了病房。
“姓名？”
“巫侯。”
“性别？”
“自己看。”
“性别？”
“你看不见啊？”
“问你问题，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不要瞎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性别？”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年轻的便衣拍着桌子提醒对面的巫侯。
“这不就警察局么？警察了不起啊？咋滴，欺负我读书少，是个法盲？我是来配合你们的，又不是嫌疑犯，信不信我等会出门就去行政科投诉你。”巫侯翘着二郎腿，一点都不惯着，影视剧里这种桥段见多了。
“好了，小高，注意下你的态度，巫先生是我们请来问询的，不是抓回来的犯罪嫌疑人。”跟影视剧里的桥段演的差不多，边上的中年便衣这时候开口了。
中年便衣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先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了一根，想了想，将烟盒和打火机推向巫侯。“抽烟不？自己拿。”
“啪”巫侯也不客气，拿起来抖出一根烟，点着了吸着。
“一路上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市刑侦大队重案组组长，赵成。”中年便衣试图拉近关系。“这位是重案组的小高。你叫巫侯，我们已经知道了。其实这次请你过来呢，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两起凶杀案，之前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有小朋友一直在你身边。郭怀仁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吧？”
“嗯，听说过。”巫侯见对方语气不那么冲了，便也比较配合。小高在旁边奋笔疾书，记录本前面同样摆着一只工作中的录音笔。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你因该是前几天才到我市来的，来了以后，每天早上在酒店附近公园练拳，因此认识了徐信义祖孙俩。昨天下午你在我市郊外的铁佛寺参观，接到徐信义之孙徐奉文打给你的电话，就赶回了市区，从徐家接出祖孙二人送到市人民医院。当晚，郭怀仁一伙数人前往病房，并与徐信义发生冲突，期间存在欺凌徐奉文之举。你就是这时候与郭怀仁一伙初次见面，并发生冲突的。这些情况都属实吧？”
“属实。”巫侯点点头，确认道。
“能讲讲你与郭怀仁的冲突吗？对郭怀仁，你又有什么了解？”
“哦，正如你们了解到那样，我和徐家爷孙二人就那么认识的，两个人给我的感觉不错。接到徐奉文的电话赶到徐家时，徐信义正晕倒在客厅，嘴边及附近地面有血迹。我就将他送到了医院，徐奉文还小，就一起带上了。晚上郭怀仁他们来的时候，我正在吸烟点抽烟，等听到出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位小护士在竭力阻止他们破坏医院秩序和郭怀仁欺凌徐奉文。就是看不过眼，而且徐家二人也都是我送来的，所以同郭怀仁一伙发生了些口角，还好没有动手便解决了。至于郭怀仁，我也就只是听徐信义说过些事情，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了解和交往。”
赵组长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和我们多方了解的完全吻合。昨天晚上后续又发生了些事情，之前与你发生冲突的郭怀仁一伙都被杀了，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昨晚在哪里，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人证。毕竟你刚同他发生了冲突，有了犯案的动机。当然，我们也没说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不然就直接给你铐上了。”
“了解了解。”巫侯又从桌上赵成的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你们警察的办案程序嘛，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不过真的跟我无关啊，谁不知道我巫侯是一名爱国守法的四有大好青年呐……”
“坏人也都是这么说的。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小高一时没憋住，鄙视地吐槽道。
赵成嘴角抽动了两下，看了小高一眼。眼神提醒。
好像演多了哈？巫侯继续交待着：“昨晚我见徐信义躺医院里，徐奉文还小，没人照顾，便提出将他带到我住的酒店房间休息一晚，经过徐老同意后，就和徐奉文先去他家收拾了些换洗衣物，然后找了家KFC吃了个晚餐，全家桶套餐，便回酒店房间休息了。然后就是早上才起来没多久，你们就来了。我晚上一直在房间里，徐奉文可以算人证吧？不行，酒店那么多摄像头，应该可以看到我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的。”
“这些情况我们会一一查证的。”赵成点点头，站起来伸出手，说：“感谢巫侯先生的配合，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在还没查证清楚你所说的情况、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之前，还请你暂时不要离开沧市，好随时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在衣服上蹭了蹭，巫侯伸出右手与赵成握了握：“知道知道。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良好公民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