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公园里依旧是昨日的模样,淡淡的白雾依旧柔柔地飘浮,朦胧了道道身影。还是那片湖边小树林边的草地,老道手中握着一根无杈的枯树枝,一脸专注地演示着一套武术,巫侯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将老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印入脑海。
昨天两人出发之时,巫侯便告诉了老道自己的选择:刀法。“刀比剑好找,要起来也更霸气,再说人刀合一也比人贱合一要好听得多了。”巫侯是这么想的。
早上一来,老道先是在路上捡了根枯枝来代替刀,等到了地方便对巫侯说:“昨晚老道整理了一下所学,想着你二套拳脚都选择的是那种凶猛暴烈的,估计刀法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幸好当年曾得习一套雪饮刀法,此刀法凶猛暴烈之余还有几分诡诈。现在我先演示一遍,你在旁边看看是否喜欢。”
够凶够猛够狂暴,圜转处还带着几分的诡变。巫侯一眼就喜欢上了。
“呼嘘~”老道收枝呼气,薄雾里显出一道凝聚不散的气箭直接射出了两米多远。脸上微微泛红,头上稍稍冒汗,老道收势站在那里一派大宗师风采。
“哎?小侯子,怎么没点反应,是不是不合心意?”摆了半天造型的老道没迎来预想中的喝彩,转身一看,巫侯站那儿发呆呢。头晚的晚餐上,巫侯和强海洋二人清澈的眼神、毫不做作的言行让老道颇为满意,在老道一个人就喝了两瓶五粮液后,二人也喜提“小侯子”和“小强子”的称号。
“啊……”巫侯从沉浸中回过神来,赶紧“啪啪”地补上喝彩的掌声,同时解释道:“没想到老李头身手如此不凡,这一套刀法演示的刚猛中还带着点诡变,小子一眼就陷进去了。太喜欢了,太合心意了。”
见巫侯满意,老道一摆手中的枯枝,说:“接下来我放慢速度打一遍,你看仔细了,能记多少是多少,后面我再给你一招招的拆解。”说完就要拉开架子。
“先等一下。老李头,让我再想一下,有些疑问想弄清楚。”巫侯连忙喊住了老道,低头想了一两分钟后,抬头说道:“我看整套刀法在您老演示时总感觉有些别扭,整套下来一直有种用了十分力只挥出五六分力的感觉。”
“福生无量天尊。”老道呼了一声,围着巫侯绕了两圈,叹息道:“怎么不早四十年,三十年也行,碰到你呢?妥妥的绝世天才啊!道祖在上,为什么让老道我在这时才遇到你。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只看一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的人。唉,你让我先再缓缓,心痛啊,为什么不早个几十年……”
老道静静地平復着严重受创的心情,巫侯默默地在脑海中把那刀法又细细地过了两遍后,自觉已能不差分毫地将招式动作演示出来了,只是发力路线还需慢慢琢磨。
“其实这套雪饮刀法最开始不是这个雨雪的雪,而是献血的血,血饮刀法,一套邪刀刀法。”
说这句话时,巫侯和老道正在一家餐厅里吃早茶。等老道花费了两个多小时平復好心情,巫侯已经将整套刀法的发力路线在脑海里完善了三分之一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便带着饥肠辘辘的老道来到了一家平时看着人流量挺大的餐厅吃早茶。
“为啥说是邪刀刀法,就是因为那把刀,邪刀。你早上感觉的没错,我也没有练错,问题就在刀上。”一碗瘦肉粥,六个叉烧包,老道彻底回復了元气,端着茶杯慢慢地跟巫侯讲解着。“只有握着那把被称作‘邪刀’的刀才能充分发挥出这套刀法的威力,但同时持刀者会变得十分嗜血好杀,所以这套刀法起初就被叫作血饮刀法。我得到这套刀法时,邪刀已经失去踪迹二百多年了,不过这刀法倒是传承了下来,也因为没了邪刀嗜血,便取了个谐音,改作雪饮刀法。虽说是不能再发挥出全部威力,这刀法却仍可列为江湖中的一流。”
“我就知道老李头出手,必非凡品。”巫侯很卖力,老道很享受。
“今天是老道失态了,我们明早继续,估计以你小侯子的天份,不出三天就能初步掌握这套刀法了。”老道显得信心十足。
巫侯有些郁闷了。“神特喵的三天,我今天就能把这刀法彻底完善了,全威力的那种。三天,咋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