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崖,忘禅一脸虔诚的跪在一尊大佛前,这是笑面佛,能宽恕世间一切的罪恶,什么恩怨都可以一笑了之。
大大的肚子,憨态可掬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感染到忘禅。
他的心中有执念,手上有罪孽,他的心早就被那无尽的罪孽给填满了,已经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包括宽容,宽容不了别人也原谅不了自己。
如今在添心魔,只怕是他这一生都和大道无缘了。
“为什么是他。”老僧的声音在忘禅的身后响起,没有生气十分的平淡不带一丝情感。
ot为什么不能是他。ot忘禅并没有施礼,这个师傅他是不认可的,这些年虽对他颇为照顾也指点了他不少。
可对于他,忘禅始终是感谢不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师徒之间的情谊。
“你最好是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这里是人族的地盘,你要是在这样的放肆休要怪我。”老僧无奈,这十多年他试图用了很多的方法想要感化这个徒弟却都收效甚微。
“师傅若要动手那就来吧,对于这一身罪孽的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忘禅平淡无波闭上双眼,等待老僧出手。
他是真的想死。不过他也知道老僧是不会杀他的,也不敢杀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那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不下?”
忘禅站起身,原本平静的眼眸突然就变成了黑色全身戾气暴涨,浑身都冒着黑色烟雾。他一步步都靠近老僧猛的一伸手直接抓住了老僧的脖子,把老僧单手举了起来。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老僧的脸色由平淡变成涨红在变的苍白。
老僧没有躲闪,也没有抵抗,就那么让忘禅掐住了脖子,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看着他。
“你不要以为你照顾了我些日子,我就会纪念你的好不敢杀你,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不是照顾我,是监视我。”忘禅手上的力道变的更重了,只要在用力那么一点老僧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那你动手吧。”老僧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忘禅怒了,双眼赤红随时都是爆发的迹象。
寂静,两人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对方。
忘禅一把把老僧扔了出去怒道:“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老僧却没有走反而靠近了些,他收拾了一下刚刚被忘禅那股气掀的乱七八糟的供台慢悠悠的说道ot你的气撒完了,可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去招惹他。ot
忘禅的身特殊,不应该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外面的两道身影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可他还是选择了和郑三关动手,这样贸然暴露自己,会很麻烦的。
“师傅,您还是那样的虚伪,你出手的时候您不是也没有拦吗?”忘禅 有些鄙夷,看着眼前笑面佛的佛像越看越觉得应景,这些佛门的人表面上看着与人为善,笑呵呵的,其实心中装的全是算计。
老僧没有回答忘禅的话,也不好回答。
他说的没错,郑三关走进后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两人打斗的全过程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出自私心他并没出手干预。
忘禅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一点老僧一直都知道,毕竟修习了他心通凡事都比别人看的要通透几分,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的透彻连自己的私心都看穿了。
“你果然聪慧,然如此聪慧的人怎么也会做出这样冲动的蠢事,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样的后果?师傅您能把我藏十多年不被人发现,也可以换个地方藏得更久。这个对您来说想必不难吧。你的修为不管是魔教还是兽人都不敢轻易的招惹,从您的手里抢人就更难了。”忘禅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身后掏出酒壶,佛前饮酒。
说实话他不怎么信佛也不怎么喜欢佛,记得刚来那几年他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佛像,这些佛像看着就让他觉得恶心不舒服。
兴许是身上的戾气没有以前那么重,又或许是习惯了它们的存在,这几年也没有那么厌恶了。
“你会回去的,当初也只是权宜之计,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你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呢?”老僧还是有些不理解自己这半个徒弟心中所想。
“回去?在这里或是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谁还记得我这个魔族的少主。”忘禅看了一眼远山,那个位置上的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她走了。”老僧像是明白了。
“走就走呗,反正也不是来看我的。”忘禅自嘲。
那是他的未婚妻,来到这千里之外却是来看其他男人的,这多少也有些讽刺了。
“你应该庆幸她不是来看你的。”
“不然我会死是吧,不用外面的人,师傅您就要杀了我以绝后患是吗?”忘禅抬头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个得道高僧自己的师傅,他是绝对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自己和他很像一手佛陀一手刀,拔刀的速度绝对比其他的人还要快。
“你若是单单只是魔族的少主我自是需要保护你的安全,盟约犹在你不能死在人族的地盘。若你还有一层兽人族姑爷的身份,那么没有人希望你活着。”
最近边界的兽人族活动日益猖獗,前两日还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打开了结界,放在以前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兽人族和魔族联姻,这样的局面对人族是相当的不利, 四方家族都不希望看到。
“师傅,那您可得多费心思了,魔族可不仅仅有我这一位少主,不希望我回去的也不只是人族。”忘禅大口喝了一口烈酒大笑道,躲了那么久,还是身在棋局中。杀他的人和希望他活下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哎伊宁,你我毕竟也是师徒一场,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老僧叹息着离开。
伊宁,多陌生的两个字,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了,他都快要忘记了。
师傅也是多虑了,那位小公主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