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的挺痛快。
门外传来一阵嚷嚷声:“你个不孝子!花钱买烧纸,你倒是舍得,就是不舍得给你娘我一点养老钱!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玩意儿!”
听这说话方式就是亲娘来要钱了。
话音落了,人也到了近前。
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手脚挺利索,一阵风的走到陈江的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梁云义都懵了。
这是亲妈吗?后妈也不会这样直接上手吧?
“慢着,慢着,大妈,你这是吃了饭来的,精神百倍呀!咱都是文明人,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有啥事咱说开了就行。我们还没吃饭,饿着呢!你这一说话,我们都饱了。”梁同志赶紧拉架。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来管我家的事!靠边去!”那大妈掐着腰叫嚣。
“我是人,不是玩意儿!但是大妈,你说这话不觉得自己素质低吗?好歹你也是小学毕业吧?咋这么没文化呢?”梁云义气的不行。
“我不管你说啥,你走开!我又没有文化,你也管不着,我就问我儿子,为啥不给养老钱?”
那大妈头上烫的头发,像个卷毛狗的尾巴,随着说话,左摇右晃的。
“妈,你难为人家干啥?分家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我住旧屋子,锅瓢给一套,粮食给两百斤。
弟弟住新房子,锅碗瓢盆都一套自行车和三轮车,剩下的一千多斤小麦、玉米啥的都给弟弟,你跟着弟弟过。每年一百块养老钱,过年就给。
这是立了字据的。村长看着立得字据,咱得遵守,你这样几天一闹腾,你不烦我都烦。
钱给了,别的就没我啥事了。
房子你也不用打算,这是我和孩子娘自己挣的,你们没出一份力,想要啊!办不到,有本事,去市里告我就行;
没本事,自己回自己家打去,回家去骂去,别来搅得我家不安生。”
陈江直接不疼不痒。看样子,被这老太太都给闹的都麻痹了。
“……你,……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一出生就淹死你,省得来气我!我命苦啊!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那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拍着,连唱带骂,好家伙,比唱大戏还好看。
梁云义听得津津有味,两只眼睛放光。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呢!新鲜!
“他娘,你先去拿着单子买东西,剩下的我来,你快去!”陈江支走了陈嫂子。
大门外边那些邻里乡亲,堵在门口,是水泄不通。大伙都知道他这娘难缠,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人的本性,所以都看得起劲,还在议论纷纷,各争各的理。
“哎呀,看看这当娘的,这还是亲娘呢!”
“你没看到吗!两人长的没一点相似地方,能是亲的吗!”
“那也得敬着,占了个娘的名号啊!”
……………
这叫一个闹哄。
“行了,大伙该干啥干啥去,我娘就这么个人,邻里庄乡大伙都知道,让各位看笑话了。”陈江也不想多掰扯,直接送客。
那拍地表演的,还在演呢!看到梁同学还在看的津津有味,陈江气得都笑了一下。也不得不请他娘快走吧,再不走,事都耽误了。
把他娘拉起来,直接塞出去,把门一关,
“等消停会儿再出去。”
陈江捏捏眉心。
“等你嫂子回来,你看看帮我们收拾一回,我们以后就知道怎么干了。”
“行,陈哥,咱天黑了就往那儿走,等收拾利落了,回来还能睡个好觉。,但是有一点,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能和外人说。这是规矩。”
“行,我和你嫂子说。”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响。
“你嫂子大概回来了。我去接着她。”抬腿就去了外边。
“梁兄弟,我买的这些,你看行不行?”
陈嫂子拿着两大包东西,先把黄裱纸什么的放在桌子上。让梁云义过过眼。
“我看看。”
梁云义一边翻看,一边手快的把黄表纸都打成了连花盆。
挑出来那些不能用的,重新去买,别的梁云义挨个收拾,黄裱纸赎罪金,高香卷成一沓子,这就是打那三十三个盆(宝山)。
别的东西按次序放好,水果蛋糕,这些祭品就带着到了哪里再用盘子装好就行。
红袍、蓝袍,用棉花给絮上,边上缝好,整理好了,放在一起。
什么鞋子,袜子帽子这些都放在一起。还有马车轿子这些,到了地方,再撑开就行了。
猪头是生的,再加工一下。“大哥,去烧开水,把猪头烫熟,不流血水就行,然后趁热抹上酱油和味极鲜就好了,等散了热气,咱就能用了。
这鸡人家要的活鸡,这个不能动,等祭祀完了,可以带回来的,在带回来就行;
别的不能吃的,就不要了,反正一年也就这一回。大哥你说呢?”
陈江也是点点头,能住上新屋子就行,只要不闹腾,也就百十块钱的事,划算!
等陈嫂子回来,他俩都打理好了。提上就走。
用车带着东西,到了王子坟,月亮都升起来老高了。
走到坟地下,有个小沟沿,正好放祭品。什么聚宝盆啥的整理好。开始上香请人。
“黄天在上,酆都成秉:今有陈氏江郎在此祭奠祖先,恭请祖先来收寒衣。”梁同学已经最简化了,他们在学不会,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点火,送寒衣。火苗子,往上打着旋的走,看来非常满意。等灰都卷没了,这事情也就成了。
“明天过来看看,有品相完好的,就是老人家给你们留的,要是没有就算了。咱回去吧!”
三个人推着车子,一边聊一边走。
走的时候,梁云义一回头,一群毛茸茸在向他摆手送行呢!
这都半夜了,有月亮那点儿亮光,可是也看不清脚下。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新屋子。
“陈哥,你搬铺盖过来,咱今晚就在这儿睡了。”梁神棍建议。
“我去搬。”陈江也不矫情。搬过来和梁云义一人一间屋子。
当晚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梁云义发现在床上放着那个拐杖和一个储物袋,非常精美。
这就是梁云第二个储物袋的来历。储物袋里有两个闪瞎眼金元宝。梁云义赶紧把拐杖放进储物袋,藏起来,放背包里。
一大早梁云义接了酬劳,便背着行军包回了京市。
到了京市,小豆子非要看看着拐杖,梁云义也不矫情,一把塞给他。
小豆子问了问黑僵,爬出来和他说,:“你的运道,真是旺到家了,你知道这俩珠子是什么吗?”
他摇摇头。
“定魂珠!天底下可遇不可求啊!你竟然得了俩?”看到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梁云义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把抓过来放在储物袋里,心跳的“崩崩响,”和二爷一说,二爷都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就放在保险柜里,平时他都是上三个结界藏着的。
咱再拉回小张和林老头医院病房现场。
当那层蒙蒙的亮光消散下去的时候,那两个人的面容也慢慢红润起来了。
收了定魂珠,又过了两个小时,等他俩都能起身走动的时候,这才撤了结界一人给一个平安符带身上。
“小张,来跟我说说,你是被谁从背后偷袭的?”
“我不认识啊!梁哥,”小张也是很疑惑。
“行,你先休息,我去问问别人。你先休息一星期,记住,你这是重伤,要验伤,谁打的你,直接不要和解,这是故意杀人呢!要不是我懂点,你呀!就是阿飘了。”
转过头又问林老头,“林大叔,你记得你是受了什么伤,然后去找我的吗?”
“我当时在喝水,就感觉有人从后边给了我一棍子。再就不知道了。”
“小梁,来看看这个。”
老孙从外边进来了,随手关上了门。
“我去看了监控。虽然就看见了半张脸,可是架不住目击者多啊!”老孙拿着一张素描纸,上边画着一个人像。
“来,小梁你看看这人。能看出什么来吗?”老孙一边把素描纸递给他,一边坐在了小张那边的椅子上。
“这个人?……林大叔,你认识他吗?眼熟吗?”他坐在林大叔那边的椅子上。
“不记得了。”大概是经历了换魂,林老头记忆还未完整。看起来很疲乏。
“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就是一般人。五官也平常,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乍一看,就是个面容普通的路人甲。
可是刚才我在公安联网上查,这可不是个一般人,一个故意伤害,一个隔省倒卖香烟,都二进宫了。”老孙搭着个二郎腿说。
“那,这就是小混混?”
“不,你见过四十多的小混混?家里住着三层楼,开的车子是轿跑?这也是混混,混的起的?”老孙持不同意见。
看着这人的画像,梁云义有点把不住:
“有照片就好了,我可以推算一下。”
“来来,我给你穿文件过去,你看一下,细看。”老孙直接给梁云义发了个压缩包。
打开一看,是从林大叔进医院开始,他的病房门口 ,那个摄像头记录的所有的工作人员和其他人员的进出记录。
包括一开始,梁云义找不到地,头像拨浪鼓一样,波愣了好多次这都有。
梁云义头上画出几道黑线。
在另一端 ,那短短几秒钟里,看见一个人,这么大热天,穿个肥大的夹克,里边塞的鼓鼓囊囊的。
在门口快速看了看两边走廊没人, 就挤进了病房。没过多久又出来了。看向病房两边摆了摆头,放心的走了。
又到后来,看到小张也是被他敲了一闷棍,于是,他截出这几张半截图像和画上的比对。只有颧骨和眼睛两处不太像,别地的线条和阴影就非常像。
看了一会儿,说:“查一查医院的地下停车库,在这个时间段以前,有没有出没的影像。”
“没有,查了。”老孙早就全面调查了。
“那他还怎么来医院的?扫的车子?还是自己骑自行车,?还是打车?路上的人脸识别系统有收获吗?”
“还真没有,要不是他戴口罩,帽子掩藏了面容,就是这人离得医院很近。在排查了。”
“从这上边看,他的脸部很违和,所以我需要他的正面照,他这已经是故意杀人了。……不过,我可以来给他算一卦!”梁云义闭起眼掐着指头,有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象。
“从此地向北,有水,过桥或者是个水沟,然后看见红色往东,就能碰到。”他抬眼看着老孙。
“我这就去。”
“多带着几个人去!你自己不行,安全第一。”梁云义卦象上显示不是一个人。
老孙起身走了。
“林大叔,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看看。小张,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梁同学还挂记着那边的孩子。
趁夜色,赶到医疗废弃物旁边,这些小孩子收了一波香火,能看出人样了。
见到梁神棍本能的畏惧。都是些可怜的孩子,连阳光都没见过。
他蹲下身:“谁想跟我去回去投胎?我这里有小坛子,你们可以进来。”
那些个小东西东一堆,西一堆,滚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像是商量好的,一串一串的滚了过来(其实是看不出手脚,太小了)。
收起小坛子,他准备回家。一低头,脚脖子上还挂着两个。
那两个“知唔,知唔”了半天,他才听明白了,这两个是双胞胎。
原来拿的剧本是一胎双生,父母双全,结果不知道这是咋搞的,他爹有了小三,气的他妈直接打掉了孩子,离婚了,他爹现在还在单着呢!
但是他俩却是没有轮回的机会了,手里的东西,为了这次投胎都用尽了。所以觉得冤的慌,就没去地府,再去地府,没钱买路,投胎就是畜牲道了,所以准备再找个机会投胎。毕竟医院里机会多。
但是呆了一段时间后发现 ,几乎没有,!这才慌了神,白天晒不得太阳,晚上人家只有急诊上班。机会太少。
哥俩好不容易等到梁云义给他们一顿香火,这才有了人形来诉冤。
他说,他爹叫林志鸿。
林志鸿?有些耳熟!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