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废弃物旁边有一溜垃圾箱。
在垃圾箱上坐着一排缺胳膊断腿的婴儿。大小不等,男女都有。看来这里阴气十足啊!
那林老头生魂就在旁边坐着呢,怀里抱着几个孩子。
“小梁啊!你怎么到这儿了?”林老头放下孩子问道。
“林大叔,跟我回去,那边还在等着呢!着急!”
“我和孩子们呆了些时候,孩子都挺好的。我想……”
“你别想,这不是你管的,我看看想想办法。你先跟我走,那边着急。”
“你会把他们安顿好的吧?我和这孩子投缘,想给我闺女带过去,你看帮帮忙。”手里还拉着一个小闺女。
“我会想办法的,咱先去病房。来,我这有个小坛子,你先进去,我带你走。”
说完人影就不见了。扣紧盖子,赶紧去病房。
然后,打电话给老孙,让他开车来医院废弃物这边,摆好祭品,拿着火桶和黄裱纸啥的过来。
老孙一个转弯停了车。梁云义赶紧和他卸车收拾东西。
黄裱纸打开转成莲花盆 ,上边摆好银宝金砖和各样票子。
高香燃起,拜了三拜。
然后和老孙说:“看着它别灭了,拿着这个棍子,挑它一下,就旺了。
记住我做完事之前,不能灭。这些袋子里的东西,你看着添加。不能灭啊!我先去病房那边。”
梁云义小跑着去了病房那边。
到了病房先把这两人放在一个病房里,叫小张躺下。梁云义赶紧做好结界。
偷着给小张扎了一针,睡着了,好办事。
放出林老头的生魂,用替身符先放在林老头肉身上,把生魂替换出来,然后再把他们的生魂各自放回去。
这生魂一离体,就像是逃脱了牢笼的犯人,那叫一个难抓。
真是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就像是飘浮不定的云朵。
幸亏梁云义布置了结界,把他隔离住了,要不就得林老头一个样。不知跑哪儿去了。还得去找。
外边的鬼魂一层一层的,都在等着梁云义开结界,他们捡个漏,鸠占鹊巢, 起死回生。
也幸好,小张带着平安符啥的,别的孤魂野鬼那些死鬼的鬼魂没机会占小张的皮囊,这也是小张魂魄回不去的原因。要不然更麻烦。
生魂和生魂是一加一等于二。但是死鬼和生魂就是一加一等于二百,就是比原来麻烦二百倍。
死鬼都不知道死多久了,肯定有执念,它才能晃悠到现在。
一得到皮囊,能在阳光下行走。还不立刻跑出去该干啥干啥去。
你上哪儿找?就是找到了死鬼和活人的皮囊一贴,皮囊就有伤害,生魂再进去就不贴合了,那就只能用回春丹——仙丹了解下。
要没有大帝给的回春丹,那皮囊也不能要了,生魂也就变成了死鬼。这样酆都又一笔烂账。谁沾一点就是谁的错。
所以不要同情他们,该干啥就干啥,只要事情不出岔子,那就很好,世界上没有完美这俩字,能应在生死这件事情上。
等他们呼吸平稳。
梁云义打个电话给老孙,事情办好了,把带来的东西都烧掉。
给那些孩子增加点寒衣也好。
这边梁神棍用引魂符把小张魂魄引进小张的肉身里。再照葫芦画瓢那林老头引进的他的肉身。
一人身上放一个定魂珠。
定魂珠一放在身上,就像是个保护膜,从头到脚都笼罩了起来,像是个蚕茧发着亮光。
这珠子可是大有来头。据说是慈禧太后墓里发现的。
当时孙殿英一个副官姓李,看到大伙你拿袋子装,我拿口袋装的。他觉得这是损阴德的事,就没动手,在棺外随手摸了几个东西塞到裤兜里就算了。
等晚上,他们都扎营睡了。他值夜,看着这一团狼藉,心里不忍。
于是动手把边上这些太监宫女的尸骨和尸体都放在原处,给他们用那些烂衣服盖好。
说来也奇怪,外边的小宫女和小太监都是尸骨,就是墓室里的这大宫女和慈禧是尸体。
就是在收拾衣服裹住她们尸体的时候,在慈禧棺椁边上那俩大宫女的嘴突然张开,掉出来了拇指大的两个珠子,这就是定魂珠。那李副官就捡了起来。
这珠子一掉出来,那俩宫女的魂魄飞了出来,她俩很感谢这个当兵的能给她们体面,这两颗珠子就算是给他的报答了。这珠子一离体,尸体就迅速腐化了。
慈禧的嘴里的那颗,是夜明珠也是定魂珠。这个大伙都知道去处,咱就不说了。
这定魂珠后来几经辗转,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海外旅游了一圈,还是咋的,反正上边的怨气、腐朽气被磨没了,就剩珠子原本的用处了。
在梁神棍年轻时,带着黑僵在京市混身份证的时候,因为时间长了,待的太无聊,就到处接单子,打小怪兽。
偶尔一次,在京郊一个叫小王庄的地方,说是闹鬼,薪酬五千块。这五千块当时可是一般三口之家半年的嚼裹。
当时梁神棍爱上网吧, 密保啥的要花钱买,钱不够可咋办?接单子,干活!
初出茅庐,热血沸腾,初生牛犊赛老虎。就接了单子。
拿上保命五件套(铜钱剑,噬魂鞭,阴器玉扳指,带着符咒的小坛子 ,各种符箓)。坐了三小时的车,又走了二里路,到了一个小村子。
经过一路走来,在各位大爷、大妈、大姐和大叔的嘴里打听到了至少十五个版本。好家伙!这鬼了不得啊!千变万化呀!
到了村里,一打听,就是建新房子的那户人家。
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拐角有个老太太看着他说:
“别敲了,这家人因为闹鬼的事不敢在这里住了,去了老家住了,你顺着胡同往后走,看到一个大湾(很深、很大的池塘在北地叫湾),湾边上,最破烂的那家就是。”
“好,谢谢奶奶。我去找。”梁神棍应了一声,按照老太太指的路走过去。
刚到门口,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哥。
“你好,大哥,我就是接单子的那个人。我姓梁,叫云义。大哥贵姓啊?”梁神棍打了个稽首。
“奥,小师傅啊!我姓陈,陈江,快进来,先进来再说。”那个男人让开路,等他进去,接着关上了门。
“来来进屋,……孩他娘,来客人了,沏壶茶来!”陈江高声说着。
就听外边偏房有人接话:“知道了。”
两人坐定,步入正题。
“陈大哥,我直接问了,你说说你家这情况。我先听听咋回事。”梁云义问道。
陈嫂子端了一壶茶上桌,俩男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嗯,是这么回事。”那大哥从头到尾说了个明白。
原来是陈江是弟兄两个。自从父亲早逝,两口子被分出来了。
因为分家时他娘跟着他弟,所以分给他的东西不太多,所以这孩子都上初中了,两口子才扒拉了一口新屋。
这口新屋地基是原来分给他的菜园子。
自从盖起了新屋,这事情是一直没断过。
不是他娘来跟他要钱养老,就是新屋里晚上出各种怪声。闹的孩子学习都下降了。
于是搬回了老屋住。
这新屋子都建成两年了,还是没住人。
“陈大哥,你看我能在那屋子住上两天吗?”梁云义试探着问。
“行,行,这有啥不行的,我让你嫂子给你收拾铺盖。”陈大哥很痛快。
“不用,我自己有,我去带就行,不敢劳烦嫂子。我这就回去拿铺盖。”
“我叫你嫂子给你钥匙。”
“不用,我下午就来。下午三点多就差不多到这儿了。叫嫂子等我一下就行。我现在回去。”梁云义说着起身就走。
“别呀,留下吃点饭吧?”
“不行,太耽误时间。走了啊!”梁云义几步都走到门口了。
“行行,路上你小心点啊!”
“哎!”答应了一声,赶紧走。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回了京市,去了研究所拿了铺盖打了个行军包放在蛇皮袋里。紧赶慢赶上了车。等折返到了目的地快五点了。
那陈嫂子在门口坐了一下午,可算是见到人了。
“来了,小梁,我给开门。你先收拾着,看看哪间屋子合适,你住哪间。菜园子里还有些青菜,我去园子摘点菜,再不摘就冻死了,我去做晚饭。待一会儿你去去老屋那边吃饭。”
陈嫂子打开门,把行李给提进门口,说了两句就走了(人家小青年,陈嫂子得避嫌)。
在老屋那边吃晚饭的时候,陈大哥很好客,开了瓶酒,味道很香醇。梁神棍没忍住,喝了两杯。吃完饭,过来新屋这边睡觉。
梁云义打开铺盖,小伙子体力好,火力旺,他觉得还有点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两杯的缘故。
在半梦半醒之间,就听的两个声音在说话。
“哎,这回换人了啊!是个小青年,长的这么好看,我喜欢,我要亲亲他。……”
“靠一边去,要亲,也是我去亲,我嘴长。”那声音洋洋得意。
“去你的,死耗子,你敢去,我就敢和你男人说你打野食。”
“那你这么大岁数了,就长着个窝瓜脸亲人家小青年?也不嫌寒颤。”另一个声音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好哇!我带你来看小青年,你竟然敢嫌弃我长得老?”这个声音气急败坏。
“那我先亲,我就不嫌弃你。”
“你少来,我先看到的,我排第一!”
“不要,我先来!”
“嗯哼!!”梁神棍重重地咳嗽一声。因为他感鼻子觉痒痒的。
“哎呀!快跑,他醒了!”
“悄木声的!溜到一边先看看!”
“快走吧!万一把我们捉住,就死定了!”吓得一批。
“哎呀,没事,他睡着了,我闻到有酒味儿!”那个声音胸有成竹。
梁云义这听了半天,原来是两只耗子精,或者只有一只耗子精,另一只是不同物种。
他悄悄抬起一只眼的眼皮,看到两只小动物,就是看不清楚模样。
他俩在叽叽喳喳说话呢!
梁云义想先把他俩扣住,但是又放弃了,谁知道逮了他俩,会不会出来一群呢?先看看再说。硬着头皮没睁眼。他倒要看看,这俩玩意儿能出个什么花活?
他感觉脸上被什么戳了一下,有点疼。
“哎!你看,我戳他,他不动,肯定睡着了!”毛茸茸的都贴脸上了。
“不会吧?这都睡得着?”另一个声音很疑惑。
“我不是说了吗?他喝了酒,喝了酒的男人,都能睡出死猪样。”这个声音确定以极肯定的说。
梁云义忍着没笑,嘴角抽了一下。
“那咱们干坏事不会被姥姥发现吗?”一个声音胆小。
“不会,就亲一下不会生孩子的。但是干别的,就不好说了”另一个就是胆肥。
“那我先来!”这就又回去了。
“什么?不是我先来么?”
“你不是怕生孩子吗?那我先来。”
两只毛茸茸开始打架。梁云义翻了个身,地方更大了。他俩“吱吱哇哇”打了半天,就听一个说
“快走,天快亮了,明天再打。”
“哧溜!”一生没声音了。梁云义睁了半晚上眼。等那俩毛茸茸跑了,就在床上坐了一早上。
等天光大亮,他拿铺盖出去,在阳光底下,在床单上,发现了两种动物的毛发。
一种灰色的,可以肯定是老鼠精。一种是……怎么说呢!那个颜色是黄黑色。可以肯定就是:这俩小家伙都是毛茸茸。
晒被子吧!都拿出来了,白天晒了,晚上暖和。
溜溜达达去了后边老屋,一进门
“小梁,快来吃饭,你嫂子拌个小菜咱就齐了。来,坐下,!”陈江招呼着梁云义。
“嗯嗯!”
“兄弟,昨天没出啥事吧?”陈江试探着问。
“没事,大概天就能行。”
“那好,那好。”陈江把心放肚子里了。
自从盖了新房子,他娘就来闹腾,挖空心思想从他这里抠钱。他借了外债才起的屋子。哪有闲钱啊!
后来债主来要账,这才把他娘要跑了。
新屋子建起来要晾半年才能入住。还没等住进去呢!
这新屋子里边又开始晚上有人说话,他们也不是没在里边睡过,就是听见说话也找不到人。所以说屋子里闹鬼的,也越来越凶。
于是又搬了出来。
后来大伙都说:这屋子不能住人,恶鬼住着呢!
凭啥自己盖的新房子,自己不能住?就是掷这口气(挣这口气),也得弄明白这是啥情况。所以这一年夫妻俩过得紧巴巴的,就是为了筹钱,让人给看看,什么时候能住上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