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新车最好开了,新三轮也好开。而且好看的新三轮开起来更拉风,特别是那个兔子耳堵,太好玩了。随风飘荡啊!绝对吸睛、绝对拉轰啊!
于是从这天开始,晓云天天爱不释手的开着。也幸好学校到家也就几百米。
要是开三轮车去逛个超市啥的,不要太方便。
这天张总打电话来说,他太太生了个儿子,要梁云义给起个小名。
梁神棍问了八字又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说:“小孩子命中缺火,要带火的就行。”
张总乐的不行,连连道谢。说满月的时候,再请梁同学来云仙阁吃饭。
梁同学应了。
还没回过神来,发现这爷三和一群小孩子拿出那袋子糖,开始你一块呀,我一块。吃的可高兴了!
梁云义:……我买的,凭啥你拿着分啊!这慷他人之慨,直接没谁了。
这日子就在赵家爷仨和一群小孩子的吵吵闹闹中过的飞快。
这天梁云义在处理小孩子们吵架的时候,有一对男女来求子。
梁神棍向二楼摆摆手。二楼结界就合了起来。
这两位一坐下,那个男的就说:“大师啊,我们想在这求个孩子。我们都快四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们明明去检查了,我们都没有毛病。可是就是没孩子。能请大师给看看嘛?”
梁云义给了他们一张纸:“写上你们的八字,我看看。”
那两个都写了自己的八字。
可是梁云义越来越不懂了,看起来,不像是没孩子的。命中有子啊,怎么会没孩子呢!?
“我跟你们回家看看。从这上边看不出来啊!”梁神棍的直觉告诉他,这里边有事。
“行行,我们要坐车回去。”那两口子很拘谨的说。
“你家哪儿?我开车带你们回去。”梁神棍为了赶紧把这些孩子送出去,也是费了大力气了。
“我家在王家X庄。”那个男人说:“我是王家庆,这是我妻子,甄晓蝶。”
“好的,王大哥,咱边上车走着,边说。”梁神棍一把抓过车钥匙。往外走。
那夫妻俩赶紧起来跟着梁同学走。
用手机订上导航:“却得地图为您导航。………王家X庄……太偏僻,建议骑摩托车或者自行车……请右拐,……右拐……”
梁神棍:……那我还要再买个自行车?真却得,就你这德行,你还要啥自行车?
没办法,先走吧!再不走天都晌午了。
走到半路:“晓云,给我三百块钱,加油,车没油了。”梁神棍很不好意思的说。开始没发现,等发现了,就这一个破加油站,还不能用卡。
晓云赶紧给了五百,万一再有个啥急事。“去哪里了?卡不能用吗?”
“很偏僻,这都过了正午了。还没到地呢!”梁云义也是满腹牢骚。却得地图竟然说对了。地多庄子少。
“你要小心,偏僻的地方最好不要去。”晓云叮嘱。
“放心,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的。晚上就回去了。”梁云义也没大在意,偏僻的地方多着呢!
挂了电话,继续走,越来路越窄。只能停车步行。
等看到那个小村庄的时候,明明是刚过正午的天,为什么像是笼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烟雾一样。
“回去!走!明天再来。”梁云义感觉不太对劲。这次什么都没带。心里有点慌。
那夫妻俩呢,不依了:“大师 这都到家了,喝口水也行啊!”使劲挽留。
“没事,我都知道你家住哪了,明天再来,今天已经过了时辰了,看不出什么来了。”梁神棍推诿着。
“怎么这么说呢!大师,走走,去我家坐坐也行,都到家门口了。”那个男人上手就去拉梁云义胳膊。
梁云义直接闪开 ,心想:这是不是就是冲我来的?
回头拔腿就跑,梁云义这大长腿,跑的嗖嗖的,那两口子没赶上。
等再回头往后看的时候,那两口子已经不见了人影,村子也笼罩在一片薄雾里了。
一直到坐在车里,梁神棍这才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这已经确定了,就是冲梁神棍来的。
什么时候结的仇呢?不明白。
启动车子风驰电掣的时候,梁云义注意力也不是太集中,在好几个拐弯的时候,都是小心,再小心。
等到了傍晚,回到店铺,梁云义想了又想,决定第二天全副武装去看看。
晚上晓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做好的饭菜和一脸笑容的大可爱。
晓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家里总有一盏等你回家的灯,有家人等待的你感觉真好。
非常幸福的吃了一顿晚饭。然后俩人骑着兔子小三轮去逛街,去公园。
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
梁同学也没说白天的事。
第二天晓云正常上班。梁神棍直接全副武装,带着家里的几位混饭吃的,按照导航又来了一次故地重游。
因为早起来的,到达的时候还是有一片薄雾。可是稀奇的事是没有鸡鸣,也没有狗叫。
这就不太对劲了。
没有太阳,天气也不是即将出太阳的感觉。于是,就给大伙分了传讯符和疾行符,让 大家分头去看看怎么回事。
赛诗诗一把抄起三样符,飞着走了。
梁神棍搓了搓眼,他这俩眼珠子都没看过门来:……她咋把避光符也顺走了?
行吧!反正给谁不是给呀!就是可惜了我的徽墨和松烟墨。大坑啊!要是有便宜的替代品那就好了。
有了开头的,就有结尾的。每人三张,……不是不舍得给 ,而是是不给人家不干活啊!蓝瘦香菇啊!太难了!
于是分赃结束,……不是,那个分配结束,大伙都去干活了,梁同学也整了整装备:腰上缠着噬魂鞭,背着铜钱剑,带着几个小坛子,手上还带着臂钏,进了村子。
村子挺干净的,没有硬化路面,都是土路。前几天天气不太好,大概这里下了场雨。地面上的车辙印还很清楚。晒了几天,地面好歹不粘鞋了。
这个时候还没知了,整个村子,宁静的可怕,怎么看,怎么像这村里就梁云义一个活人。
往两边墙上看看,墙上还写着:
只生一个好,国家给养老。
打下来流下来,就是不能生下来。
计划生育,百年大计
…………
这怎么像是80年代啊!看这路,看这房子,都是土房子,砖瓦房比较少。
扯电线的也没有几户,仅有的几户还是顺着水泥电线杆扯进来的。
墙角上还有沾知了的杆子,树才长叶,一片嫩绿。
街角的柳树已经有细碎的光阴落在街上,路边的小草也快连成一片了。
在前边有个大门,门上贴着欢庆、春节。
门边一个水泥杆子上边按着两个大喇叭。
大门敞开着一扇,俩门边垛子上边各插着一个红旗,都褪色了,也没换下来。
看样子,这是村委。
进去看看。
梁神棍看了看布局,抬脚走进了大院里。
抬眼看见大院那六间房子,也充满了年代感,木门红漆,五星锁开着,还在门鼻上挂着晃悠。
那个门鼻穿过一个铜钱钉在了那扇门上。
还有一个门,门槛都烂了,用个烂铁皮桶,拆开了在上边当门槛钉着,上边写着“XX油漆X新XX”。
往左边看,是一溜偏房,上边写着“仓库重地,严禁烟火。”都上着锁。
门边竖着一把大扫帚。
门前边长着两棵大树,大树底下放着一辆很旧的板车,板车上还放着爵子套子。
往右边看是用木头和油毡纸搭的雨棚,雨棚底下有碳,像是刚刚才有人买走了碳的样子。铁锹还在地上放着,上边还有半楸碳。
大榜称上还有散落的细小的碎碳渣。几个袋子在旁边放着。一个袋子都撑开了口。
磅秤上的秤砣还在上边压着斤数。
一支铅笔夹在一个本子里,那个本子放在磅秤上,随着风刮来刮去,那页纸也在翻过来翻过去。
再看到开着的那扇门后边,放着几把铁锹、大扫帚、三尖叉,辘轳啥的。
左边没开的那扇门,后边放着个没有车轮的独轮车架子。
一阵风刮过去,对面开着的那扇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看这情形,梁云义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穿越了!回到小时候了?我也没变矮呀!
再看看自己穿的,也还是原来那套衣服啊!难不成是拍电视剧?电影?
梁神棍一头白毛汗。一个人在心里给自己施加压力的时候,那是最害怕、最不相信自己的时候。
人的心理防线在这时候,往往一个刺激,就像是用个针扎破了一个气球那样:“嘭”的一下就全线崩溃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耳后一阵风袭来。
梁神棍从腰上摸起噬魂鞭“啪”的一声甩了过去。
“woao!老大,你要谋杀亲下属啊!”赛诗诗鬼嚎鬼叫了一声。
梁神棍那个气呀!“……会吱声不?我还以为饿鬼呢!”没好气的刺挠一句。
“老大,我这不是打听消息回来了吗?着急跟你说。”赛诗诗两手抱胸,显得更大了。“那你要不要听?”
“听,听,大姐你请说!”梁神棍翻了个白眼。
后边张玉龙和张大富谁的都回来了。
“哎!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村里,你别看这么大,就两户人家有人。一户支书家,一户就两口子。”赛诗诗嘴快的说。
其他鬼都点头。
梁神棍一下就知道了,有孩子的都搬进城了,大概就剩下那些没能耐的,和年纪大的。
“走,去看看。”梁神棍扭头就走(再不走,把自己要下市了)。
梁云义跟着赛诗诗往村支书家走去。这时候太阳露头了。
“快快,晒死了!坛子呢?”赛诗诗吱哇鬼叫着。
看到梁神棍拿出坛子,赛诗诗“嗖”的一下,钻了进去。“哎呀,凉爽又舒服!”坛子里传来赛诗诗的叹息声。张玉龙和张大富也都进坛子里了。
剩了梁神棍一人。
他走向那开着一扇门的人家问:“有人吗?”
里边传来一阵咳嗽声:“来了,来了,门开着,进来就行。”
梁同学抬腿进去。就看见,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从屋门口出来。
“哎呀,老头子,是个小青年啊!”那个老太太眼神还好点。转头大声和她老头子说。
“我去,倒碗水”老太太进了屋。
“大叔,我姓梁,叫我小梁就行。”梁神棍大声的搭话。
“行,小梁啊!很久没有外边的人来这村里了,除了搬出去的那些人回来祭祖。这里呀!偏僻得很。”老头慢悠悠的说着。
梁同学看到老头开腔了,就问:“大爷,我想问问,你们村有个叫王家庆和甄晓蝶的吗?昨天,他们叫我来的。”
老头子拿手放在耳朵后边:“啊?大点声,说打太长,我听不过来。”
梁神棍无语,再喊一遍吧:“大爷……你村有叫王家庆的吗?”
“奥,有,有。他两口子啊,在后边,从这里右拐,第三个门。去吧!有事就赶紧去,要不出门干活了。”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起来指路。
“大爷,你先坐,我自己找。”说这起身就出了门。
大妈从屋里拿着烧水壶出来了:“来来,先喝口水再说。”
一抬头看见梁云义都出了门了。就埋怨老头子:“这是咋了?走的这么麻利?”
“急着找人呢!要不那两口子就下地了。别耽误人家事。”老头子说着坐下就要泡茶。
“这样啊!”老太太放下水壶。坐在老爷子对面。
梁神棍这边按老爷子说的路,找了过来,就看见两口子拿着铁锹,拿着耙子要出门。
“哎呀!梁大师 …你来了。”王家庆很意外的说。
又回身放下家什,打开门:“快快,进来, 来屋说。”
甄晓蝶赶紧去灶间烧水。
看到梁神棍全副武装,王家庆很意外。
“梁大师啊!其实我们的事,他们都知道,所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家庆就开了话匣子:“我呢!是个农民工,人家去打工我也去打工,人家挣了钱回来,我整了一身伤回来,老板跑了 ,没拿到钱。”
顿了顿,拿出一支烟,递给梁一根:
“要抽吗?”
见梁神棍不接,又自己说下去:“我干了十年工地,可是临到三十了,还没媳妇。工友们见我这样单着,就给介绍了个下海的。
小蝶是被同乡骗去的。也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身子不行了,老是累,她那个同乡就说,人家不用她了。后来钱也被那个同乡以替她寄给爸妈的名义,骗干净了。
她的爸妈,为了找她,房子卖了,地卖了,也不知道到哪儿找了,一去没有踪迹了。
我和她回那边老家的时候,那边儿人都不理她,都没人接受她了。我们就来到我这边过日子了。”
梁神棍想了想,“我能问问你媳妇吗?”
“行。媳妇,茶泡好了就过来坐。”这男人高声叫着说。
甄晓蝶没过多久,就端着茶盘子过来了。
给倒上茶后就坐下来:“你想问啥,就问吧!”
“行,那我只说了,你别介意。一个人有几个孩子缘,这一辈子都注定了的,你以前的时候,打过几次孩子?”梁云义开门见山。
“两个。”
“那是什么时候?比如说是春天还是秋天?”梁神棍又问。
“是春天和冬天。”
“养了多久?”梁神棍又问。
“那个时候没有养身子的时间。”
“那就是没休息过。”梁云义看了看那个男人。
“这些,都是我们认识以前的事了。”男人桌子底下攥了攥妻子的手。
梁云义掐着指头算了算。还是不对。
“我能给你探个脉吗?”自古巫医不分家。
摸了摸甄晓蝶的两只手腕上的脉象。养的还不错。按说应该会来了呀!
又朝着男人说:“来,我给你探个脉看看。”
那男人伸出了手腕。过了些时候。
梁云义想了想说:“你需要养些时候,去中医那里抓些安神养气蓄精的药,喝个付再说。你们都拿车前草泡点水喝。”梁云义茶杯喝了口茶。
等这杯茶喝完了。梁云义想了想问他们:
“你们这个村子没有什么人了呀,我能去你们的老坟地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