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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事情办妥了!”
龙夏国,东南省,灵安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
老人名叫许建国,是龙耀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病床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正躬身在老人身边,等着老人开口说话。
“出发吧!”
老人的嗓音很沙哑,也很虚弱,就像是摇曳在风中即将熄灭的火苗。
随着汽车鸣笛声响起,一列车队从医院停车场驶离,随行的还有一辆救护车。
两个小时后,车队来到了灵安市下辖的富安县云岭乡境内,在三道梁村中一处名为好运来的超市门口停了下来。
突然来了这么多车,还有一辆救护车随行,顿时让原本宁静的小山村热闹了起来。
不明真相的村民越聚越多,不时的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十几名黑衣人迅速将中间的一辆车围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之前躺在病床上的那位老人,在两名护士的搀扶下,从车上走了下来。
老人来到超市门口,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栋建筑。
这是一栋老式平房,红砖墙面,木质门窗,处处都能体现出它的年代感。
看了一会儿,老人慢慢走到了超市门口,伸出苍老的双手抚摸着红砖墙面。
而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老人此时的心情非常激动。
片刻之后,老人开口说道:“进去吧!”
留下四名黑衣人守在门口,老人被人扶着走进了屋子。
屋子的面积不大,大概有个70多平米。
布局与普通的小超市无异,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
众人没有停留,推开门来到后院。
这栋房子的格局是“口”字形结构,坐北朝南,前面是超市,后面是院子,院子大概有个40平米,正房中间是堂屋,左右各有两间屋子。
正房的两侧分别是厢房,其中东厢房被用作了堆放货物的仓库,西厢房被改成了厕所和杂物间。
院子的西南角有一口压水的水井,从上面的锈迹可以看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使用过了。
看着眼前的院子,老人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正房。
两旁的护士见状,赶紧扶着他走进了正房靠西边的那个屋子。
屋子里没有床,只有火炕和一些木质家具,虽然老旧,但收拾的很干净,炕头放着一张炕桌,炕尾摆着一排炕柜。
火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老人在护士的帮助下,躺到了炕上。
“现在几点了?”老人开口问道。
“老爷子,现在快要到晚上六点半了。”之前在医院里的那名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老人说道。
“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中年男子问道。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你们出去吧!”老人说道。
中年人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带人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关好。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噗!”的一声,躺在炕上的老人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
可老人并未慌乱,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丝毫不在意胸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衫,只是缓缓的抬起左手,将嘴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擦拭鲜血的时候,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此刻却隐隐的散发出一道光芒,瞬间便将他手中沾染的鲜血吸了进去。
老人躺在炕上,浑浊的双眼打量着四周,嘴中不断的重复着什么。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老人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
1960年8月19日。
清晨五点半,许建国茫然的睁开了双眼,看向四周。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破旧的木质房梁,坑坑洼洼的土坯墙。
“我这是在哪?”许建国在心中想道。
从炕上坐了起来,刚打算翻身下地,却突然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数的记忆碎片从脑海中涌现出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疼痛感消失,许建国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
“我重生了?”许建国仔细的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
是的,许建国重生了,来到了一个与龙夏60年代平行的世界。
准确的说,这或许不应该被称为重生,而应该是穿越,是他死后的灵魂穿越到了这里,成为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至于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去了哪里,许建国并不知道。
不过根据他的猜测,应该是两个灵魂融为了一体,并且是以他的灵魂为主体,因为就在刚刚,他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有关于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许建国,今年15岁,是三道梁村的一名普通村民。
原主的父母是20年前逃荒来到这里的,饿晕的两人被当时的村长所救,最后扎根在了这里。
原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可天不随人愿,在许建国8岁那年的夏天,云岭乡连降大雨,夫妻二人在山里干活时,突发的山洪将包括许建国父母在内的20多人卷走,尸骨无存。
也是因为这件事儿,老村长李春江觉得愧对村民,主动卸任,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
老村长的离开,也让本就是外来户的许建国,日子过得越发艰难。
村民们见许建国一个人孤苦伶仃,就经常给他送一些吃食,虽然依旧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好歹也能活下来。
后来,随着生产队的成立,许建国通过上工赚取的工分,也能为自己赚一些口粮。
虽然拿不到满工分,但计划着吃,总归是饿不死了。
……
许建国躺在炕上梳理一遍脑海中的记忆,心中有了些许期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却发现手上的戒指不见了,猛地坐了起来。
抬起自己的左手,发现手上空空如也。
只是在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印记。
而这道印记,无论是宽度,还是纹路,都与自己那枚不见了的戒指一模一样。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最终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起床将被褥叠好,放到炕柜里。
推开屋门,来到院子里,一股山村特有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让上一世饱受病痛折磨数年的许建国精神为之一振。
从水缸里打了水,洗了把脸。
又掰了块柳树枝子放在嘴里嚼了嚼。
许建国家里没有牙刷,只能用这种土办法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洗漱完之后,许建国进到堂屋里,将昨晚剩下的两个窝头热了一下,又用苞米面掺着地瓜面打了碗糊糊。
就这么咬着牙瞪着眼,强逼着自己吃完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早饭。
眼看时间还早,许建国决定到村子里转一转。
虽然有脑海中的记忆,但他还是想亲眼看一看自己所在的三道梁村。
三道梁村因地处三座大山的交汇处而得名,属于北邙山余脉。
整个村子有20几户人家,100多名村民。
村子里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作为入口,全村可耕种的土地面积有将近200亩,其中70是梯田。
主要农作物包括玉米、小麦、高粱、小米、蔬菜和各种薯类(土豆、地瓜、山药)。
三道梁村位于山川丘陵地带,而且许建国家属于外来户,为了不占用村里的耕地,当时老村长李春江就将靠近半山腰的一处空地,批给了许建国家,作为他们家的宅基地。
这处宅基地的位置,距离最近的邻居家,直线距离超过了50米。
可以说是整个三道梁村最闹中取静的地方,而且站在院子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庄。
由于宅基地的面积过小,所以当时许建国的父亲许茂田只能请村民们帮忙,用了半年多的时间,硬生生的在北侧的石壁上掏出了一个高2米多,宽约10米,深约1米的空间。
将土坯房的一部分,嵌在了石壁之中,为自己家留出了一块不到30平米的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