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黄总，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闻言，方昊面露喜色，愿意尝试就好。
他相信，任何人只要吃上一口就一定会被林老板的手艺征服的。
“老板~”女秘书撒娇摇了摇黄总的手臂，“你看看那个夜市又油又脏，人还多，人家真的不想吃嘛~”
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啊，我咋瞅着有点不正常呢？
方昊见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去看女秘书的娇嗔模样，生怕自己异样的眼光扰乱两人心情。
黄总终于不再是闭目养神，一脸淡漠的样子。
他压下下意识不耐烦的表情，继而亲昵安慰道：“宝贝，咱们就尝一尝，明天带你飞粤省吃法餐。”
“吃完再给你买一个包，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女秘书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往黄总身上倾斜一些，搂着他的手臂蹭着自己的胸部。
方昊看见黄总的手从女秘书大腿一直摸到臀部，一脸淫笑，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听到方昊的笑声，黄总撤回手掌，推开女秘书，拍了拍衣服，两人又恢复正经模样。
“方昊，你去帮我们买三份饭菜回来，我们就在车上吃。”黄总为了安慰身边的女秘书采取折中办法。
方昊刚刚才尽力压抑住自己的笑容，听到黄总的安排，纠结拧巴的脸一下子如丧考妣。
“黄总，您不太清楚，这小摊饭菜太好吃，生意太火，所以有一个规定。”方昊硬着头皮解释道：“小摊一人只能购买一份，所以还要请你亲自去买饭菜了。”
“哦！饥饿营销吗？”
黄总兴趣更盛，不过心中还是认为营销成分更大一些。
他放下车窗，看了看络绎不绝的队伍，“行，那我们就去排队尝尝，可要是不好吃就由你来付钱啦。”
方昊再次悬起的心再度放下，点头说道：“没问题，怎么能让您出钱了，本来我们就很不好意思了，只要您吃着满意就行。”
女秘书还想反驳，可是已经被黄总拉着手臂下了车。
三人一前两后排在队伍尾部。
方昊站在前面介绍道：“黄总，这小摊刚开几天，却已经成为最热门的摊位了。
虽然我也没吃过国宴，不过它完全是名副其实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如果有国宴，那就一定是它这样的。”
方昊无比自信，说着说着口舌生津，连连抹了抹嘴唇。
女秘书侧身紧紧挨着黄总，蹙着眉头，一脸嫌弃。
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味、叫卖声，不断闪烁五颜六色的灯光，擦肩而过的人车，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女秘书冷嘲热讽道：“还国宴？知道国宴都是什么菜吗，在这吹牛！”
方昊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说话方式，也知道她的意见不太重要，自己只要牢牢抓住黄总的兴趣就行。
方昊提前介绍起林宴的菜品，“黄总，我给您提前介绍下小摊的菜品。首先是我自己最爱的清汤狮子头，肥而不腻，软烂清香，你一定要尝一尝的。
还有鲜嫩咸香的抓炒鱼片，干香麻辣的干炒辣子鸡，目前还只推出了这三道菜品。
不过虽然菜品种类不多，但是每一道都是精妙绝伦的体验。
而且老板还说了之后还会不断推出新的菜品，你不要过多啊。”
方昊口才不错，经过他的介绍，不仅黄总一直远眺看着身前的队伍。
一旁的女秘书也是闭嘴不言语，只是拨弄着手机，虽然还是满脸拥挤在一起的五官。
十分钟后。
正值三伏天，天气炎热，夜市人多火大，气温更加高出几度。
方昊扯开自己的领带散散热气，又小心翼翼回头观察身后两人。
黄总已经由开始的兴致勃勃转变成满脸痛苦，一个常年呆在空调环境中的人，长久在酷热中等待确实有些难为他。
更何况他还要给身边早就想要溜之大吉的女秘书扇风。
“方昊，要不下次再来吃吧？”在女秘书挤眉弄眼、踩脚掐腰的威胁下黄总提议道。
下次？哪还有下次，下次就不是我来吃地摊，是来失业摆地摊了。
方昊装作没有听到，头也不回，盯着眼前的队伍，心中不断祈祷，快点，快点，再快点……
又五分钟。
有人打包饭菜从几人身边经过，塑料袋缝隙之间流出香气，让几人安稳了五分钟。
“方经理？方经理？”天气实在炎热，眼前队伍才堪堪过去一半，黄总耐心已经消失干净。
方昊硬着头皮，置之不理，依旧是盯着林宴的小摊。
“姓方的！”女秘书大力拍在方昊肩膀上，“我们黄总问你话了，耳朵聋了？”
都拍肩膀了，再也不能装作没反应。
方昊恢复标志性笑脸，“哎哟，不好意思黄总，饭菜太香了，勾的我都入迷了，抱歉，抱歉，您有什么事吗？”
“小方啊，天气太热了，咱们还是下次再来吃吧。”黄经理解开两个衣扣。
“就是，找个环境好些的地方吃饭不好吗？非要挤在这种地方。”
不好，难道要功亏一篑？
不行，这是最后挽留的机会，自己一定不能放过。
方昊头脑风暴，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能留下黄总，只能勉强说道：“黄总，您看，这都要排到头了，咱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就再等一等吧。你放心林老板的饭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看着还有二十多人的队伍，方昊脸不红心不跳扯着谎话。
没办法，自己拿不下这单生意，就要被生意拿下。
黄总望了望队伍，居然没有看到头，感同身受安慰道：“小方啊，我理解你热爱工作的心情，我也很想尝一尝，只是我这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
不，你不理解！
我热爱它奶奶个腿儿？
我那是热爱吗？我那是没办法。
一定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黄总已经从心理生理两个方面双管齐下提出“建议”，饶是方昊十多年的公关生涯也难以招架。
方昊心如死灰，“那……就……下……”
绝望中一缕上帝的圣音传来。
“来杯酸梅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