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来了,但没有完全来,而是在距离宋安五百米的距离停下了。
有三人一看就身份特殊,他们骑马在一众山匪前方。
大当家,独眼燕淳。
二当家,疤脸樊程。
三当家,军师步冬。
这时,绑着黄色头巾的喽啰指着前方,他疑惑道:
“大当家,前面有人在弹琴。”
啪——
脸上有疤的男人一巴掌拍在喽啰后脑勺上,怒喝道:
“蠢货,老大还没眼瞎呢,你是不是在讽刺老大只有一只眼睛!”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他是不是在弹琴欢迎我们?”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樊程吼道:
“蠢货,谁会欢迎山匪!”
喽啰的脸上全都是唾沫星子,他擦了把脸后,揉着脑袋,嘿嘿傻笑着认错。
樊程抱胸,“哼”了一声。
“就你皮实!”
黄头巾喽啰再次低头。
“对不起。”
“别吵了。”
独眼老大燕淳开口了,他的独眼满是凝重。
前方是空荡荡的城门,周围连一个经过的百姓都没有,很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可为什么不关城门!
他抿唇沉思。
【武威侯已经好几日没有消息了,朝廷还送不送赈灾粮了。】
以前,武威侯和他合作,只要朝廷运送赈灾粮给受灾地区,武威侯就会告知运粮路线,山匪就会动手劫掠一部分。
算算时间,往年也是秋收的这个时候,可武威侯怎么还不把消息送过来。
燕淳有些心急,要是在得不到消息,他的手下们可就要闹事了。
届时,抢了谁家贵族的庄子,他可不负责!
“老三,你怎么看。”
军师步冬策马上前,来到老大身边,他断言道:
“我们突然前来,他们定是狐假虎威。”
“理由呢?”
“大当家请看。”
步冬指着某处,自信满满道:
“前方地面有血迹,一旁还有焚烧过后的灰烬,地面又有无数脚印车辙,很显然,之前这里进行过某种祭天仪式!”
祭祀那可是大事,不能携带武器,还要准备大量好东西。
樊程一看老大表情,就猜到他的心思。
“老大,这可是皇城啊,真要动手?”
燕淳紧了紧缰绳,沉声道:
“不然呢,他迟迟不给消息,咱们必须搞点动静,好让他懂事,别生出不该用的心思!”
山匪都敢威胁武威侯!
那是因为燕淳是仙门弃徒,他原本是某个宗门极具天赋的弟子,但在某一日,有弟子发现他为了变强,偷练魔功。
那是一种吸收他人体内灵力、才气、剑气的功法。
仙门震怒,想要杀死燕淳,他拼死逃出,代价是折损了一只眼睛。
后来仙门得知他的位置后,没有追杀,而是要他在大周境内掀起匪患,蚕食大周国运!
“放心,这大周王室就是个软柿子,小的们,都给我上!”
喽啰们出击了,他们是跑的。
喽啰可没有马,他们没马。
宋安还在弹琴,就好像没有看见敌人来袭一样。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突然。
守将从城楼上站了起来,他大声喊道:
“放箭!”
士卒们纷纷从矮墙站起身,弯弓搭箭,露头就点!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宋安头顶飞过。
喽啰看着箭雨袭来,嘶吼道:
“有诈,快跑!”
“别挤我。”
“让开!”
此时,他们多恨爹妈当初为什么不给他多生两条腿。
箭矢没有长眼睛,是爆头,还是爆局,完全看个人命运。
噗呲——
有喽啰的脖子直接被箭矢穿透,他运气差,当场死亡。
有喽啰手臂被箭矢擦伤,他运气好,只是轻伤。
“啊,我的屁股。”
某个运气说差也差,说好也不好的喽啰扭头看着皮燕子上面的箭矢,趴在地上不断蠕动,他哀嚎痛哭。
“救我,救救我。”
喽啰们大败而归,还活着的全都脱离了箭矢范围。
燕淳看着损失惨重的手下,表情阴沉下去,他高声喊道:
“你是谁!”
“宋安。”
“你不是东城门守将。”
“你猜?”
老三步冬不愿意接受计策失败,他有些失态的喊道:
“你肯定不是东城门守将,那守将我认识!”
“是吗?”
宋安喊着,扭头看向城楼。
“喂,他说他认识你。”
新上任的守将吓的一个激灵,他扯着嗓子大喊道:
“我不认识他。”
声音传到步冬耳边,他气的一阵眩晕,怒喝道:
“路人甲,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忘记上个月你还来过山寨么!”
守将大声回道:
“我不是路人甲,我是路人乙!”
“哈哈哈哈。”
城楼上,笑声之大,五百米开外的步冬都听的一清二楚,他感觉世界天旋地转,无法接受现实。
不可能啊,东城门守将明明是路人甲,什么时候调离岗位了,可为什么换岗,路人甲不跟他说?
他步冬,自诩算无遗策。
从未遭遇过如此惨败!
难道都是那宋安干的,他强忍眩晕,问道:
“宋安,是不是你做的。”
“是。”
宋安承认了,就是他把路人甲抓走的。
闻言,步冬顿觉喉咙一甜,气的一口鲜血喷出,他气息萎靡道:
“大当家,他,他提前一个月就算到我们要来,快跑,快。”
燕淳还是很信任步冬的,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深深的看了眼宋安,要将他的样子牢牢记住。
能提前一个月算到他们来到,一定是发现他们劫掠赈灾粮的事情,此事说大也大,说小,还真不小!
万一大周派兵围剿,他好容易拉起来的山匪就要被团灭了, 必须寻找帮手才行。
他咬牙道:
“撤!”
宋安拿起放在地上的佩剑,他拔出佩剑,高举道:
“一群山匪,以为这里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命都给留下来吧!”
“动手。”
早就按捺不住的司寇府四刑徒与学宫四学子从山匪身后杀出。
张明开口道:
“比一比谁杀的多,输的人帮大家洗一个月袜子!”
徐落自信一笑。
“来就来。”
庄炽虽然并未开口,但他心中已经记下这句话,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辣!
一手横剑,无人能挡。
步冬见状,抓着燕淳的衣袖,急促道:
“大当家,快跑。”
樊程也劝道:
“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孙贼一看就设好陷阱让我们跳,必须先走才行。”
燕淳拳头紧握,他怒吼道:
“可恶!”
随即仙力爆发,扯着嗓子喊道:
“都跟着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