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吗?”崔美善问李会长。
“尽快开始吧,趁着我还在……”
“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美善,如果我不在了,你和健洙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李会长感慨道:“健洙这孩子从小就想象力丰富,经常会有一些奇特的想法,只是行动力差了一些。”
“是这样……”
但是近来他对儿子的看法有所改变,李健洙懂得通过周密的计划,将自己的想法落地了。
“嗯,比如在我刚开始经营大岘超市的时候,他那时还在上初中,就建议我将不好卖的商品与畅销的商品捆绑在一起销售。”
“买一送一?”
“不一定是白送,将不好卖的商品的降价,这样既给了消费者实惠,又把商品卖了出去,他经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一直到他母亲去世前……”
李会长沉默了,也许想到了亡妻,再或许是担心遗传疾病会不会影响到儿子。
“您放心吧,健洙不会有问题的,我每天都在替他向上天祈祷。”
“那好啊,即便我不在了,你们还是应该相互支持,相互帮助。”
也许两个人的理由不同,但他们都在为李健洙的未来操心。
这时,宅邸的管家走进来禀报:
“会长,李健洙社长和李美玹小姐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李健洙就与李美玹走进来,在李会长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李会长脸板了起来,他生气的原因还包括儿子把李美玹也带来了。
“估计您已经得到报告了吧。”
“通过向孤儿院捐赠宣传企业,这我还能理解,但这次将供应商的结算方式改为了现金,又是为什么?!”
“同样是为了重塑大岘集团的形象啊。”
“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那些钱来得那么容易吗?”李会长更加来气了,可因为李美玹在场,他又不便发作。
“无线市话业务卖了1250亿,已经有人向您报告了吧。” 李健洙故意点出父亲在派人监视自己。
“你说什么?!”
李会长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转头对李美玹说道:“抱歉……没有吓到你吧?”
李美玹反而笑了,说道:“伯父,您可真像我的父亲。”
听儿媳妇这么说,作为公公没有不高兴的。
“是吗?”李会长也笑了一下。
“小时候如果做错了事,父亲也会这样教训我们。”
“一说到工作上的事情,我就容易兴奋……健洙这孩子总会干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如果做错了就应该教训。”
“你也这么想?”得到了儿媳妇的认可,李会长的表情舒缓了不少。
“能理解,您这都是为了他好。”
“他要是你这个态度,我就不会发那么大火啦。”李美玹仅用几句话就将李会长的火气平息了下去。
李会长暼了儿子一眼,“说说理由吧,如果说服不了我,就把命令收回去。”
看来李健洙又得把对老舅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了。
没有办法,他重生后的一项主要工作就是,说服周围的人相信自己。
在江南的一家高档日料馆里,张泰福见到了在财政企划部担任次长的先辈。
刚坐下,他就把自己准备好的清酒拿了出来。
“先辈,这是日本黑龙酒造公司新推出的冰温熟成清酒,名字叫无二,寓意独一无二的意思,请您尝尝鲜。”
无二是日本的顶级清酒,每瓶的售价高达300万韩元。
“看着不错啊。”次长接过清酒,仔细地端详着。
“这款酒产量很少,我特意给您带来了两瓶。”
次长不禁大笑了起来:“你也太客气啦。”
“一瓶咱们在这儿品尝,一瓶您带走。”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清酒?”次长的心情变得大好。
“之前同您喝过酒,所以我就记住了。”说着,张泰福殷勤地给先辈倒上了一杯。
两个人碰杯后,喝了一口:“怎么样,味道不同于一般的清酒吧?”
“果然不同凡响。”先辈细细地品尝着,”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先辈,您说明年韩国经济会怎样呢?”张泰福放下酒杯,故作平静地说道。
先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怎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看到先辈严肃了起来,张泰福托词道:“现在国家允许一般人随意出国了,我想知道政策的变化会对酒店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开放了出国,外汇就会流向海外,这个时候手里掌握外汇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哎,我想说的其实很多,但是说了也没有用,没有人相信啊。”
作为国家官员他不便多言,但是话里明显暗藏着深意。
“啊~,是这样。”
“恐怕你也知道,韩国的许多大企业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市场上银行汇票泛滥,早晚得出事。”
“嗯……” 张泰福附和着。
“大企业都用汇票结算,拿到汇票的企业又用汇票去向银行贷款,实际这里面没有一分钱,全是银行汇票在转来转去。”
“确实是个问题。”张泰福跟着点头。
“只要这里面有一家公司出事,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大岘与韩宝集团没有交易吧?”
“我们和韩宝好像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那就好,韩宝最近膨胀得太快了,打着皇太子(指总统的儿子)的旗号四处向银行贷款……“ 次长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冲张泰福一笑,“把话说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值这顿饭钱了?”
“您这话说的,作为后辈请您吃饭是应该的,等您退休了,还希望您能到大岘集团来发挥余热啊。”
“我才40出头,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财政企划部再干十年?”
张泰福连忙奉承:“在韩国公务员的地位最高,不是吗?”
次长笑着点头:“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