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臭小子，你就这么跟老丈人说话的？”
“这么久不见，也不说些好听的。”
夜无极的声带不断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调整了好一会，才能说出流利的话。
不过声音依旧如乌鸦乱叫。
“老宗主，我可不是初代魔主，我认为我这样说话并没有任何不妥。”
“而且以我的视角来看，你们的出现相当诡异，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凌空离开启着天命重瞳，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在天命重瞳的视野里。
这群尸煞的生机完全断绝，按理说应当下一秒便会消散于世。
可那口冰晶玉棺却源源不断的向他们补足最后一丝生机，让他们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
更奇异的是，这些尸煞居然以这种诡异的状态存活了万亿年之久。
从初代魔主时期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嗯，也对……不过那臭小子，当真没把这一段记忆传承给你，就是想让你经历这难堪一幕吧。他丫的！早知道他这么贱，当初就不应该把芊霜许配给他。”
夜无极发着牢骚，凌空离却有一种他在骂自己的感觉。
待夜无极吐槽完，他才进入正题。
“哎……总得来说，就是那臭小子不想让我们死，强行将我们变为了尸僵，并且钻研逆天改命之术想将我们复活，太古魔坑……就是他在不断试验中形成的。”
“哦，对了，芊霜应该也转世了吧，我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我能看看她吗？放心，臭小子，我没有恶意，要想对你动手，你现在已经死了。”
夜无极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对凌空离释放了杀意。
不过杀气并没有存在太久，转瞬即逝。
可凌空离却从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夜无极如今以尸煞之躯竟能释放出比之姬琅琊还要恐怖的气势。
这不禁让凌空离另眼相看。
也让他放下了一丝警惕。
毕竟如果夜无极第一时间对他出手，他确实无法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一个问题。”
“那具冰晶玉棺中装得应该就是芊霜前世的尸身吧？”
“的确……不过你不用担心，芊霜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如今，这里只有她的肉身，并不会夺舍今生的芊霜，初代魔主不也并没有夺舍你吗？”
也对……
凌空离自然也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在消除魔主之心中的意志时，初代魔主最大的执念便是让“夜芊霜”复生。
他真的不敢赌……所以凌空离要眼见为实。
“我要亲眼见证一下。”
“好，那你自己去查证吧。”
尸煞们让出了一条路，凌空离踏足来到冰晶玉棺面前，将其完全推开。
看着玉棺中的身影，久久无语，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夜芊霜”静静地躺在那里，即使沉睡了千亿年，她的肌肤依旧如雪般细腻而光滑，仿佛是用最纯净的白玉雕琢而成。
面容绝美，眉如远黛，微微蹙起，似有无限心事。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洒落在玉棺之中，柔顺而亮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睁开，露出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
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仿佛是用星辰和月光织就而成。身上散发着一种清冷而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仿佛她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仙女，误落凡尘，却依旧保持着那份超凡脱俗的美丽。
不过这种美却与凌空离熟知的夜芊霜截然不同，也正是这一份不同让他于沉迷之中惊醒了过来。
“确实毫无神魂波动。”
凌空离心中默念，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随着烟消云散。
也是时候让夜芊霜知晓，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了。
重新盖上玉棺后，当即就将夜芊霜从吞天洞天唤了出来。
他准备给小丫头制造一个惊喜……
“哥哥，这么快你就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哥哥真厉害！”
“呀！鬼啊，哥哥快灭了他！”
夜芊霜一出来，便扑进了凌空离的怀里。
她在吞天洞天中待得煎熬死了，由于担心凌空离的状况，就连修炼都静不下心。
只好将沐容胭拆了又装，装了又拆来来消磨时间，顺便提升提升自己的机关术造诣。
而当看到夜无极那张干枯的脸皮，扯着嘴角狰狞的模样，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还生出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额……那个…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是你前世的父亲。”
“哥哥，哥哥！鬼说话了！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虽然知道如今的夜芊霜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听到自己女儿的转世身这么说自己。
夜无极还是止不住的伤心。
关键凌空离还没一点帮他说话的意思，就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嘴角上扬，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一时间，一股熟悉的感觉与一段模糊的记忆涌上了夜无极的心头。
那是初代魔主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拐走他女儿的场景……
卧槽！
好残忍！
这小子怎么跟那臭小子一个德行？
亏我看他还一身浩然正气，眉清目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对……这家伙的心好像就是那臭小子的……
夜无极当即大彻大悟！
“芊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今天你想知道什么，哥哥都告诉你。”
“好呀，好呀！不过哥哥……这些僵尸好丑啊，真的不能先灭了他们吗？”
凌空离从始至终都没替夜无极说话，而夜芊霜的言语再次伤了这位老父亲的心。
夜无极也实在忍不了了，扯着那严重破损的声带就对凌空离吼了起来。
“凌空离，我劝你老老实实跟芊霜交代清楚，不然就别怪老夫对你下手了！”
“老宗主，你看你，又急。都活了多久了，这点时间等不了吗？等芊霜问了，我自然会告知的。”
凌空离扇了扇尸煞恶臭的口气，一脸不耐烦，也没把夜无极的话当回事。
他算是看明白了，夜无极这厮觉得是个女儿奴。
要不然也不会以尸煞的身躯，守护“夜芊霜”的身躯千亿年之久。
时间消磨带来的痛苦，是最令人绝望的……
而只要夜芊霜在自己身边，夜无极也绝对不敢对自己下手。
凌空离不信夜无极想给夜芊霜留下个坏印象。
虽然现在已经很坏了……
“哥哥，你跟这个老僵尸很熟吗？交代清楚？交代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夜芊霜平复好心情后，才发现了蹊跷所在。
周围的尸煞对他们一点敌意也没有，凌空离与面前的这位老僵尸更是一副认识很久的样子。
这不禁加重了她心中的疑惑。
“别急，哥哥一点一点给你说，至于这个老僵尸嘛……你先当他不存在就好，他不重要。”
此话一出，夜无极直接红温，一脸老皮变得更绿了。
可看着夜芊霜灵动的大眼睛，又强压下了心中的杀意，扯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