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个妖怪难道是如烟？
看到面前这具扭曲的人形，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变形。
凌傲天实在没法和柳如烟联想在一块，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心脏猛地一缩，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那一个个鼓起的脓包，让凌傲天止不住的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嫌弃的情绪如野草般在心中疯狂生长，瞬间占据了他的这个心神。
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凌傲天不得不表现出担忧的行为，他可不想背上一个始乱终弃的帽子。
“如烟……真的是你吗如烟？凌空离，你对如烟做了什么？她可是你的小师妹啊！”
“你看看你现在的手段，还有一点正派仙宗弟子的样子吗？亏师尊她还一直记挂着你。”
“你简直令人太失望了，我命令你立刻！马上！让如烟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然我……”
凌傲天似乎被心魔折磨的失心疯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
指着凌空离的鼻子就吆五喝六起来。
凌空离当然不会惯着他，也不等他把话说完。
几个巴掌把他当陀螺一样抽，直到凌傲天脸肿成了一个猪头，话都说不来后，才收手罢休。
弟弟嘛，随便收拾一下就够了。
真给打死了，以后可就没得玩了。
凌空离其实还是很宽容的。
而凌空离在慈爱的管教完自家亲弟弟，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被噬语蚀肠散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柳如烟身上。
此时的她虚弱到连神念传音都做不到了，只能用她流着脓血的怪手，在地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字。
那相当抽象的三个字赫然的“沐容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罢了，谁叫我善呢？”
凌空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似他真的十分同情柳如烟的遭遇一般。
而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凌空离出乎意料的将解药送入了柳如烟的口中。
解药药效极快，并且恢复力惊人，短短几息的时间内，柳如烟竟然恢复了原貌。
暗绿色的皮肤渐渐的褪去了诡异的颜色，变得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
一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欢呼雀跃着，激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不过与此同时，一阵不共戴天的恨意在她的心中蔓延。
当即指着沐容胭，癫狂的大喊大叫起来。
“就是她！她就是算计夜芊霜的罪魁祸首，我原本就没想参与，可是这个贱女人一直在怂恿凌傲天！我才不得不同流合污的。”
“大师兄……饶过我吧，如烟现在才想清楚，你才是对如烟最好的人，给如烟一个赎罪的机会，让如烟做你的女人好吗？”
“我们一起回天衍仙宗，师尊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直很想你，我们一起回去，师尊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凌傲天方才看她那般嫌弃、厌恶的眼神，柳如烟都看在眼里。
往日的爱意也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柳如烟说出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不光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更多的是被凌空离的实力所折服。
一想到，以后她能如夜芊霜一般躲在凌空离的身后，靠着凌空离遮风避雨。
她就止不住的兴奋。
至于凌傲天？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个懦夫、软脚虾罢了。
自己的女人被欺负的时候，连一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你也不嫌自己脏？自己的元阴都没了，还敢肖想当哥哥的女人？你也配！”
凌空离已经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被恶心到了。
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夜芊霜就抢先一步，给了柳如烟一个大逼斗。
这一打不要紧，噬语蚀肠散的药效竟是再一次发作了起来。
并且比之第一次时更加恐怖，柳如烟身上的血肉在眨眼间便成为了一坨坨烂泥。
摊在地上，奇臭无比。
凌空离对此并不惊讶，他先前喂给柳如烟的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解药。
算起来其实还是毒药的一种，效用便是透支生命潜能短暂的恢复伤势。
柳如烟刚刚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小丫头，还要留着她吗？”
“哼！我才不是小丫头了，整天就知道招蜂引蝶……当然不留着她了，看着都恶心！”
“怎么？哥哥你还真想收她为妾室啊？”
“自然不会，我也觉得恶心。”
夜芊霜双手抱胸，不满的嗔怪。
凌空离无奈苦笑，原本还想维持一下自己的正道形象的，可现在为了哄小丫头高兴，只好做明目张胆的做一回恶魔了。
嘣！
打了一个响指之后，柳如烟便如一个烂肉飞弹般朝沐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可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一道如梦似幻的光影从柳如烟的体内升腾而出。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道极美的身影渐渐凝聚成形，赫然是凌空离前师尊姜婉云的元神分身。
“是何人敢伤我徒儿？”
“嗯？空离你果然还活着！不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小师妹下死手？”
姜婉云的元神分身，在柳如烟生命之火燃尽的前一刻护住了她最后一丝命脉。
而当看到凌空离时，第一眼中透露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第二眼却是浓浓的不解，当第三眼看到凌傲天也身负重伤后，只有无比的愤怒。
她没想到与凌空离再次见面的场景，会是这幅同门相残的景象。
正如凌傲天所言，凌空离的做法让姜婉云很失望。
就连先前由于冤枉凌空离的愧疚感都减轻了不少。
不管怎样，凌空离如今还活着，可柳如烟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还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哼！你能在我手中活下来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凌空离见到姜婉云后，懒得跟她废话，招式频出，誓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姜婉云的元神分身打灭。
姜婉云本人如今为八转亚尊他打不过，可在万古魔抗的禁制下，姜婉云的元神分身最多也只能发挥出伪仙实力，他还打不过吗？
今天他就要提前尝一尝欺师灭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