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宋惊蛰的尸体坠落下来,在地上散开,化作一片散碎的稻草。
佝偻老者命中的,依旧不是真身。
不远处的天空上,又一道人影缓缓现身,依旧是宋惊蛰的模样。
然而此时,就连陆阳他们这些人,也无法确定,这个宋惊蛰,究竟是不是他的本体。
只见那宋惊蛰负手而立,徐徐开口,成竹在胸:“我方才便说过了,不会再给尔等偷袭本座的机会!”
四大部司的一众武者,此时再看宋惊蛰,直如高山仰止,深不可测。
地坑一战,他被榕娘娘算计,险死还生。
返回屠魔司之后,宋惊蛰在心中将此战来来回回复盘了上千遍,早已汲取了经验和教训,并且做出了改变。
相较于一个月之前,他的修为并未有明显的提升,但,他的难缠程度,却明显比之前提升了数个档次!
虚空之上,佝偻老者缓缓悬停,没有再贸然出手。
他已经意识到,第三次现身的宋惊蛰,也极有可能并非是真身!
龟蛇二宝此刻也回到了宋惊蛰的身边。
饱受压力的骨罗汉和血阎魔此刻已是脱离了战斗,来到了那佝偻老人的身边。
骨罗汉的状态尚好,但,血阎魔一身衣物已经破败不堪,浑身染血,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凄惨无比。
方才那一战,他损失了大量的精血。
好不容易恢复到了巅峰,甚至可以冲击大宗师境界的实力,再度跌落到了宗师境八重!
他在战场上不断从本体分离出一部分血液,制造分身迷惑铜龟,这才堪堪保住了自己一条命。
但,辛辛苦苦得来的修为,不免再度跌落了几分,这让他双目充血,看向宋惊蛰的一双血眸都充满了怨毒和杀意。
当然,更多的是恐惧和忌惮。
血阎魔已经意识到,纵然自己方才成功突破大宗师之境,与骨罗汉二魔联手,只怕也不是宋惊蛰一人的对手。
这位万林府屠魔司之主,能够以区区宗师境三重的修为,坐稳斩魔使的位置,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屠魔司之主,果然不凡。”佝偻老者沙哑的声音,淡淡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虽互为死敌,他却不吝对宋惊蛰的称赞。
虚空之上,宋惊蛰淡淡一笑:“彼此彼此,没想到,此行居然能引得榕娘娘座下第二战将天尸老人出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天尸老人!”
陆阳之前就对这老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眼下宋惊蛰直接点破他的身份,依旧让陆阳为之一惊。
天尸老人的名头,陆阳自是听过的。
他有堪比大宗师境六重的修为,而且,他本身乃是五阶游尸,肉身之强堪比灵兵!
游尸,乃是比白银飞僵更高一级的僵尸。
强大的肉身防御和力量,只是五阶僵尸的基础底蕴。
游尸最大的特点,就在这个‘游’字之上。
它们的速度极快,身体之内,刻印有一部分破碎的空间法则,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进行短距离的空间穿梭,神出鬼没,极度危险!
它们没有魂魄,邪念与尸身结合,神魂攻击对它们丝毫无用。
在同级别的人族武者面前,游尸攻防一体,速度极快,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十分的难缠!
纵然宋惊蛰用手段轻松化解了这天尸老人的两次偷袭,此刻面对这位榕娘娘手下的第二战将,也是有些头疼。
“桀桀桀,老夫来拖住宋惊蛰,尔等去料理了其他人!”天尸老人桀桀一笑,吩咐道。
“是。”
骨罗汉和血阎魔二魔当即领命,调转矛头,杀向了陆阳等人。
骨罗汉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众人之中,修为最高,实力最强的陈庆之。
陈庆之手中有【封魔伞】,修为又高达宗师境六重,对于二魔威胁最大。
陈庆之严阵以待,直接张开了【封魔伞】,第一时间施展增幅秘法,面对大宗师境界的骨罗汉,不敢有丝毫保留!
“我来助你!”葛无伤一拳打爆了面前的一头三境大妖,身形急急掠起,来到了陈庆之的身边,与他共抗强敌!
血阎魔舔了舔猩红的唇角,血眸之中,闪烁着浓浓的贪婪之色。
他的气息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陆阳。
“小子,上一次在地坑之中,就是你坏了本座的好事,本座今日就拿你祭旗!”他桀桀一笑,当即化作一道血光,顺着地面的血浆不断地游走,眨眼功夫就到了陆阳的面前。
血阎魔生性阴险,喜欢偷袭,捡漏。
在场的四位宗师之中,就陆阳的修为最低。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击杀的目标锁定在了陆阳的身上。
血阎魔的修为高达宗师境八重,而陆阳此刻却只有宗师境二重,在众人的眼里,这一场战斗,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
“陆阳,坚持住,我来帮你!” 姜朝凤拥有宗师境四重修为,眼见那血阎魔恃强凌弱,当即就要上来援手。
“不必了,”群妖之间,陆阳的声音淡漠如水,“我有办法挡住此魔,你去葛无伤他们!”
“可是……你……”姜朝凤的美目之中,闪过了几许忧色。
陆阳与血阎魔之间相差了六重小境界,而且对方还掌握了血海真意,实力强横无比。
姜朝凤并不认为陆阳是血阎魔的对手,只当他是在逞强。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见她不肯走,陆阳接着传音。
“那你小心!”陈庆之那边,纵然两人联手,,面对骨罗汉,依旧一个照面就落入了下风,姜朝凤心知这样下去必定不妙,只得选择相信陆阳,化作一道火虹,加入到了陈庆之那边的战团。
她一到,原本危如累卵的战局,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
五境大魔恐怖如斯,纵然三人联手,依旧不敌那骨罗汉,但,有了姜朝凤的加入,局面终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走向败坏!
藏经阁,大阵之内,玄元和尚不断诵经,一道道黑气从他的伤口处化作青烟,缓缓消散。
过了这么许久,他终于稳住了周身的伤势,缓缓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