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听见‘富氏’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了。
他急忙叫停,严肃的告诫道:
“老师,我们不要提和富氏有关的话题行不行?
你再说我不喜欢听的话,,真的会影响到我们深厚的师生情谊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严格民有些无奈。
“行,你只要不提富氏,我们能说的话很多。”
尹天水想到自己这次带来的画,他准备让严格民也找一点事做。
要问尹天水为什么要临摹那么多高仿的古画?
那就是这个时代,真迹的古董字画被毁得太厉害。
留下的实在是太少。
后世对古字画的疯狂推崇,市场的稀缺,尹天水最清楚。
以后那些高仿的古画,价格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尹天水并没有想靠卖画过日子。
在有些‘高雅’之人眼里,钱,是‘阿堵物’,提钱?唉呀呀,太俗!
太扎眼!
对这些稀世之宝却是心心念念的想拥为己有!
收藏在自己的手里。
以后他不管是走‘官途’,还是‘商途’,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手里多一些这样‘无价的’高仿赝品,可以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敲开那些清贵的大门!
严格民要说的事,就是和富氏有关系。
尹天水却不让他提‘富氏’两个字,顿时感到为难。
他沉思了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谨慎的开口道:
“你师妹的两个堂哥,等老爷子的后事办好,就要回去了。”
尹天水的嘴角忍不住牵扯上挑。
心里腹诽:原来同样的事情还可以这样来叙说的?
算了,耐下心听听吧,到底是什么事,严格民非得把话传给自己。
严格民见尹天水没有再出言阻止,就继续道:
“这次回来操持老爷子后事的他两个孙子,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
在国外,他们已经开始主持家族各地的生意,和家族内部的各项事务。
在外面,一个家族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够站稳脚跟、拓展生意。
他们有了那一枚印鉴,就更加有号召力,把家族的力量凝聚起来。”
尹天水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想在国外独霸一个行业,或者开发、抢夺一些资源,靠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
一般海外华人的社会地位并不高,只有靠雄厚的财力去拓展势力。
不是让自己成为财阀,就是和本土的财阀合作!
那一枚印鉴留在他手里有屁用啊!
尹天水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跨出国门呢!
他平心静气的听严格民说下去。
“他们见你拒绝了老爷子留给你的财富,和象征家族权力的印鉴,非常钦佩你。
想在他们回去之前见你一面。”
严格民说到这里眼巴巴看着尹天水,想听他的决定。
“说完了?不再纠缠要我入赘啥的了?
只是要和我见一面?”
尹天水认真的问严格民。
如果只是见一面,没有其他的要求夹杂在里面,尹天水一点问题也没有。
外面已经有‘那’家、‘佟’家,现在多一个‘富’家,对于尹天水来讲,多多益善。
自己迟早要出去浪的,还是那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
“哎呀呀,小水啊,他们不会再提什么条件了。
我来担保!
他们家的女孩子其实都不错,特别是--你师妹,错过了那是你的损失。”
严格民替尹天水遗憾,连连摇头‘啧啧啧’的。
“明明还没有结婚对象,偏犟。
失去这个机会,我都替你惋惜!”
尹天水扬起脖子‘哼哼’道:
“这事掀过去了,不要再提。
明明简简单单的事,你干嘛弄得那么复杂?
害得我提心吊胆!”
尹天水怪怨的翻了个白眼。
严格民松了一口气,苦笑笑:
“是你不肯耐心听我说完,现在还要埋怨我?
他们和我见过几次面,都是已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对你又无所求,我觉得你见见他们有利无弊。”
尹天水认可严格民的话,也相信他是善意的。
他应承了下来:“如果单纯只是见个面结识一下,我同意。
老师,这事你去安排,见面的地点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找个茶室或者咖啡店。”
严格民感叹:
“小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对很多事看得如此通透?
在那么多财富的诱惑下,你竟然没有被打动,能做到这样的没有几个人。”
尹天水心下呵呵,从包里掏出一幅画,放在工作台上:
“别人的东西拿在手里烫手,还要被别人去奴役,我傻啊?
来,老师,别眼馋别人的东西了哈!
你看看,这幅画给你研究临摹,有没有兴趣?”
严格民本来还在遗憾感叹,在看到那幅画后,顿时两眼放光。
“小水,这画--你又是从哪里淘来的啊?
啊呀呀,我仔细鉴定一下,不过,你拿来的,肯定是真迹!
有你这个学生,我感到人生也圆满了!”
严格民一边奉承着尹天水,一边把他鉴定的工具全部搬了出来。
“呵,老师,不要言不由衷,刚刚肯定还在心里骂我吧?
老规矩,你临摹的我按市价收购。
如果你想让师妹练手,我也可以答应。
只是在你鉴定过不了关的,就得当着我面毁了。”
“小水,你也一起学着临摹吧,这样好的条件,你不利用起来多可惜啊!”
尹天水不管严格民的唠叨,合上门潇洒的离去了。
他现在有严格民,翟老帮他做这些事。
只要花小小的钱。
自己去学?
傻啊!
这段时间,尹天水经常会去卫戍区军营门口蹲点。
不敢离得太近,怕引起岗哨的警惕和怀疑。
既然唐楚生确定夏子岚是在这里面,他就傻一点,来一个‘守株待兔。’
她总有一天完成任务回来的。
夏子岚没有等到,却看见唐楚生出军营大门开车出来。
稍微纠结一会,他还是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小水,你怎么来了这里?”
唐楚生急刹车,从车窗口探出头,惊讶的问道。
尹天水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
“楚生哥,知道夏子岚回来了吗?”
他自从做过那个梦后,就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平心静气的干等着。
唐楚生有些惭愧。
他不习惯坐办公室,平常喜欢去军营和战士待在一起。
“我问过下面的战士,夏子岚原来是这里的教官。
后来出任务受了伤住院。
从此,战士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