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看,你的离婚判决书下来啦!”
尹天水把离婚判决书递给尹玉玲,正笑着的她脸马上紧张的绷紧了,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去。
“真的离成了?”
尹玉玲紧张的问:“我真的离婚了?阿婆,小水,我以后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玲玲,你自己看清楚上面写的,法院不会骗人的。”
潘阿婆心疼的提醒孙女。
“呜呜呜······
······呜呜呜
哇啊啊······”
尹玉玲捧着判决书哭得泣不成声。
······
尹天水回到小娄巷,肖展就快步迎了上来。
“尹兄弟,你总算是来了,刚才来了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想阻止我们干活。
幸好你提醒过我,被我们赶了出去。”
肖展是泥瓦工,也是这些干活的总负责人。
他是尹天水前生工作的建筑公司的‘师傅’,比尹天水大八岁。
肖展曾经在羊城赫赫有名的‘夜鹰’特种兵部队当了八年兵,受伤退役后,放弃了去公安系统上班的机会,重新开始抄起泥瓦刀。
原因很简单,这时候整个的公安系统算是‘清水衙门’,工资比一般的企业低,一把瓦刀辛苦一点,一个月的收入可以抵上两个月的工资。
肖展家里生活困难,需要他赚钱养家。
尹天水的泥瓦工不是肖展教的,让他心甘情愿的喊一声肖展‘师傅’的原因,是肖展尽心尽力的教过他搏击、散打那些技巧。
前生的尹天水跟着肖展在八零年就去了南方鹏城发展,从包工头做起,慢慢成为颇具规模的建筑公司。
尹天水跟着他一步步发展,最后自己做包工头到开公司。
说是师徒关系,处得像亲兄弟,在波诡云谲的商场奋斗中,他们抱团努力,没有因为利益而分裂。
尹天水的‘天水基金’,肖展也是股东,他临终前通过遗嘱全部托付给了肖展。
“肖哥,不管谁来吵和闹,你们的态度尽管强硬一点,把他们赶出去!
只是不可以弄伤人。”
尹天水早就预测到秦春兰一家会来闹事,事先关照过肖展。
为了让肖展有底气对付那些无赖,他把房产证和土地证都给肖展看过。
“如果有官方或者公安方面的人出面,你们不能冲动行事,说明白情由。
真的有蛮不讲理的人来阻碍你们干活,你们就停工,通知我亲自解决。”
‘强制执法’、‘蛮力执法’,就是法制再健全的后世,也比比皆是。
和国家机器绝对不能硬碰硬的对抗,那是作死!
尹天水不会觉得自己是‘重生人士’,就高人一等拥有那啥特权。
他早就想给自己找帮手,修葺房子是一个契机,对肖展人品的了解和信任,还有他手底下一批战友兄弟,这可是尹天水早就为自己物色好的‘硬实力’!
“既然你有房产证,怕他个卵啊!谁来我也不怕!”
肖展那霸气侧漏的态度惹得尹天水笑了起来。
“肖哥,地方和部队不一样,不讲理的人多了去了,遇到手里有权的,硬碰硬我们肯定吃亏。”
尹天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写给省和市统战部、市组织部和区革委会主任、两个副主任的匿名举报信,早就应该到他们的办公桌上。
现在各级政府的办公楼非常亲民,就是市政府的大门也进出自如。
想找哪一位领导问一声就有人热情的告诉你。
他只是简单装饰一下自己,就全部办到了。
秦春兰和她男人董为民的官职都是特殊年代赋予的,屁股底下烂得一批。
稍微打听了解就可以知道他们做过的‘丰功伟绩’,况且,还有丁阿婆这个活生生的人证!
有这样毒辣手段的人混迹在身边,每个领导都是心怀忌惮的,有送到手里的把柄,只要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以将其铲除肯定会不遗余力。
统战部是一个特殊的部门,像丁阿婆这样的特殊身份,就在他们的重点工作范围内。
“放心,如果是我方面原因耽搁了干活,师傅们的人工费我照付。”
他只要‘等’和‘拖’,董为民和秦春兰如果夹起尾巴做人,恐怕还能让他们蹦跶一段时间。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尹天水,他可是‘重生人士’!知道这些想害自己的毒蛇七寸在哪里。
出手就捏得死死的。
轻轻松松出招,却可以致命。
“谢谢尹兄弟,你给我们开的工钱就比别人高,大家给你干活畅快、舒心。
这段时间我们都在这里,不管谁来闹事,我们就站在你身后护着你。”
肖展豪气的承诺。
尹天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先把厨房弄好,你们就在里面烧饭,省得在家里带。”
当初尹天水就和肖展说好,不提供午饭,每人给加一块钱一天伙食费,自己解决。
他看看院子周围一米五高的围墙:“另外,把围墙加高到两米五,弄结实点。
在墙顶加一层碎玻璃。”
尹天水知道这一条街大部分房子原来都是丁阿婆家的,就因为住在里面的人有权有势,除了这一套院子,其他的至今没有收回。
但凡是这样的情况,基本就算是霸占住了。
再过几年,政策的改变,等时机到了,只要花少少的钱,就可以‘买’下来办理个人房产证。
他要隔断邻居可以探窥到自己院子的视线,方便他以后挖宝,这时候做这件事,不会引人注意,最合情合理。
“要两米五高啊?知道了。”
谁家的院墙会这么高?
农村人家的墙,可以爬在上面和邻居聊天。
肖展诧异,却没有多言,爽快的应了下来。
让他把所有房子都重新翻盖也愿意啊,这样高的工钱,谁会拒绝。
区政府革委会主任顾安平办公室里,明明有三个人在内,却诡异的安静。
“顾主任,您说,这事我们该怎么办?”
打破这份寂静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他是居董为民之下的一个副主任,也是区领导中年纪最轻的。
他现在的眼神里面闪着异光。
还有一个五十出头年纪的副主任也望着顾安平,谨慎的道:“就是,顾主任,我收到匿名信后心里忐忑不安,私下了解了一下,发现上面写的情况--嗯,基本都属实。”
顾平安的办公桌上,放着三封内容一模一样的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