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了北京站,下车后关兴也不知道方向。就向出站口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询问,去中央党校的路径。
那个工作人员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到对面的公交站去问公交售票员吧。”
售票员告诉他:“现在没有直接到中央党校的公交车,你必须要先坐到颐和园,再换乘就可以到了。”
关兴按照售票员的指引,坐车到颐和园就用了快两小时,他真正感到了北京城之大。到了颐和园站,他就看到公交站牌上写的中央党校站名了。
等他到了党校办好手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肚子有点饿,但是还得要到宿舍区把床铺搞定才行。
找到了分配的宿舍,进去一看是个四人间,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学员入住了,一打听才知道是湖南党校派来的。
关兴就自报家门介绍了自己,那个湖南来的就很高兴地说:“咧个好哇,我们就算是老乡哇!我叫赵光明,你就叫我老赵吧。”关兴听他湖南口音很明显,说明这个人是个很实在的。
关兴就又看了他一眼说:“你多大了,我怎么好叫你老赵呢?”
“我的年纪还不是很大,但是总比你大吧,我看你还不到三十岁吧,我马上就要满四十五了呐,是不是可以叫我老赵?”赵光明说。
关兴点头同意了,就说:“你吃饭没有?现在食堂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吃?”
老赵说:“我是昨儿来的,到食堂也才吃了一顿饭,你最好是自己去看看,我也不清楚。”
关兴听了就连忙把行李放在老赵的对面铺上,说:“那我先去看看,你没事的话,领我去好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一起出去外面找点吃的。”
老赵听了就答应着下了床,带着关兴往食堂去。进食堂一看人都没有,因为人家做晚餐还没有到时间。关兴只好与老赵出党校大门,到外面去找吃的。
这里属于海淀区,但是走在街上给人的感觉不会比松河县城强多少,离街道不远就是农田,还能看到在田里劳动的社员。
来到一家小吃店,关兴边点吃的边与店主人聊天:“你们这里还是北京市吗?怎么好像到了乡村了?”
店主人说:“你说的没有错,北京城就是以前的城门内为界,我们这里叫着海淀区四季青人民公社,虽然还是北京市管,但是一个是城里一个是乡下。”
关兴和老赵听了都不敢再说话,先前来的时候觉得到北京来学习是很不得了的事情,现在才知道学习的地方还是在乡村的人民公社里。
吃了东西关兴就觉得有了精神,就和老赵商量在这周边看看。老赵说:“这里有什么看的呢?这里不会比我长沙强多少,那和你们武汉完全不能比呐。”
关兴就问:“那说明你到我们武汉去过是不是?”
“是啊,我怎么没有去过呢?我就是在武汉上的大学呐。”老赵回答说。
关兴一听就来了兴趣,问:“那你的母校是武汉的什么学校?”
“中南政法学院啊,你看我毕业以后就分回到湖南省党校,一直到现在。”老赵有些不想说的语气。
关兴说:“哎呀,那我们俩还是校友呐。只不过你是早先考试上的学,我是推荐上的学。”老赵和关兴越说越亲近了。
到了第二天,宿舍又来了两个学员,一个是江西的,一个是安徽的。可能学校就是有意思的把几个南方来的学员分在一起住的,因为大家都有很浓重的方言口音,如果不是一个方言区的话,说话交流肯定是会有明显障碍的。
关兴他们开班以后,学校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因为都是各省党校派来学习的,学校要求大家要多看书报,除了课堂上老师讲授的内容外,自己还要选看一些书籍,老师都指定了书目的。
班上有一个学员是北京市党校的,他叫李志刚,老师就要他担任班长,因为他对北京的环境很熟悉。再就是其他班干部就由学员自己申报,关兴说:“我比大家都年轻,就给你们当跑腿的吧。”
老师看了看关兴就说:“那好吧,我们这些人首先就是要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既然朱关兴同学愿意为大家服务的话,那就在班上管生活吧。”其他还有管学习的、管组织的、管宣传的,和其他学校的班级一个样子。
快到周末的时候,有几个人就私下里商量,想到公园去玩玩,关兴说:“我建议我们上午去天安门看看,下午回来后再到公园去。”
大家都同意关兴的提议,李志刚说:“要到天安门广场去,那还得要早一点,不然的话,往返回来就很迟了。”
关兴就说:“那你预计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比较好呢?”
李志刚说:“最好是七点钟吧,因为这么多人坐公交的话,有时候就可能挤不上去呐。”
这话说到了管班的老师那里,老师就说:“我找学校后勤处问问,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集中联系一辆车,如果能联系的话,你们去来就方便了。”
晚上管班的老师就告诉关兴说:“车已经联系好了,就是附近的公交车抽一班专门到学校来拉你们,回来的时候他会约定时间去拉你们的。”
在那个时候,能够有一趟公交专车把这些学员拉到天安门去,那就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第二天关兴他们很早就在食堂吃了早餐,有的还多买了几个包子馒头,预备就在天安门吃了回来的。虽然大家都是从各省党校来的,但是毕竟很多省会城市还不如荆州大呐,那到北京来学习,仍然像是乡村的学生进县城读书一样,不敢放开手脚去买东西的。
正如老赵说的那样,武汉三镇要比北京大得多,所以关兴和老赵就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
再加上李志刚作为班长,他对北京是很熟悉的,大家也就与一般刚来北京的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