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阿瓜按照工作短信要求上的地址,来到了风俗街的五号巷口。
这里的夜晚,被蓝紫色的霓虹灯光点缀,营造出一种梦幻而又迷离的氛围。
飞虫围绕着灯光嗡嗡作响,它们不顾一切地扑向光明,却在瞬间被炽热的灯泡吞噬,发出滋滋的声响后坠落。
在这条街道的阴影中,几只流浪猫在垃圾堆中寻找着食物,它们的动作敏捷而警觉。
阿瓜从他的车上下来,手中提着一箱啤酒,啤酒箱的重量让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他踏上了一段生锈的铁梯,铁梯在他的脚下发出噹噹噹的响声,仿佛在抗议着岁月的侵蚀。
来到505号房门前,阿瓜听到屋内传来的吵架打闹声。
这些声音在夜晚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阿瓜鼓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敲了敲门,大声喊道:“你好,你们购买的啤酒已经到了,麻烦出来签收一下货品。”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回响,却似乎穿不透眼前这扇木门。
为了确保能够引起注意,阿瓜再次敲门,这次更加用力,声音也更加洪亮。终于,屋内的喧嚣暂时平息,听得见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和一个不耐烦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门口。
虽然阿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门还是被忽然猛地打开,一个男子出现在门口,他脸上的刀疤和断眉在幽蓝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让阿瓜感到了一丝不安。
尽管心中有些紧张,阿瓜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脸上带着微笑,他礼貌地重复了自己的来意:“这是你们点的啤酒,请签收一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他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
刀疤男冷冷地上下打量了阿瓜一番,然后粗鲁地接过这箱啤酒,然后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可阿瓜急了,这箱啤酒可是货到付款的,现在货被收了,钱没到手,自己可是要垫上的啊。
于是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抵住了将要关上的木门,拉出一条缝,脑袋靠在缝边上直勾勾地盯着刀疤男,声音低沉地说:“货给你了,但是钱你还没给我!”
刀疤男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白了阿瓜一眼,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把制式手枪,
抵住阿瓜的额头,语气冷淡中带着威胁:“现在,你还想要钱吗?”话音刚落,不等阿瓜反应,刀疤男一脚猛踹在阿瓜的腹部,力量之大让阿瓜无法抵抗。
阿瓜被踹得倒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了旁边的铁栏上,然后无力地滑落到地面。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受到重击的肚子,脸上的表情扭曲,显示出他正遭受着剧烈的痛苦。
刀疤男见此咧嘴一笑,咳嗽几声然后朝着阿瓜脸上吐了一口青黄色的浓痰。
然后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将阿瓜留在了门外的走廊上,忍受着冷风的摧残。
在昏暗的巷子里,阿瓜靠在冰冷的墙上慢慢行走,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以缓解腹部的疼痛。
他的目光投向了夜空,那一片漆黑似乎映射了他此刻心中的迷茫和绝望。
他不明白,为什么生活这么难,上天待他如此不公,难道老实人老实生活就活该被人欺负吗?
生活的重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报酬,但一想到家中的妻子还躺在医院的床上,等待着他们孩子的出生,阿瓜就不敢再有任何冒险的举动。
阿瓜心中暗自叹息,全当是自己倒霉,不敢吭声,就当请了个无礼的小子喝了一次酒。
想得太多也无用,阿瓜摇了摇头,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继续他平淡无华的生活。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条短信打断了他的思绪。
短信的内容让阿瓜的眼睛一亮,贪婪之火正从阿瓜内心深处悄然生息。
这份短信它提供了一个新的机会,但同样伴随着风险:
“尊敬的挑战者陈一夸先生,由于Mr梅花A先生觉得您的挑战可以更加有趣味性,所以特地为您新增一份额外的‘不要做挑战’任务。
任务内容很简单,即在由原有的‘不要做挑战’任务规则下救出风俗小屋里的女孩。
接受任务立即发放奖励五万块,任务成功追加奖励十万元,额外任务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这条短信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阿瓜刚恢复平静的心湖,轻轻地激起了层层涟漪。
5万的接受任务奖励对于急需用钱的阿瓜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而10万的成功奖励更是让他心动,更何况没有失败惩罚。
但同时,他也清楚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他必须遵守“不要做挑战”的规则的同时,救出那个女孩。
阿瓜在心中开始权衡,一方面是对家庭的责任和对未出生孩子的担忧,另一方面则是眼前女孩的性命攸关。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徘徊,思考着是否要接受这个额外的任务。
正当阿瓜犹豫不决时,风俗小屋内又传出打骂声。
“你个臭婊子,让你做就快点做,不要耍花样。”
随即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以及伴随着女人一声痛苦的尖叫,
丑陋的声音再次响起:“听着,艾丽卡,你最珍爱的最可爱的妈妈那个臭婊子,为了还掉债款,跪着求我说把你卖了,你一定能好好满足我。
可现在,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别逼我不客气知道吗!”
“不要!呜呜呜,不要,你放开!你不要扒拉我衣服!!!松手啊!呜呜呜——”
阿瓜站在门外悄悄偷听,听得他心如乱麻。
他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卷入这场纷争,但他的良心驱使他贴近门缝,试图窥探屋内的情况。屋内昏暗的灯光下,艾丽卡的魔鬼般的身影显得格外显眼。
她拥有混血儿特有的深邃眼眸和高挺鼻梁,金色的长发在昏暗中泛着微光,她的面容精致,即使在困境中也不失妩媚。
阿瓜努力分辨着屋内的对话,试图了解争执的起因。
从断断续续的争吵中,他得知这场争执与一笔交易有关,似乎是关于走私的货物出现了问题。
艾丽卡的妈妈似乎与此事有所牵连,但为了脱身把女儿艾丽卡出卖了。
突然,屋内的争吵升级为肢体冲突。阿瓜听到了家具倒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的心跳加速,知道情况不妙。
他听到刀疤男对艾丽卡的威胁,刀疤男的意图不言而喻,他打算对艾丽卡施以暴力。
阿瓜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热血,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充满坚定,他不会傻乎乎猛地推开门冲进屋内。
毕竟刀疤男是持有枪械的。
所以阿瓜悄悄绕到屋子背后,顺着铁锈的管道爬到屋子的窗口边缘。
从窗口窥探进去,此时屋内的情景让他怒火中烧。
屋子的墙壁底色是诱人的粉色,墙上挂着情色海报,与此不相符的是地面散落一地的啤酒瓶和各式各样的垃圾。
艾丽卡被刀疤男粗暴地推倒在地,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双手护着身上凌乱的衣衫。
刀疤男手持一把锋利的刀,而另一只手扔掉刚扯下的衣布。
是的,刀疤男裤子都已经脱了一半,正准备对艾丽卡施暴。
刀疤男慢慢靠近艾丽卡,眼睛死盯着她曼妙的身段,神情变得猥琐和凶狠。
艾丽卡瘫在地上艰难后退,一边捡起身旁的垃圾往刀疤男身上扔,一边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生活是否愉快。
但似乎这些东西对刀疤男并无实际伤害。
艾丽卡慌忙地退到床边,神色净是惊恐和绝望。
忽然,她的右手触摸到了一个硬物,她握住了硬物便悄悄藏于身后,眼睛死死盯紧刀疤男,眼神闪过一丝狠厉,生怕被刀疤男发现。
与此同时,无人察觉到阿瓜已经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潜入了房间。
并随手拿起一把结实的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刀疤男的背后。
阿瓜知道行为并非出于见义勇为的冲动,也不是为了英雄救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也对眼前这个女子并无特别的兴趣。
他的唯一动机是深爱着他的妻子。
他的目标是完成这个挑战,以获得足够的资金,确保他的妻子能够无忧无虑地度过孕期,无需为家庭的未来担忧。
于是,他接受了挑战,他紧握着手中的凳子,高高举起,用尽全力向刀疤男的肩部挥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刀疤男感到剧烈的疼痛,他不禁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呼喊。
在刀疤男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时,阿瓜再次迅速出击,击中了他的手腕,导致他手中的武器脱手落地。
阿瓜还想继续乘胜追击,再次高举木凳子,就要往下砸。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在混乱的场面中,刀疤男已经稳住身躯以及迅速做出反应,保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
他巧妙地利用了阿瓜的力量,反手抓住阿瓜手中的凳子,用力一拉,使得阿瓜身体失去平衡,向前跌倒。
紧接着,刀疤男迅速反击,用脚猛击阿瓜的腹部。
这一击的力度让阿瓜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之前饮用的啤酒和一些晚餐的食物。
刀疤男紧接着拿起板凳狠狠往阿瓜身上砸去,似乎砸的越狠越多,他的愤怒就会减少一分。
过了一会,他停下了攻击,将手中的板凳丢弃一旁。
随后,他弯下身去,捡起了之前掉落的小刀,带着一种不祥的冷静,慢慢走向了倒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阿瓜。
刀疤男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阿瓜的心上重重地敲击,令阿瓜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
刀疤男来到阿瓜面前蹲下,一手抓住阿瓜凌乱的头发,一手将小刀抵住阿瓜的下巴,声音沉重而缓缓道:“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是黑狐帮还是虎头帮?”
阿瓜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但他颤抖的声音和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结结巴巴地对刀疤男说:“我我是警察,你你最好别乱来,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
尽管他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有信心,但话音中不自觉的颤抖透露出他的恐惧。
阿瓜紧张地屏住呼吸,但眼睛禁不住地不自然地四处游移,希望他的话能让对方产生犹豫。
他的目光闪烁,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逃脱机会,但同时也在努力让刀疤男相信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希望借此让对方产生退缩的念头。
可是话音刚落,刀疤男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孬种的警察。你是警察,那我是什么?是玉皇大帝吗?”
刀疤男缓缓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钱包,打开后里面一侧装着零零散散的硬币散钱,而另一侧则是带有警徽的证件,证件上清清楚楚地印着刀疤男的脸像。
这一刻,阿瓜终于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执法人员,
只不过是个无恶不作的执法人员罢了。
“乖乖,该不会你真的是为了英雄救美而闯进来的吧!”
刀疤男拿着小刀轻轻拍在阿瓜脸上,语气中尽是轻蔑的意思。
刀疤男的目光转向床边的艾丽卡,然后再次转向阿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手中的小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似乎在强调他的问题的重要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继续说道:“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可不喜欢重复问题。”
刀疤男的态度中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他似乎在享受这种控制局面的权力,而阿瓜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阿瓜的喉咙里发出了微弱而颤抖的声音,他努力想要说出话来,但恐惧让他的舌头打结。
“我,我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神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逃避现实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