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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跟着进去

    虎哥应该懂一些拳脚功夫的,而我轻描淡写的化解那一巴掌的攻势,确实对他起到了一定的震慑!

    “小子,你是谁,你和肖乐是什么关系?”虎哥没有再动手,只是有些愤愤的看着我,问道!

    “我和他也是刚认识,如果说关系,那就是没关系!”我毫不在意现在的局势,别说这么四五个人,就是来再多的人,小爷也不会怕的!

    “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肖乐和八爷的事,如果不想惹麻烦,趁早滚蛋!”虎哥恶狠狠的说道!

    我听着就笑了,他妈的,不让走也是你说的,现在又让滚蛋,你让小爷走,小爷还偏就不走了!

    “你这个人有些不讲道理了呀,刚才我想走,你不让,现在又让赶紧滚蛋,有没有道理可言呢?”

    我们这些人聚在这边有一段时间了,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

    “在这一片,八爷的话就是道理,你他妈的别找不自在,再不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虎哥听到人群中的笑声,估计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冲我骂道!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老虎不发威,你真拿小爷当病猫了!平时师父那老头虽然有时候拿大鞋底子伺候我,但是也没有这么骂过我呀,你算是哪根葱?

    呼!

    带风的拳头直接来到了我的面门,这个虎哥也算是急脾气了,一言不合就开干,这可不怨我,是你先动的手!

    我一把抓住了虎哥的拳头,还别说,沙包大的拳头还挺有劲。

    紧接着向右一拧,一拉、一挫,又向反方向一拧,再往上一扬,虎哥的手眼见着就耷拉了下去!

    这是师父那老头教给我的分筋错骨法,这个手法在老头子的身上用了无数次,这还是第一次用在了外人的身上。你还别说,人都长的一样,用在虎哥的身上,也是如此的丝滑!

    啊!

    随着虎哥的一声惨叫,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虎哥的脸颊流了下来,虎哥用另外的一只手扶着受伤的胳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的看着我!

    “给我废了他!”虎哥一声怒吼,那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弟一窝蜂冲了上来,周边看热闹的人顿时鸟作兽散,四处奔逃,因为那些小混混的手里都拿出了一尺左右的片刀!

    自打下山,我一直都是恪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师训,虽然受了不少罪,可是还没碰上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今天碰上了,也算是这帮人倒霉,我正愁没有地方松松筋骨呢,眼见着这些人冲上来,好恶斗狠的心思立马传遍了全身!让你们这帮不开眼的小子见识一下小爷的本事!

    我一把拉住黄毛,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把他带到了一个安全位置后,又往前上了两步,与那帮混混缠斗在一起!

    打架分三种,也代表着三种层次!

    最低档次,就是这种街头混混之间的缠斗。没有章法,没有招式,就是靠着一股蛮劲或者虎劲,往前面横冲直撞。如果双方都是这样的主,谁的气势强,谁就占上风,但往往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毕竟没有分寸,不懂躲闪,极容易一刀致命!

    第二档,勉强可以称之为打架,那是属于略懂拳脚的人之间的比试,知道命门,知道轻重,换拳秀腿也好,大力出奇迹也罢,总之可以看的过去!

    最高层次的打架,那属于行家之间的比试。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招一式便知分晓,一拳一腿立见高下!

    我不能称之为一代宗师,但是对付眼前的几个小混混,那就像是一个高中生对付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虽然他们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在我眼里也只是玩具尔尔,丝毫不在话下!

    一把握住一个小混混的手,稍微一用力,他手中的片刀就掉在了地上!

    “疼,疼,疼,大哥饶命!”首先冲上来的小混混呲牙咧嘴,嘴里不住的求饶!

    我用另外一只手顺势抓住了第二个冲上来小混混的胳膊,向后一拧,也被制服了!

    “哎呦,疼死我了,虎哥快救我!”第二个小混混一声惨叫,吓得剩余那两个也不敢上前了,回头眼巴巴的看着依然汗流如注的虎哥!

    “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快点放了我的兄弟,不然八爷饶不了你!”虎哥丢人不输气势,嘴还挺硬!

    “你回去告诉你们八爷,不用他来找我们,我会去找他的!”

    说完,我稍微用力,把手里的两个混混推到了虎哥的面前。

    “小子,咱们没完,你给我等着!”

    放下一句狠话,虎哥带着那几个人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走了!

    我转头看向黄毛,他的嘴呈O型,应该还没在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肖乐是吧,行了,一顿饭,给你解决一个麻烦,咱俩扯平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我看着肖乐那熊样,心里有些讨厌的感觉!

    “别别别,大哥,你不能走,你把虎哥他们那些人给打了,八爷不得扒了我的皮呀!”肖乐哭丧着脸说道!

    “咱俩不熟好吧,我帮你也是看你请我吃饭的份上,你还想咋的?”听着肖乐的话,我不禁有些后悔刚才出手了,这成啥事了,还粘上了呢?

    “哥呀,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求求你了,我妈还卧床在家,我妹妹吓得学都不敢上了!”感觉肖乐都快哭了,我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说说你的情况吧,我再做考虑!”看着肖乐那可怜样,再加上刚才虎哥他们说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我和肖乐一边走,肖乐把最近发生在他们家的事就详细的给我学了一遍!

    肖乐的父亲原来是跟着八爷混的,与其说是跟着混,其实就是八爷的司机,很少参与打打杀杀的事,但是对八爷是绝对的忠心!

    肖乐的母亲原来在八爷家里做佣人,后来得了肺结核,八爷家里怕被传染,就把他的母亲给辞退了!他母亲的病也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肖乐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今年上高中了,母亲生病,也没钱上学了,现在家里伺候生病的母亲呢!

    肖乐本来和他的妹妹一样,也是高中生,也不混,所有事情的改变都在半年前他父亲出事!

    东江市地处永川、江阳、汉江三省搭界的地方,管辖权虽然归永川省,但是三省搭界,属于三不管的地方,所以东江市治安特别不好,鱼龙混杂,水深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色情业、地下赌场行业尤其厉害!

    就一个小小的东江市,帮派林立,大大小小的帮派就有十几个。一个城市分东西南北城四个区,每个区都有至少两个帮派并存,还有周边的城郊,民风彪悍,也自成一派!

    肖乐父亲所在的帮派,也就是八爷的醒龙帮是西城第二大帮派,虽与第一大帮派西城帮多数情况下是相安无事,但也是偶有摩擦。

    半年前一次大规模的冲突中,双方老大都出面了,因为地盘的事没谈拢,再次出现火拼,肖乐的父亲开车拉着八爷仓皇逃窜的时候出了车祸,他的父亲当场毙命,八爷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

    要不说这八爷做不大,与其说是帮派,用流氓团伙来形容更加的贴切,根本不讲什么江湖道义。肖乐父亲的死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就给了几万块钱抚恤金草草了事了!

    肖乐家的生活就指着他父亲在八爷这边的一点薪水呢,现在父亲没了,一下子没了生活来源,兄妹俩还要上学,母亲还生病,走投无路的肖乐只能去求八爷!

    他不想上学了,想跟着八爷混,但是要先在八爷这里借一笔钱给母亲看病,再供妹妹上学!

    八爷收留了他,也借给了他十万块钱,但是要让他打个借条,半年内还钱,如果还不了,就用东西抵债!

    肖乐也只是个十七八的孩子,哪有八爷他们那种老江湖的心眼,也是迫于无奈,就签了字!

    其实这个钱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因为八爷早就知道肖乐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而且长的亭亭玉立的,已经垂涎已久了!

    八爷知道肖乐半年肯定还不上,所以慷慨的借给了肖乐钱,这刚过半年,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的来要钱了,不给钱也行,把妹妹送过去!

    肖乐讲的头一句,脚一句的,我也就是听了个大概,这都是我用自己的智慧梳理出来的,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就是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我有些同情肖乐,但是也帮不了他什么,毕竟我的兜里只剩下几十块钱了,再有几天吃饭都是问题了!

    “哥,你太能打了,你在能帮我壮壮胆子,我求你保护着我妈和我妹妹点,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肖乐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可能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皮肤细腻,再加上黄头发的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十万块钱可不少呀,你怎么去弄!”咱是山里来的不错,就在几天前才知道还有100块钱一张的人民币,可是不耽误咱算数呀,这10万块钱那得多少呀?不敢想象。

    “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我请你吃饭,也是有目的的,我还以为你是要饭的,想把你骗到工地,和我一起去搬砖挣钱!”肖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像鸡窝似的头发!

    你才要饭的呢,你们全家都是要饭的,我不就是穿的破了点,弄得脏了点吗?至于被你当成要饭的吗?

    还想把我骗到工地给他当免费的劳动力挣钱,也得亏我机灵,没有着了他的道!这他妈的城市套路不是一般的深呀!

    这让我不得不感慨!

    “你也跟着八爷混,怎么不去抢,不去骗呢?那样来钱不是更快吗?”我不由得有些纳闷,就现在肖乐给人的感觉,妥妥的一个地痞流氓的形象,虽然眼神里透着那么一丝单纯和愚蠢!

    “生活已经这么苦了,不想让更多的人跟着遭罪!而且我妈也特别反对我出来混,甚至用拒绝用药来反抗!”肖乐说的有些悲壮,眼眶里隐隐泛着泪光!

    我那一年也仅仅只有18岁,如果说真正的世界观形成,或许肖乐的话对我没有任何触动,可是坏事就坏在了年少不经事,被肖乐的话给带偏了!

    “行了肖乐,你也别哭了,你这事小爷我管了,走吧,先带着我去你家瞅瞅!”

    我被肖乐说的热血沸腾,这小子都被逼成这个熊样了,依然坚持不偷不抢,这得是多么的高尚呀?他妈的八爷是吧,让你赵爷来会会你!

    “妥嘞!”肖乐用那不太干净的衣服袖子抹了一下双眼,又用手擤了一下鼻子,就这副得逞的样子,哪还有一丝悲伤可言?

    肖乐家住的地方挺难找,七拐八拐的,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面,他家住在三楼!

    他拿出钥匙串,先是反着转,又正着转,打开了一道门,打开的这道门是铁栅栏的,里面还有一个铁皮门,他又换了一把钥匙,一阵捅咕,打开后里面还有一道木门,又换了一把钥匙,才算把门打开!

    一进去,一股刺鼻子的中草药味就迎面扑来,这一看家里就有药罐子!

    简单的家具,有些凌乱,紧接着里屋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小乐,是你回来了吗?”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这病的不轻呀!

    “妈,是我回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肖乐一边换鞋,一边回复着里屋人的问话!

    “哥,今天虎哥又带着几个人来砸门了,我们都要被吓死了!”里屋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好似黄莺委婉的哀鸣!

    肖乐换完了鞋,带着我走进了里屋,我也鬼使神差的的跟着进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那一句黄莺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