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点头。
随后正襟危坐，微合双目，两小臂平伸，十指掐了一个法诀，静默了几秒钟后，嘴唇翕动，默念开掌咒。
“鬼谷仙师在上苍，虔诚叩请下凡堂，掌上日月玄机透，宫里乾坤妙数藏，信土疑难求点化，扶持弟子解灾殃，今日今时开一掌，吉凶祸福判祯祥，金木水火土，生衰休囚望，……”
虽是嘀咕，却吐字清晰。
然后又是：“子丑寅卯辰已午末申酉戌亥，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四库土，……”
巴拉巴拉一大堆。
与此同时，他十指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如蝴蝶飞舞，似蜜蜂穿梭。
两个MSS看傻了都。
这像是专门练过的，有没有。
王振宇虽精通此道，但实操却不行。
叶秋生这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让他想到了路边骗财骗色的神棍，对，就是这逼样，装神弄鬼的，王振宇很想把叶秋生弄去个地方好好审一审。
可就是报告不好打呀！
说是抓了个神棍？好像缺点东西，上面不一定批。
“此人姓贺，名叫满仓，年龄四十左右，外来务工人员。”叶秋生忽然说道。
说话当中，他的手指还在捻动，速度不减。
李超立马用手机记事本把叶秋生的话记了下来。
他还处于懵逼中，这也行？
就听叶秋生继续说道：“此人租住在奉京西铁区河岸全景小区5栋2单元4楼3号，单人独居，有一有夫之妇的女友经常过来居住。”
说到这，叶秋生手上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其他消息不详。”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眯眼偷瞄对面。
这一番装模作样也不知能不能糊弄住这两个天之骄子。
他报的凶手的姓氏和住址没错，其他信息则是他瞎掰的，目的无外乎掺杂点水分，太完美了反而会让人猜忌，有失有错才更让人信服。
“我打个电话。”
李超站起来就向外走。
叶秋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王振宇也没阻止。
留在屋里的两人很默契，不聊占卜的事，也不再聊肖娇娇，而是聊起了风花雪月、风土人情，四季花草，飞禽走兽。
几分钟后李超回来了，也加入到他们的闲聊之中，没人提出结束这场AA制的聚餐。
他们都知道在等什么。
时间在等待的煎熬中慢慢过去。
期间，叶秋生点开新闻推送网页看了看，网页上只剩下了一条他编辑后的【时事新闻】，【经济新闻】和【警讯动态】都不见了，他心中有了底，那个姓贺的抓到了，但叫不叫满仓就不知道，有没有女友也不知道，大概率没有，否则也不会大半夜外出奸杀女人了。
将近2点时，李超的手机响了。
他没出去，而是就地接了，听着听着他脸上满是震惊，再看向叶秋生时，目光里多了一丝丝崇敬。
撂了电话，他兴奋道：“王处，叶先生，局里带来的消息是，贺铁柱抓到了，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他正在家中睡午觉，见到我们的人他显得很镇静，问他知道为什么抓他吗？他嘻笑着说，他知道，他也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是个恶魔啊！”叶秋生插了一句。
“没错，他就是个杀人狂魔，他当场承认五个女人都是他杀的，目的是劫财劫色，时间地点和作案手段都和警方掌握的相吻合，基本可以确定贺铁柱就是1205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说到这，他站起来向叶秋生微鞠躬，“叶先生，谢谢了，局长说，他已经向警方申请了线索奖金，而且，我们局长邀请你到我们局做客，他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是你们MSS抓的？”叶秋生道。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MSS管上刑事案件了。
“是的，时间紧迫，你也知道夜长梦多，机会稍纵即逝。”李超道，“抓回去后已经通知了警方，正在办移交。”
听李超解释，叶秋生恍然。
奉京MSS是不想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惊动警方，万一他瞎说的呢，MSS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
叶秋生和两个MSS分手后心情极佳。
一切顺利！除了脸有点青有点肿。
房子到手了。
两个 MSS也被他忽悠瘸了。
至于他们信不信？信了多少？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爱信不信，你还能咬我呀，大不了被你们监视罢了，我又不做亏心事，怕啥！
打了台出租车去那套古宅。
忙活了一天，花了一百三四十万，他都没实地看过那座不到50平米的老宅子，而且他也要去亲自确认一下，那面墙有没有出现意外。
如果让人给扒掉了，那他可惨了。
在车上他打开证券APP，查看了一下东全药业的走势，没有意外，东全药业开盘即涨停，高高在上的一条直线。
咧着嘴，露着牙花子，他拨通了李子涵的手机。
振铃响了两声，李子涵接了起来。
“老婆，在干嘛呢？”
“和我妈在乐器街呢，给囡囡看钢琴，这里的牌子太多了，都不知道买什么了。”
“老婆，那些德国和欧洲的杂牌子可别买，我听说都是一些国内小厂家在德国注册的商标，要买咱就买纯进口的，还要买大牌子，比如斯坦威、佩卓夫、赛乐儿什么的，对了，赛乐儿要买印尼进口的，不要买在国内生产的，佩卓夫也是，要买进口的，海伦生产的不要买，钱不够我再给你转。”
“进口好贵的，动不动就十万，那个赛乐儿我们也看了，印尼的要4万多，我妈找了一个钢琴老师，他帮忙压的价，GS122T能砍到3万5，其他牌子他也能帮讲价。”
“别听他的，现在的钢琴老师大部分是托，他们靠这个赚中介费，我告诉你，如果你自己去讲价的话，赛乐儿GS122T那款3万就能拿下，最多3万1，要不咱买斯坦威得了，不就十几万吗，对了老婆，看没看今天的东全药业？”
“我哪有时间，一大早就出来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不吃饭可不行，赶紧去吃，花多少钱算老公我的，老婆，今天我们又赚了55万，你老公厉害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买点好吃的，一会我再给你转十万。”
叶秋生今天高兴，为了让老婆也高兴，他也不管卡里的钱是不是借来的，撂了电话后，用手机银行给李子涵转了10万过去。
心里美滋滋。
赚钱干嘛？不就是给老婆孩子花的吗。
而且马上又要有5000万进账了，给老婆孩子花点怎么了，这是他最感到自豪的事。
不过他并没有把买房子的事儿告诉李子涵。
这无关乎信任和忠诚，主要是在那批翡翠没起出来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人多嘴杂，不小心就可能出现意外。
他不想和卖家走上法庭。
不大会，他收到了李子涵的微信。
【老公，钱收到了，要不就给囡囡买个好点的】
他回了条。
【好，咱就买10万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