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救活了。”
这时,虽然老人还处于昏迷状态,但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老人抢救回来了,他活了。
一人鼓掌,接着掌声一片,然后是一声声对叶秋生的赞誉。
“小伙子太棒了。”
“胆儿也大,这都敢伸手。”
“兄弟你是医生吗?”问这话的人是没听到叶秋生先前的话。
“他说过,他不是医生,但会急救。”
“那可真是胆大。”
“这个老人家也是幸运,如果不是这个小伙子必死无疑。”
“抢救的非常及时,老人倒下,他就跑过来了。”
“确实幸运。”
“老太太,还不谢谢人家。”
“小伙子你渴吗?大妈去给你拿瓶水。”
“……”
叶秋生满头大汗的坐在老人身边,向周围释放善意的人点头,并大口的喘着粗气,“总算是救回来了,没出什么罗乱事。”
这次为了救老人他做了精心准备,除了在网上学习急救知识以及购买AED外,他兜里的手机还一直开着录音。
他这么做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为,给自己和家庭带来麻烦。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时,老太太将老人的脑袋放在她的腿上,摸着他的脸,嘴里呢喃着,“建国呀,建国,你要吓死我呀。”
老太太的心都在老人的身上,眼里再无旁人,叶秋生似乎被当事人家属冷落了。
十几分钟后,救护人员到了。
担架抬走了老人,老太太跟着去了。
叶秋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着一个空饮料瓶,在一路的掌声和赞誉声中到收银台交了饮料的钱,然后离开了超市。
——
出了超市,忍着双臂的酸痛,找了一家工行营业部,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在柜台完成了10万的转账。
刚出工行门,就接到了妹妹叶寒玉的电话。
“哥是你给我转的钱?”叶寒玉不是兴高采烈,而是语气惊恐,小心翼翼,仿佛怕别人听了去。
“10万”对一个十九岁的农村女孩来说是一个庞大到让她无法想象的数字。
叶寒玉在看到手机短信上那一串0时,她被惊吓的差点晕过去。
“是,我给你转了10万,但这10万不是都给你捐的,而是给你用的,哥的意思是,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在乎钱,哥养得起你,城里不是流传‘穷养儿子富养女’吗,爸妈做不来,哥来做。”
他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得更明白点好。
就又道:“哥还有一句话,做事不要钻牛角尖,白血病治愈率很低,即使骨髓移植成功了,最长生存期也就10年左右,妹妹你还小,不要把时间和前途浪费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
顿了顿他继续道:
“还有,小妹,人的感情是不断变化的,而且青春期的感情大都是虚幻的,只是对刺激的追求和异性的探索,不要太当真,即使在大学时期,很多人也是抱着享受生活的目的在谈恋爱,最后能像我和你嫂子一样生活在一起的少之又少。”
他咽了口唾沫,“所以,我的意思是在你同学这件事上只要尽一份力就好,他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义务,别扛在自己的肩上,否则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你现在最主要目标是好好补习,别让那些上了大学的同学笑话你,只要今年你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不管花多少钱哥都供你。”
“ 哥!”叶寒玉呜呜的哭了起来,“他好可怜!”
叶秋生只是听着,在心中叹气。
有些事是劝不来的,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
好一会儿,叶秋生都溜达出三四百米了,叶寒玉才停下哭泣,“哥,我懂了,我会好好补习的,不让你失望,对了,哥,这些钱嫂子知道吗?”
“你嫂子不知道,这是哥最近赚的,哥还有不少,你该吃吃该穿穿,不够再跟哥说,爸妈那边也不用你管,我会给他们的。”
叶秋生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哥,我知道了,哥,我想10万都捐了,行吗?”叶寒玉唯唯诺诺的说,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对这个过分的想法都感到不好意思。
“小妹,钱哥给你了,要怎么做自己拿主意,哥不管也不问,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本应该是大学生了,也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不过,哥希望你今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多想几个为什么?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做事要理性,不要被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蒙了双眼,明白哥说的意思吗?哥希望你能自我成长,能像成年人一样思考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冲动。”
叶秋生说着说着自己都受教育了。
这么多年来他自己都没有深入的思考过这些东西,做事冲动大于理性,苏轶和肖娇娇的事就是例子,虽然结果还不错,但过程中处处有雷,但凡有一个爆了,都将是他难以承受之重。
“谢谢哥。”
“傻丫头谢什么?我是你亲哥。”
“哥再见,我要去医院了,我爱你。”
“酸死了,有事随时给哥打电话,别自己憋着。”
“嗯!”
挂了小妹的电话,叶秋生心情沉重,一时间对什么都没了兴趣。
“亏死了,小妹。”
——
浑浑噩噩地回到出租屋,先去厕所冲了个澡,然后趴在床上想妹妹的事儿,越想心尖越疼,越想越觉得家里亏死了。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吵醒。
睡眼朦胧的摸到手机,接起电话,一瞬间,陈浩近乎咆哮的声音传了出来:“叶秋生你他吗什么意思?这都几点了?你来不来,来不了打个电话行不,妈了个巴子放我们鸽子。”
这下叶秋生彻底醒了,他将手机离开耳朵,看了一眼时间。
“卧槽,都6点了,睡过油了!睡过油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秋生连声道歉。
“那还不快点。”陈浩大叫。
“就到,就到,给我半小时。”
叶秋生匆匆下了床,脸也不洗牙也不刷,急惶惶向外走,什么臭不臭的,嫌弃不嫌弃的,无所谓。
那俩女生和他又没有任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