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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章 团队

    她来到江边,就直冲江水,这给我吓得。“你他娘的干什么。”我拉住她。感到心累,这娘们光想着死,向我求救想着活,救完了就想着送死。她被我攥手腕,她甩了几下没甩开。她撑不住地大哭起来。

    “我没家了!我回不去了!”她没有生活技能,她只能依附于男人活。可她不想拖累我,干脆死在她向往的海里。

    我发现我说了那么多,这娘们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我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我骂她:“你想死?可以啊,让我打死你行吧。”她捂住脸,一双幽怨的眼睛盯我,泪水半掉不掉,她见我抬起手。张青岚瞳孔猛的缩小,她崩溃地大叫,尖锐的喊叫势要刺破我的耳膜。

    “求求你,别打我了。求求你”青岚蹲下去,发抖颤音说。我收回手,懊恼不已。“不是,我不打你了。”“求求你别打我了。”她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不耐烦地拉过她的手,因为动作青岚被迫向前,这才把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说:“死什么死,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你是我救的!你咋这么想死,人体生于父母,你爸妈知道你这么不尊重他们吗?”

    青岚:“我爸妈?”她蹲成一小坨,去回忆她的爸妈。我拽了根草,坐在地上等她。青岚抹了泪说:“我爸妈对我好,我不能死。”我喜出望外,直接回答。“好!”接着她话锋一转,我的心也跟着一缩。“可我不记得我爸妈长什么样了。”我在心里骂这娘们,比我女儿还难哄。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反正他们想你好,这是事实。”我用手拍灰尘,再用嘴吹出来一块地。“来,坐。”

    青岚不想坐,因为这是新衣服,我按住她的肩膀,给她按下。“坐吧,衣服可以再洗。人不能再活。”

    我开始灌输她思想,口干舌燥的激情演讲。“你得振作起来,你读过书没。”“读过。”“那就行,你去当老师,你去教书。教出来一个好孩子,就能救出来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教书?”“对,孩子的思想容易改变,你把他教的根正苗红,就会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被解救。”

    她开始沉思,我等待她的答复。她说好,那我就带她一起,说不好,我就再给她讲,直到她说好,跟我走为止。

    江面浮光跃金,鳞片闪耀一片,风吹过就是洋溢起了圆圈,远在天边的太阳开始了下落,它的余晖那么耀眼,但是被山埋了一部分,偶然间,我看到它不再下落,我擦了擦眼睛,再去直勾勾地盯,不仅没下落,还有上升的趋势。我想可能是我老了吧。

    青岚擦了一下脸上的唾沫星子,放出了动静,我去扭脸看她。她抬头,漆黑的瞳孔没有被折射的阳光,余晖也没染上,但她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她说好。

    我又是骑着自行车,不过我多了一个人,我累死累活地在前面骑。她低声地说:“广生哥,你说我能当老师吗?”“肯定能。”我笃定,大不了我自己开一个学校。“那学生能学好吗?”我思索,也是。就我和青岚俩半吊子,怕是没给学生教好,先教会他叛逆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一个一个人问你当老师吗。这不傻子吗。

    我俩没有目的的游荡,其实我唬她的,我也没有把握我们能教书,我们只能在这再偏远的山村晃荡。我们身上没有足够光鲜亮丽的东西,只有满身的伤痕。

    但至少青岚有了希望,骗也要骗出来活的欲望。到了难走的地方,我扛着自行车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嗅着自行车的味道只觉得沁人心脾,我敲了敲它的屁股,嗯。声正。

    这一条道路很长,我感觉和青岚走了很远的路,我俩一直向南走,晚上就把衣服平铺,躺上面睡觉。我和她又遇到了原来的村子,站在山上看脚下的村子,我吐了一口口水。恨不得这一口口水化成洪水,淹了其中的恶人。

    越南走,地儿越偏,我以为遇不到村子了,没想到有。遇到了村子,里面在打鼓,砰砰响,我在想这干啥呢。到了村子一瞧,可没把我吓死。村子中间是一个祭坛,他们用扎的纸人放上去,鸡血一铺。一个祭祀仪式就完成了一半。

    太诡异了,我逃似的拉着张青岚离开,张青岚也脸色苍白,被吓得不轻。但这个奇怪的村子还有学校,这是我最没想到的。我以为这个学校就是教学生学些狗屁神仙东西。

    我偷偷凑到窗口旁边听他们讲课。张青岚也凑过来。课是正常的,语文课,学的也是课文。那我就很奇怪了,一个不正常的村子里有一个正常的学校。

    学校不大,甚至只有几间房子,比我家那的学校还要差,房屋是瓦房,这一点他们是做到了,毕竟一下雨,房子就得遭罪。

    有一个老师在外面拉住一个孩子,那孩子仰着脸等老师做下决定,老师是个女生,她温柔地说:“猴猴,等老师上完课再陪你玩好不好。”叫猴猴的小孩点点头,听话的在不大的地方找根棍蹦蹦跳跳地玩耍,然后找来几颗石头,放成一长溜,一步一步踩在石头上踏着走。孩子踩空了,就相当于“死了”要重新来过。摔倒了就趴地上不起来,听到声响就立马站起来环顾四周,没人就又开心地继续玩。

    我在远处看他,觉得他可真像我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小模样让我的童年重现。

    我不由自主地走进这个学校。

    我敲响了其中一位老师的门。发现他的门前因为湿润爬上了青苔,绿海一片,波光潋滟。我的童年记忆还未消散,团结的那篇课文从未消失。

    “进。”这一声给我整得身子一抖,我推开门进去。老师不认识我,他摘下眼镜,想要近距离观察我,我任由他上下打量。“你是?”“我是来应聘老师。”老师没回话,他说:“你上过学吗?”“初中上了一半。”“嗯,独自一人?”“有个同伴。”我带着张青岚见他,老师说:“你们没地方住?”“我们五湖四海都是家。”我露出牙齿笑着说。老师看着张青岚,二话不说给我们整上老师职业。

    几天的认识,我知道那天的是语文老师。数学老师是个那个女生,她的丈夫是村里的屠夫。我非常简单的就成为一个老师,炊具老师。是的,我是做饭的,张青岚跟我一样在灶房里打杂。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安排我们,我姑且认为这是收留吧。

    偶尔学生路过会问我们这个会不会读,我就会大声地读给他听。学生就眼冒金星,崇拜地看着我。张青岚看着课本出神,她告诉我她好像教过书。

    “你教过书?”我惊讶道,她居然比我学识高。张青岚吐露出一句话,我就感觉心痛惋惜不已。

    “我好像就是当老师的时候被拐了。”她笑着,故作轻松,可这轻松的背后时是二十年的年华。她的牙齿只剩四个大牙,所以她只能喝稀疏的饭。

    数学老师格外喜爱张青岚,特别是知道张青岚的悲催故事后,气愤地说:“那狗男人呢,我去把他杀了!”张青岚抱着她的手臂,摇头轻笑。张青岚也很喜欢数学老师,老师身为女性更能理解她的处境,而她也有了女性陪伴的力量,她能够倾诉,是因为老师懂。我就发现,女性更容易同情别人悲惨遭遇。

    但这不是坏事,因为她会治愈很多人,这是一项伟大的能力。

    我俩在这待,我话多,经常问这问那。比如那个猴猴孩子学习怎么样。数学老师把他领过来,他不似那日的腼腆,羞赧的一句话也没蹦出来。

    数学老师告诉我他是被拐卖的孩子,我想男孩也会被拐吗?

    “咦,有些人不能生育,就想要儿子,但是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那能怎么办,买,有了买就有卖。想当初,我买他可不容易,男孩啊更值钱呢。”她说到男孩更值钱就一股子嘲讽味,她鄙夷地向我开口,似乎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这都想不清楚。

    经历这么多事,我才发现,我的生活里没有出现的不代表没有,我不该用狭隘的眼光去看待任何人悲惨的遭遇,我以为不会发生,不代表没有。因为他站在那里,就证明他的伤疤是有凶手造成的。

    张青岚在这里备受关照,她时而说这样不值得,时而躲在一个角落抹泪哭泣。她其实很渴望有一束光能照亮她黑暗的过去,带她重新走上正轨。

    恰逢遇上我和他们,她才能一步一步走出阴影。但我认为她才是最厉害的。她渴望生,不放弃任何能让她活的机会,不过想想也是,活着才有希望。

    比如活着,才能够发现生活的美好,才能够等到我们。我们不会去嫌弃她的过往,不会去拿过往的经历去伤害这个女孩。

    因为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我们听了一个故事,很长。

    故事的开头,是知青来到山村,这里封建还格外信神仙,找活人祭祀,因为太偏了,所以这地一直封建下去没人管。知青来了之后不知道,很开心地生活,直到下雨的那一天,善良的村民们突然变得严肃,他们举行了一场仪式,祭天神,求雨神保佑这场雨能多下几天。

    他们专找童真女孩祭祀,知青们害怕的不敢去看,却被村民们压着去亲眼目睹。有人疯了,但有人却想着伟大的事业,那就是建学校。

    学校是唯一能改变人的思想的地方,言传身教,铭记一生。为首的那个人找村长谈判,在提到从学校出来的人都是神的旨意,他们都受到了神的降临,变得多才多艺。而知青们就是被神给托梦,专门建校。

    村长同意了,学校很快建好,他们教出一波又一波的学生,违逆了神灵,他们质疑神灵的存在,他们说:“这说明他们比神灵强大,神灵指引他们走向更高的地位。而以后比神灵强大的人会更多。”这句话力量强大,很多人不相信人能比神灵强大,神灵是无敌的,他是人的信仰,不能被玷污。但他们也不敢上前,因为他们怕,为什么怕,因为他们信。

    有人把持不住诱惑偷偷把孩子送过来,有一个就还会有。他们也改变了一个又一个的思想。出去的学生长大成了老师,老师又严加管教他的学生。

    就这样,活人祭祀才逐渐消失,但祭祀就像是一个牢笼永远无法突破,永远存在。

    我听完瞪着眼睛不敢闭,这个讲的像是神话故事,听着极其有意思。而那个祭祀我总觉得不只是祭祀,而是意有所指。

    我突兀的开始回忆起我的一生,有些断断续续,但还是能连成一个人生,我感觉很神奇,这就像我从出生没有人教我哭,我却会哭一样。而在记忆里,我媳妇的死,女儿的死,儿子的出生,一切一切围绕我,死了全死了,他们悲催的走上命定的道路,他们身不由己。我貌似猜出了答案。

    张青岚也听的入迷,她说:“真厉害。”我也点头附和。确实。

    张青岚问祭祀为什么不能被除掉。语文老师说:“因为它根深蒂固,死死地扎根于灵魂中。”张青岚她张大嘴巴整个人非常吃惊。

    语文老师看到她没有牙,愣住了。问张青岚怎么回事。数学老师给他解释,语文老师听完,对她笑了笑说:“辛苦了。”

    张青岚摆手说:“都过去了。”她说完,数学老师抬手去拿茶杯打算给她倒一杯暖茶,但张青岚下意识护住头,嘴里说:“别打我。”

    数学老师眼底忧伤,抱住她,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咱不逞强。”张青岚倒进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说着过去了,可是依旧克服不了她的下意识动作,这仿佛是刻在她的肉体上耻辱。数学老师说:“我叫李安庆,你可以叫我庆儿,害怕了也叫我庆儿,我准在。”她接着说:“这不过是一次不幸的遭遇,我们生来就是去感受万物的,不要因为一个物体的侵扰而变得难堪,因为还有其他千千万万的物体等待你去感受。比如风。”

    我认为她吐出了一句很不平凡的话,我跟语文老师出去了,我们俩在外面闲逛,聊天。

    李安庆继续给张青岚说:“他们因为你是女性,身体羸弱,所以他们才会欺负你,要是你强大了,他们只有挨打的份。所以,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李安庆递给她一颗喜糖。“这是我跟我丈夫结婚时的喜糖,这样你就又有不能离开人世的理由了,我的婚礼上,不能有嘉宾缺席。”

    小路上,我和语文老师并肩前行,我问语文老师,你们真的会代代相传吗?不会断吗?语文老师没有回答,他只是去找他房间里的媳妇,牵着他怀孕的媳妇走过来时小路,他们径直走过我的身边,掀起星星点点的风,朝家的方向赶去。

    他说:“广生,你先去看些书吧,我送送我媳妇。”

    一条小路,他和他的媳妇牵手度过,俩人相视一笑,不隐忍,而是笑的震天,笑的动地。“你儿子又踢我。”

    “他坏。”

    我好像明白了,一个不正常的村子,有了正常的学校。

    因为人正常,所以人才会正常。

    张青岚跟李安庆走的越来越近,简直要睡到一张床上了。我每日生火做饭,李安庆的丈夫拿肉给他媳妇吃,顺带捎上我们。

    李安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比如:“女性的生育是自然赋予女性的力量,生育是万物之源,只有生,不断生,才会有万物。但这不代表,你要遭受强迫生,那不是生,那是对生的毁灭。”再比如:“女性和男性都一样,男性要坚强,女性也要,是人都要,无关乎性别,只要是好的方面,是人都需要。”

    张青岚听的一愣一愣,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告诉她,男女都一样。李安庆告诉她:“我时常追逐夸奖男性的词语,我不认为我比男的差,我们都是人,身体结构造就身体强弱的差异,既然如此,那么心灵上就该是一样了。”

    张青岚每天都准时去听,她每一天都会收获很多,而李安庆对待男女同学,她不能做到完全的一视同仁,她说过身体上的差异也就造就了所干的事物的差异,但心灵她要他们保持一致。谁也不能比谁差。

    张青岚问她这都是谁教给她的。她说是她老师。

    日子也一天过着,入冬,语文老师的媳妇生了。我准备去庆喜,带了买的黄酒,还有糖糕,我就跑过去。

    雪下大了,飘雪化作海鸥,啄食我的身体,我的脸被海鸥聚到一起啄的我看不清路,我眯眼还是向前冲,幸好我穿的厚,但还是有雪钻进我的衣服里,与温热共赴一摊泉水。

    我心里越发不安,这雪下得太怪了,太大了。我仿佛又在海浪中了,浪花再次袭击我,将我乘坐的小船击翻。我开始在海面上扑腾,喝了一口海水呛住了我,我掐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用手去上浮。

    直到“广生!愣着干啥呢,冻死你!”喊声将我的海面劈开,我甚至能看到海浪的截面,我的小船轻飘飘地落下,像树叶,怪不得能这么被动。海底很美,有草儿,有小树,我妈坟头上的小树原来长这么大了。我弯眉喜笑颜开,乌云散开的那一瞬,金灿灿的阳光也打在我身上。

    我沐浴阳光,舒畅地回:“来了!”

    语文老师把我东西放下,给我拍打身上的雪。“你是傻子吗?站在雪地里不动身。”“看不见路了,还好有你声音指引我啊。”“行了,快点进屋暖和暖和。”我进屋,身上的雪化成水打湿我的衣服,再被烘干飘在空中。

    我抱着暖壶,冻成了一条狗,狗身上还有毛能取暖,我没有。我吃了语文老师家的糖糕,又吃了我自己的,还是老师家甜。

    老师带我去见了儿子,就那么一大点,都不够我抱起来耍耍,那小脸蛋皱在一起,我说他80岁也不过分。我说他丑,老师也说确实。但我还是喜欢的不得了,丑就丑吧,咱喜欢就好。老师去照顾他媳妇,让我找个地儿睡,我就躺在火炉旁,困顿中闭上了眼。

    我睡到了中午,我醒来,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躺着的床垫,别的东西都没了。

    张青岚抬着桌子,我上前去问她怎么了。她说:“语文老师媳妇生了孩行动不便,就搬到离学校近的地方了。”我点头,然后我准备替她搬。张青岚拒绝了。“这次我帮我自己吧。”我愣在原地,看着她远去。

    恍惚间,我以为是我女儿长大了。

    语文老师让张青岚代课。他说:“你试试,勇敢踏出那一步。”

    张青岚一直害怕自己代课会引发不好的后果,比如被嘲笑牙齿没了。她用了很大的勇气才站在课堂上,讲出属于她的语文课。一节课结束,张青岚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逃到了李安庆的房间。李安庆安慰她,然后带过来一个孩子。“你觉得张姐姐讲的课怎么样。”“好!”“说实话。”“好!张姐姐好温柔,还有透明的牙齿,真帅气!”孩童毫不犹豫的夸奖,让张青岚感动地哭了出来。

    她没有孩子,那个骂她死女人的是男人前妻的孩子。从没能感受到被孩子爱护的感觉是什么,此刻,她觉得就像是春天里生机勃勃的绿芽,夏季里凉爽的大风,威力巨大,确实酷热中最受欢迎的解药。或者是秋季黄灿灿的麦子,丰收的喜悦。更或者是冬季一杯暖心的温茶。

    他们尽心尽力地教育孩子们,再苦再累,也终会有回报。

    他们教育的孩子里面虽然不全部都会摆脱束缚,但他们相信,只要有一个,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他。它永不停歇,奔流不息。

    我在这里,非常感叹他们的伟大,这样的人足够伟岸,我打心底就是佩服。

    而我打算继续我的征程,我没有问张青岚走不走,在我看来,她更适合教书,相信在她的教育下,那些孩子会懂得什么叫韧性,什么叫坚持,什么叫希望。

    我跟他们说后,他们都没有拦我,想来都觉得我是像我的名字一样,应该在广大的天地间生长,不拘束,广泛的生长。

    语文老师来送我的时候,给了我他孩子的一条手链,上面写着生。我问他名字,他说他叫:“付春生。”“春风吹又生,好名字!”

    语文老师也说:“你也是好名字,走了之后,遇到我儿子,别忘了让他熟悉熟悉你这个大冬天去探他的怪人。”我褶皱堆在一起笑着说:“好。”

    我坐上自行车,李安庆嘹亮地喊:“广生!希望你如你的名字一样!”她挥舞着手臂。

    “广生哥!我会好好活着的!”我扭头去看那个说要好好活着的人。张青岚站在风里,她的身子不再模糊,而是愈发坚定。

    我没有回话,其实我早就回了。

    他们像聚在一起的青苔,甘愿当最下面的绿珠,让后人爬上台阶,啃食黄白的木屑。我在心里说:“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展望未来,前方的征程真是又臭又长,究竟怎么臭,怎么长,还得我去体验了才知道。

    活着的滋味真爽。

    空气真好闻。

    边上荡漾笑意的花朵真美。

    露珠滴落在地,溅出千万道水花,真美。

    我带着火种急匆匆地赶往下一个沉睡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