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惊声得下来,云不经意得合拢,铺展开来冷气窜梭。
在这里雨中的一条无人的街道,来三个穿着雨衣的人,其中两人戴着眼镜,看上去神色慌慌。其中一人崩溃地大喊伴随着闪电,另外二人浑身一颤,他说:“啊——杀人了啊,我们能跑去哪儿?”
关守民来至跟前,拍着子凡地肩膀小心翼翼地安慰,说:“走啊三弟,暗树的人在前面接我们,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来,快走。”
赵书也过来搀扶他,两个瘦子架着一个胖子湿漉漉的往路口走去。
三人心重没人再开口,大雨越来越密,却瞧见那些打手们冲来,并且高喊着。
“就是他们,快杀了他们替大哥报仇。”
“堵住他们,杀啊。”
关守民垫后,拿着一棍子拦住打手,赵书眼看不行,让子凡去叫暗树的人过来支援。他自己夺过打手的武器冲了上去。
孟子凡颤巍巍地爬起来,快跑着来到路口看见戴着面具的人,心想这就是暗树的山海,将事情告知后白虎面具者带着所有人全部冲过去,而在另一边出来一个人。
他撑着伞来到孟子凡身边,轻语几句。
坐在地上的孟子凡仰起头,与那人四目相对,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听不见雨滴声,感受不到风声。
也就这一刻成了孟子凡临终时最痛苦的回忆:你是知识分子,就想将自己跟着他们,一起混下去最后坐牢,最后被审判?想想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家族——孟大公子!
你跟他们从不是一路人!
孟子凡沉思下来,双眼迷茫,他还未从枪杀敌对首领的恐惧中冷静下来。
“我能怎么做?”
“成为我的内线,你的情况我也会向上级反映,而且那人也不是你杀的,不是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硕大的水珠从脸颊滑落他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多年以后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亲情和友情,他最后选择了亲情,但是他在尽量弥补友情,成为猫,也是为了减轻守民和赵书的处罚。
他自以为还有很多时间能够制定一个可以令赵书关守民脱罪的计划,却不料猫的九条命在不知不觉中消耗,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积压已经到了极限,甚至查出癌症。
他培养大量精锐收拢世界资金,将一部分洗白成立公司培养傀儡为他工作,另一方面发展社团成为暗树的树干,不可预料的成为暗树的第三个组织——山海!
那一年他才三十,赵书三十二,关守民三十一。
回到老家的孟子凡,像一个荣归故里满载荣耀的人似的,村里人嫉妒的连连上门七聊八谈,甭管有的没的主要是奔着他而来。
那天夜里,庭院摆上一桌全家人在一起吃饭。
孟子凡说:“以前也不见他们来咱家这么勤快,如今恨不得住在咱们家。”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卷烟,望着老人眼角滚烫的热泪,一时心中梗塞,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点上烟。
父亲笑着说,声音略显沙哑,宽厚的手掌佯装沙子进眼顺手擦去,说:“你有钱了所以他们想巴结,不说让你记住咋地,也就是想为子孙谋个人情,指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呢。”
“也是,就跟我以前在大城市一个人走在街头,半夜还在工作,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呢。”
“也多亏当初你姑带着你出去,给你找个工作不至于在家躺着,要不然你有这么高的成就?”母亲给他夹了块螃蟹,回想之前给他说道。
孟子凡只是微笑,接过父亲手里的烟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人活一世无非钱权,所以现在他想开了他要积累一大笔资金留给家里人——不会被查的。
指不定哪一天他就会被查出是他出卖的组织,将情报递到情报局,或者敌对势力暗杀等等。
将一切处理好后回到组织,正赶上赵凯瑞来到蓝星,发现那人有野心无脑子,计上心来。
于是,他策划了白虎营一案,将自己培养起来的精锐全部覆灭借此将调查局的人拉上来,所谓黑白两道而他通吃,既然这么干了他当然不害怕。
玉玺就是处理黑白两道的关系的,他们的任务可比山海还要复杂麻烦,但是人数就没他们的多了。
黑龙会是最近新兴起的势力,孟子凡看中他们的潜力于是暗地里给他们一些好处,而且他还将三寿堂外出的消息告知与黑龙会会长,不可避免的发起大战。
其中,更有他的参与!
事以身入局,效果绝佳,在事情结束后,虽然凤凰找过他们,可他首先被排除:一是因为他的能力在其他人面前更强;二是他受的伤势最重,差点被砍死。
在虎山下面的树林中,他迷糊过去,在一睁眼就看见关守民来到身边,背着他望外面走。
他那时就想:二哥还更以前一样为他人着想,要是他们还跟初中时候多好,几个人打打闹闹,课上学习玩耍;
放了学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看着智慧树,披的帕克这部动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听说拍成了电影;校门口前的小卖铺里的辣条还是不是五角一包,我可是囤了一罐子的弹珠还有洋卡啊!
“时间过得好,快啊。”
大珠小珠落。
关守民听到他的嘟囔,摇头发笑,说:“都昏迷了你还这么想说话啊,没事的咱们友谊一直未变。”
“大哥在前头,等着我们呢,别睡觉啊,听到没孟子凡?三弟,孟子凡?”
孟子凡头脑昏昏的嗯了一声~
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面几年身体越来越弱甚至手发颤到抬不起一面镜子,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逼迫大哥二哥逃亡月球。
做他们这一行的早就想到有被抓的一天,所以早就铺下了后路。
可是他没想到病情恶劣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在楼顶猛吐一口黑血,而脑海里疯狂地歇斯底里地咆哮:走啊!你们走啊!不要管我啊!快走啊,哥哥们!
可是,喉咙愣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最后血涌上头身体一软躺了下去,看着逐渐黑下来的白天,他不甘心,不甘心是这种结果。
他的最后一眼,永远定格在了——天空的那片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