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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剧结果胜过程乎

    千门里九略,布局天地宽。

    关守民扶着床沿儿起身,站在窗边看外面湖水荡漾,水那边沿着地平线缓缓升起一轮明月,朦胧的月色撒下清亮得碎光。

    他在思考自己的布局是否天衣无缝,当初圆桌会议以及现在自己遇刺,全部都是他一手策划。

    阴盛阳衰,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与其等到调查局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如现在就开始整顿暗树。

    这就是他关守民的一个想法,他所求之大图谋之远,绝不会像暴发户似的炫耀显摆,而是沉寂下来慢慢积蓄力量,只等到一日全部发泄出来。

    为此他身负重伤这也无妨,而且为了打消那些人得疑虑,他不得不利用刘小云成为自己的一根软肋,而他的家人则是被他保护的严严实实,甚至除了赵书和孟子凡知道外,上面的人以为他是个孤儿。

    他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极自负,贪钱之人,目的就是为了掌控整个暗树,将玉玺和虎符这两个组织拉下来,最后实现他的夙愿。

    一缕清风徐来,窗帘微动;湖面倒影,月光尚圆。

    关守民喃喃自语:“还差一点点,要是再给我点时间,我又何至于如此紧迫。”

    将手放在胸膛的位置,手抓衣服成一团,牙齿不甘的咬着嘴唇。

    最后手一放,嘴里呼出气,身体消弭下去。

    另一边,青龙半分钟杀死老妖,嘴上喋喋道:“这人……乐色,在我手上半分钟都坚持不下来,看来是”他故意提高音量:“有卧底混入我们其中了啊!”

    白虎抓着老妖的头发,一手拿着刀,将他的整个身体剁的七七八八,骂道:“什么东西?连我也敢诬蔑,呵忒。”

    “来人,把他的骨头给我磨成粉,跟之前一样。”

    “还是做成砖头。”鹰面人回道。

    “做成马桶!”白虎怒吼道:“把肉剁碎喂给狗。”

    几人收拾残局,重回平静。

    待到所有人离开后,孟子凡站在两根柱子中间,瞧一眼身后无人,抬手将面具摘下。

    眼神略显幽暗,从烟盒掏出一根白烟衔在嘴上,打火机声音在地下室空荡荡的回旋。

    他想不明白:自己还没有动手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大哥吗?应该不是,大哥这人最重情感,不会对二哥动手。

    或许是那一点给遗漏的,总之现在的事情越加扑朔迷离,不知道那边能不能给点力。

    “我冒着众叛亲离,换取一线生机,咳咳。”孟子凡心生焦虑,侠忽,喉咙一甜烟掉地上,手拿丝绢紧忙捂住嘴,上面露出一滩红色血迹。

    他喃喃道:“时间,不够用啊!”

    赵书没有直接回去,反而独自一人驾车来到一所教堂。

    洁白的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只有主,站在十字架的前面,慈祥而又热烈的爱着每一个。

    赵书推开门,随便坐在第二排的一个位置上,静等着月光从一角转到另一角,教堂里面的烛火越燃越烈,十字架上的金光闪闪发亮,倒映着烛火和影子。

    看外形是一男一女,可是他们戴着不同的面具,凤和凰,两人面具是鲜艳的红色,给人感觉是欲火焚烧,涅磐重生。

    凤靠在烛台上询问:“赵书,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袭击的他吗?”

    “还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凰接着话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故意对你们隐瞒真相,他是我二弟,是除我亲人之外跟我最亲的人,他受伤了,我比你们任何人更加着急!”

    赵书忿忿地说道,声音很嘹亮惊烛火微摇。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戏台子,旧人去新人来,现在人老了,总会有新势力想着接替人的权力,一切。

    几十年的打拼,他赵书这才爬到如今的地位,是他最先接触的暗树,也是他怂恿孟子凡和关守民先后加入暗树。他不知道这是个巨大的深渊?

    他知道,他比谁都要知道!

    “我们都是老人了,而我也比任何人都希望暗树发展得更好,可前提是我们不能有任何嫌隙,哪怕扩张的再厉害也不过镜花水月罢了。”

    赵书看着身前的二人严肃地说道,准备站起身离开却又听到凰说:

    “调查局有我们人,他们的专案组代号周处,而里面有个伐木计划你知道吗?”

    瞧见赵书愁眉的样子,凤端起一盏火烛,轻轻一碰上面的蜡油,随后快速收回手指,说:“这个计划后面是星际联盟,来头不小,而他们的目标就是暗树。我们已经向虎符申请一批武器,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赵书站起身头也不回,走到门口投来一道月光照在脸上。这条路,对他来说从来没有回头路可选。

    凤在他走后说:“玉玺当初受到的损害太严重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还有虎符,由于几个重要成员的死去,导致裁决庭上报议员对军队管控,近些年也未恢复过来。”

    凰大力得捶一下桌子,桌上的几根蜡烛倒下来,火绳冒出一缕白烟。

    “是啊,当初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玉玺和虎符去的,事后调查局居然能够查到?!他们三寿堂里面的鬼,可真不少啊——”

    “嘘,你我只是代为管事,先去汇报吧。”

    平旦,雾气还未完全消散,剧组已经开始活跃起来,灯光摄影,绿幕道具,工作人员各忙各的,却又不失顺序。

    李导过来递上一杯热水,亲切地说道:“关总,你看你有什么指示呀?”

    “没事的李导,这方面你强项我不干涉,我只希望公司不要出来像郑导一样的货色就好,毕竟公司谋求之远不能被石子崴了脚。”

    关守民用未受伤的手接过杯子浅喝一口热水,李导附和说是的是的。

    没聊几句,关守民起身离开,他听说这里清静这才跟着剧组过来,本来想去刘小云那里,可是话不投机 说半句就嫌多。

    而且人家正在跟卫子河说的正投机,不过想来也是,人家正道终好过他这长夜漫漫。

    王飙在不远处等着他,伸着脖子瞅着雾里,越来越近这才看清全貌,喜悦道:“大哥,走吧,我看山上有一处挺清静,想来你该很喜欢。”

    关守民点头跟在他后面开始上山。

    一路上王飙数落关守民对爱情不看重,对自己女人也不管管,嘴上这么说还是担心他。

    “哎大哥不是我说你,大嫂都快跟姓卫的小白脸快跑了你也不知道着急,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嫂子,不是我说啊,小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回去好好示个弱,孩子还这么小总不能没有爹吧。”

    “她不是你嫂子而你也没嫂子,那人跟我,其实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所以准确说她不是你的嫂子。”

    “啊?”

    听完后,王飙脑子反应不过来,挤破脑汁也想不出来个什么,最后说了句:“真会玩啊~”

    来到王飙所说的地点,正好在山顶一石台,可以看到山下剧组的灯光,朦朦胧胧像是铺上一层窗。

    盘腿而坐,心在内而三神在顶。

    此刻,关守民像一位道长一般修心,二十年来或许从大一开始,他一直寻找一条路一条可以使自己心静的道路。

    看过去,现在,想象未来;人世间的一切他不曾拥有,可又经历过,喜怒哀乐从前伴随身旁,如今可以轻松掌控。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解脱的反而是一种古怪的平衡,将一切看破,藏大势于心。

    冷雾在晨曦到来那一刻,四散而逃不见踪迹,余下一些藏进深林,丁达尔效应的出现让众人内心喜悦。

    剧组已经开拍下一场。

    紫红云在晨曦的周围从八山一头露出,旭日东升就像希望得到来带来无限循环的光明,藏在黑白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心底。

    一路走来,何其的不容易,朋友越来越少,同学常年不联系,唯有联系的几人私下里也不常见面。少年奔跑在田野畅快自由,那时他高喊天地间:

    “五湖四海,皆为我友!

    我要游遍山川,去到天的尽头!”

    后来上了高中才猛然惊醒:“啊哈哈小时候真好笑,我去不到天的尽头,我只能穷守一庐,就像笼子里的鹦鹉一样,一辈子勤勤恳恳老老实实。”

    上完了大学,进厂跑外卖当保安,现在也能看见曾经的自己刚踏入社会的样子,那感受一辈子也遗忘不得。

    关守民看着天边山,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天尽头,也许就在眼前。”

    “半生手植因,终得今日果。

    了了人生,戏尽唱曲,一梦浮生客。

    看书有百卷,行路岂万里。

    终是绿蝉,蜕了少年,不复再当年。”

    他将心中想法说出,旁边困的不行的王飙一听,左思右想也不懂,询问:“大哥,你说的啥啊?”

    “没事,自己瞎胡编的诗词。”

    “那叫什么?就像其他那些古代的,他们都有标题啊?你的呢?”

    关守民趁着站起来擦去眼泪,笑呵呵嗷了声,说:“看天有感。”

    王飙看着守民下山,跟着走,走到路口不忘看一眼天空,嘟囔道:“天空,有啥好看的,我看天看了几十年也不见我有感啊?真奇怪。”

    下了山,进入剧组碰见刚结束工作的赵子衿,此时穿着天墨色的古代裙子,盘着发髻插着白玉发簪一支,嘴唇樱红润面荔枝眼。

    看见此貌不免想起以前的刘小云,眼眸里闪耀着流星,清纯可爱,而不是现在盘谋心机性格强硬。

    看的入神的关守民一时没有回过神,王飙手肘碰下他,这才让守民发觉自己失态不免耳根发红一阵害羞。

    远处的赵子衿和经纪人说说笑笑倒没留意这边情况。

    “走吧,还有事情处理。”

    关守民带着王飙快速离开。

    三寿堂,对关守民来说就是一潭死水,再纯净的人也会沾上泥渍污了衣裳。

    在这里他跟外面一样,永远要戴上属于他又不属于他心的面具,他恨这个世界的所有罪恶更恨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挑起横条看见前面二人,明明是最熟悉的兄弟几十年来三人亲密无间,可如今话到嘴边只能说:“青龙,白虎。”

    玄武来到自己位置,刚一坐下,就听见青龙说:“凤凰,想让我们袭击调查局,你们做好准备吧。”

    白虎夹着烟的手一抖,烟灰落到桌面;玄武不可置信的说:“你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去找他们!”

    “没用的,三天后,这是凤凰给的死命令。”

    青龙淡淡道,盯着所有横条后面的影子看着那些人有小动作。

    他自是心底有盘算,想借此机会看看哪些人是卧底?那些人是其他势力?

    关守民这次有些生气,撂下一句话就此离开。“你们想怎么搞都没问题,我兜底,给你们出谋划策,但是袭击调查局无异于找死,调查和灭恐我踏马还是分得清的!”

    说罢,他气怒之下扯掉几条横条,就此离开。

    “玄武很少盛怒,这是……第一次吧。”

    半截白虎面具,嘴里抽着烟,淡淡的说。

    青龙没有说话,而是吩咐属下都去准备。

    白虎回到自己家里,屋里坐着几个面具人,全是白虎阵营的骨干。

    狐面人胡一忽有些发怵,他正在想该如何传递情报,就听白虎摘下面具说:“别藏了,我把你们从调查局要来,可不是让你们真当个混混的。”

    胡一忽眨着眼睛看着其他骨干将面具摘下来,不可置信,心里疯狂咆问:什么意思,怎么都摘下面具,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

    孟子凡盯着胡一忽,熟练的夹去雪茄,说:“我就是你们调查局的线人,时间过得太快了,过程什么的也不太重要,因为人们只想看结果。”

    “长话短说,动用所有手段,能不能将消息传播到山外,就看我们的能力吧!”

    他的话中充满落寞悲伤,仿佛预料到自己最不想看见的场面。

    所有人商量一番赶紧离去,到最后只有胡一忽留在这里。

    他不解的问:“这,我有点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的到来就是见证我们努力的结果。”孟子凡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放心的,过程什么的不重要,我们只看结果不就好了。”

    胡一忽不好再说什么,他出去来到高楼外面的青林,而孟子凡闭上眼睛回想入暗树的第三年。

    那是一天夜里,下着大雨,那雨冰冷刺骨令人分不清方向,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事情,眼睛看到的一切深沉的可怕,浑身都在颤抖恐惧。

    他们三个执行一个任务,枪杀一个敌对势力的骨干,在逃跑的过程中他却与调查局扯上了关系,慢慢的走上一条黑白路……

    几十年来一直提供轻重不一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