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婆这位妹妹的数次会面,唐诏皆从她身上察觉到对老婆深深的敌意。
成为超人后,他对恶意的感知愈发敏锐。
更何况眼前之人早已将恶意已写在脸上。
她是老婆的家人,他始终忍耐着未对其发难。
然而,此次的恶意却比以往更为强烈,此人究竟是何毛病?
唐诏合上书,抬起头,正视霍思雨的双眼。
霍思雨被唐诏奇异的眼神盯着,心中一突,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你父亲快死了。”
唐诏的语调低沉,目光仿若磁石,霍思雨仅对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她的内心不禁一阵刺痛:“是啊,我父亲快死了,呜呜呜。”
毛律师望着前一刻还对人开嘲讽、挑事的霍思雨突然嚎啕大哭,不禁惊愕失色。
委托人自清晨与张律师交谈过后,精神状态就不太正常,下午更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在维安局又吵又闹。
此刻,只因他人的一句话就哭得如此凄惨?
“这都是你害的!”唐诏的声音骤然变得极为严厉。
这句话在霍思雨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是啊,这都是她的过错,是她害死了父亲。
“是我的错,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了我爸爸。
爸爸,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霍思雨的情绪在瞬间彻底崩溃,她嘶声尖叫着,痛哭流涕!
在安静的手术室门前,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个不知为什么突然失控的年轻女子,一位护士皱着眉走上前。
“请保持安静!”
毛律师不由歉意地看了唐诏和周围目光奇怪的其他病人家属,半扶半拖地将已然情绪完全失控的霍思雨带离了手术室的门口。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唐诏在手术室门口又等待了半个小时。
十点半钟,唐诏收到了霍成功脱离了危险的消息。
他随霍成功的推车一同返回病房,一位护工早已等候在那里。
护工见到霍成功,立刻熟练地与医院护士合作,将他从推车上移到病床上。
唐诏的精神力在这个人身上,察觉到一丝关心和焦虑。
然而,他的主要注意力仍在眼前的霍成功身上。
霍成功的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的生机已遭受重创。
之前注入他体内的,不知是何种毒药,他的五脏六腑都已受到损害。
经过医院的紧急救治,大部分毒药已被排出体外,但他受损的内脏却无法恢复如初。
唐诏稍作思考,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倒了一杯开水。
“这绿色的水,每天可适量喂他饮用。明天我会派人送来一周的用量。”
护工看着这绿色的水,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位老人刚刚被人投毒,现在自己要给他喝这看起来颇为可疑的水?
唐诏凝视着护工的双眼,护工突然感觉到眼前的人看起来十分可靠、让人安心。
唐诏对着护工缓缓地说:
“这水对老人的身体康复有益,别忘记了。”
护工不由自主地消除了疑虑,对着唐诏点了点头。
霍成功的经络和血管多处堵塞,之前长时间昏迷不醒,想必就是这些脑部堵塞点所致。
水、木元素,汇聚于霍成功身体的每一处淤积之处,堵塞的经络和血管,在水、木异能的作用下,于同一时间被异能用强力尽数打通,冲淤修复一气呵成。
霍成功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梦中他静静地躺着,无法动弹。
在梦中他什么也做不了,在梦中他几乎被人杀死。
他的双眼紧闭,眼前是明亮的灯光,身上的伤口在提醒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
紧接着,他的全身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变革。
每一根血管、每一处经络,都如同被利刃划过,带来了刺骨的剧痛。
他试图呼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要逃离,却无法移动分毫。
这阵剧痛彻底将他从昏睡之中唤醒,他已回忆起了之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剧烈的疼痛,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通体之间弥漫着凉凉的、麻麻的痒意。
就连他胸前的手术伤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疼痛。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又能掌控身体了。
床上的霍成功犹如被梦魇缠身,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只见他眉头紧蹙,额头渗出汗水,心跳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新护工见状,大惊失色,正要冲出去叫医生,却被一旁的唐诏抬手拦住。
“不要着急,再观察一下。”
唐诏的声音仿若带有安定人心的魔力,新护工不由自主地便感到心安。
果然,未过多久,霍成功的面色便恢复如初,下一刻,他蓦然睁开了双眼!
“啊,老霍总醒了,老霍总醒了!”
新护工喜不自禁地指着霍成功失声惊叫。
“医生,医生,老霍总醒了!”
他立即向门外奔去,这一次唐诏并没有阻拦他的动作。
“你醒了。”唐诏的目光径直凝视着霍成功的双眼。
“我醒了。”霍成功望着唐诏的眼睛,本能地重复了一句。
“不要再出现在霍思云的面前!”唐诏的声音骤然变得冷峻。
“不要再出现在霍思云的面前。”霍成功的眼眸中闪过一瞬挣扎。
“打扰她,你就去死!”
最后一声,唐诏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霍成功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炸响一般。
这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轰然回荡,霍成功睁开的双眼已然变得呆滞无神。
走道上喧嚣声起,医生和护士紧随护工之后,快步冲入病房。
唐诏悄然退后,将空间留给了医生。
门口,欧明生安排的两位保镖已然就位。
唐诏与他们颔首示意,旋即离开了医院。
霍成功已经没事了,只要不再出现——新的投毒的人。
萧书清操控着植物对现场进行清理,所有人的尸体已被植物的根茎拖入地下,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