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宴,是自秦朝就流传下来的习惯,不仅是君臣和乐,而且还有阖家团圆,所以有朝会和家宴。长安城有品级的官员们,都要在未央宫向皇帝献礼,以表海清河晏,君臣和乐。而等到晚上就是皇亲国戚,刘氏宗族的家宴参加这次宴会,大臣们也会回自己家中阖家团圆!
白雪纷飞,爆竹声响,整个长安城都热闹非凡,而未央宫内更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明亮绚丽恍若白昼。
刘恒和窦漪房相偕而来,楚辞则扶着薄太后,薄太后看着刘恒蔫蔫的,心里对窦漪房更加不喜,不过,因是除夕宴,也就没有说什么。
随着刘恒一声开宴,丝竹管弦立刻应声而响,姣美妖娆的舞姬鱼贯而入,片刻后,便开始在殿内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舞步轻盈,美人如花,真真是一场视觉盛宴。楚辞可没有心情去观赏歌舞,他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馆陶,不经意地挥了挥手,随后才端起一杯清酒慢慢地品尝起来。
刘恒对于馆陶是宠爱,更甚至溺爱,看着心爱的女儿上前敬酒,刘恒心里还是欢喜的,可不料馆陶说出来的话却如刀一样扎心。
一切都戛然而止,良久之后,刘恒才不可置信地说道“馆陶,你说什么?”
馆陶公主“父皇,自古以来,阴阳相调,男主内女主外,如今儿臣听说母后插手朝政,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故而儿臣冒死进谏。”
对于刘恒来说,觉得无语同时又不好处置,毕竟馆陶可是窦漪房和自己的爱女,因此刘恒闭口不言。而窦漪房没想到馆陶做这么绝,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自己面子,当即愤怒说道“馆陶!你醉了,下去歇着。”
馆陶公主“父皇,儿臣很清醒,儿臣身为刘氏子孙,怎么能对如此滔天大患视若无睹呢?父皇,儿臣在此,恳求父皇收回母后手中的权利,让其在长乐宫中吃斋念佛,为国祈福。”
刘恒“馆陶,皇后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馆陶公主“父皇,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儿臣可不想以后像高祖子孙一样被人肆意屠戮宰杀。”
馆陶这话让幸存的老宗室立刻炸开了锅,当年就是因为吕后,他们刘氏子孙几乎被毁灭殆尽,如今当年的血还没干多久,现在怎么可能忍受再出一个窦漪房,故而几乎所有的刘氏子孙都跪地上谏道“请陛下收回皇后权利,让其为国祈福!”
煌煌大势不可挡,就算是帝王也是如此,愤怒的刘恒猛地站起身来,还未说话,就昏了过去。
“陛下,您怎么呢?”
刘恒昏倒了,当然就得楚辞这个太子主持大局,楚辞将刘氏宗族就禁足在殿内,自己则扶着薄太后去了甘泉殿。
甘泉殿内,刘恒躺在龙榻上,随行的太医正在为其诊治,良久之后,只见太医跪下请罪道“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本就内火虚弱,再加上政务繁忙,心力交瘁,如今大动肝火,气血奔涌,怕是,怕是……
薄太后“怕是什么?给哀家说清楚!”
太医“怕是时日无多了啊!”
听到这话,薄太后差点一个趔趄,楚辞赶紧扶住,连忙安慰道“祖母,父皇真龙天子,上天庇佑,定会安然无恙,孙儿这就广大榜文,召集天下神医为父皇治病!”
听到这话,薄太后看了眼守在床边,失魂落魄的窦漪房,眼神里满是恨意,要不是窦漪房,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样,想到这里薄太后转头对着楚辞交代。
薄太后“尊儿,这大汉的江山就交给你了,来人,去传哀家旨意,哀家要废了皇后这个妖后。”
刘恒倒了,在大汉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地方,薄太后的旨意就成了最有效的,窦漪房被废了皇后之位,不仅如此,深恨她的薄太后还将其赶出了未央宫,囚禁在了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