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不动声色地将那块令牌收起，而后压低声音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赵昊墨兰跟着这人上了二楼，七拐八拐，三人最终在一间雕着三朵祥云的客房前停了下来。
“两位在此稍待片刻。”
不多时，小二从房间内走出，恭恭敬敬地将令牌递还给赵昊，道：“密使里边请。”
房内陈设简单，椅子上坐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霓格客栈掌柜，孙廉，你们叫我孙师兄就好。”
赵昊听这人温言细语，略微有些诧异，问道：“您也是圣灵学院的学生么？”
“是啊，说起来自毕业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那些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奥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们是谁的弟子？”
“李师同导师。”赵昊答道，对于这个同学院毕业的前辈，他还是很尊敬的。
孙廉有些惊讶，道：“哦？是是老李啊……想不到他居然留在学院做导师了，哎哟他那个脾气……哈哈哈！”
掌柜似乎陷入了年轻时的回忆当中，而且听他的意思，当年这位老学长与李师同的关系还相当不赖，但赵昊没有多问，时过境迁，上一代人还有记忆可以消遣缅怀就已经是不小的幸运了，他不想打扰这一份难得的温馨瞬间。
“你们此番前来是——”
孙廉并没有回忆太久，转而朝赵昊问道。
“奉学院的命令，来此探查虫族据点。”
说起正事，赵昊的表情也是凝重许多。
“虫族么……说起来最近这事的确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围好几个皇朝都有流言散出，我原先还当是众人危言耸听，既然学院下令，那自然要好好查探才是……”
关乎人族命运的重要问题，任何一人都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赵昊问道：“目前还没有情报么？”
“没有。”孙廉摇摇头：“谣言不可全信，还要派人仔细查探才行。”
“不过——”
孙廉察觉到了赵昊话语中的失望情绪，接着说道：“这几日你们先住在这里，趁这个时间还可以去皇城周边搜集情报，坊间的消息有时候要比正规的情报网灵通多了，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赵昊一喜，看向墨兰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期待，墨兰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最近事务繁多，二人都没什么时间好好培养感情，刚巧有这么个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反正都有“公务在身”，忙里偷闲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神朝的商区里肯定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再搞清楚张氏神朝的实际划分，更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次日辰时。
“哇！昊哥，这边的坊间区也太大了吧！”一条街顶的上普通圣朝三条街了！”
女孩子永远都不会对逛街丧失兴趣，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个吃喝玩乐各门各类一应俱全的商业地段——从前在百氏圣朝或是其他国家，二人从来都没机会接触到这么大的商业街区，因此墨兰的兴奋也是可以理解的。
整个上午，赵昊都跟在墨兰后边给她“擦屁股”，这个小丫头看到好吃的就想吃，看到奇怪的小玩意儿就要买，这可苦了赵昊了——经济问题暂且不提，单是追在对方后边一家一家结账就是个体力活。
“你要是修习体术的时候有这么勤奋，早就将体修大成了……”赵昊虽然一直在心里默默吐槽，脸上却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看起来极富耐心。
……
“欸昊哥，那边聚了好多人，我们去看看吧！”
墨兰觉得两个人一直坐在坊市的茶摊上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无聊了，虽然她的赵昊哥哥再三强调这是收集情报的最好时机，但她仍是一点都坐不住，好不容易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些动静，赶忙过来可怜巴巴地拉着赵昊的衣角，赵昊拗不过只好跟着墨兰一同前去。
“欸大哥，这前边怎么这么多人啊？”
赵昊跟墨兰二人根本挤不进那庞大的人流当中，仅仅半盏茶的功夫，这边的人群就又扩大了整整一圈。
“嚯！兄弟！你头一天上这儿来啊，拍卖行马上就要开放了，每天这个时辰都这样啊！”
赵昊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拍卖会，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这么多人都有东西要买？那咱们这里的百姓也太富足了吧！”
“拍卖行在哪里啊？这边么？”墨兰探出小脑袋问道。
“不是，不是！拍卖行在西边二里外！欸不说了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往里挤了，一会儿抢不到就麻烦了！”
赵昊眼看着这位大哥像条身经百战的水蛇一样歪歪扭扭从人群中钻了进去，很快便没了踪影，想问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讲出来。
“抢什么啊……”赵昊心中郁闷。
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了拍卖行门口。
“不好意思！请两位出示会员证明！非会员不得进入拍卖行！”
“哈？！”
赵昊墨兰双双傻眼。
“什么会员证明？”
赵昊忽然又想起先前那人说的什么抢啊挤啊什么的……
“难道……都是在抢这个会员证明？”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中域的拍卖行还有这一条规矩啊……
赵昊和墨兰被拦在拍卖会之外，有些生气，但没有办法，这是拍卖场的规矩，虽然他们觉得这个规定非常不公平，但是也不得不遵守。
“那你自己说吧，我们怎么样你才放进去？”赵昊抬头看了门口的小厮一眼，有些无奈的问，但是赵昊要进去的心意已决，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他。
门口的小厮也不是等闲人，看赵昊一副非要进去的表情，也就不再继续拦着，一脸轻蔑的说：“我们这拍卖会可是要分等级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
“那照这位小哥说的是什么人才能够进入你们拍卖场，总不能我们刚来的这些人都不能进去吧？”赵昊看着门口的小厮，心里也在冷哼了一声，不过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