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某处。
“哎你们听说了么?白氏灵朝那个叫赵昊的小子——”
“怎么没听说啊!我有个朋友当时就在现场观战呢!”
“北域那杨凌够生猛吧?被这个赵昊吊起来打!”
……
北域。
“什么?!杨凌输了?!”
“哎哟您可别提了,杨凌这回可算是把咱们北域的脸都给丢尽了,那赵昊背后不过是一个区区的灵朝而已——”
“我说老马!你别听风就是雨的行不行?你在现场么?你知道那赵昊是什么人物么?单看到自家人输了,就迫不及待喊什么丢脸,不嫌膈应人啊?!”
“你!——”
……
西北一战,赵昊彻底名扬四海。
整个上域,不管是归属方还是敌对方都在讨论着同一个名字。
茶馆,酒楼,朝野,江湖……
赵昊的神级表现就像一记重磅炸弹,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自百氏圣朝走出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成功凭借着自身的强硬实力走进了各方势力的眼界。
无懈可击的战力,完美的战斗智商,绝佳的战斗心态,最为惊人的,还是那一片深不可测的技能海。
剑阵,暗器,战阵求法,灵火……
这仅仅是赵昊目前在场上展露出的一部分绝活而已,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实际上根本就是一座人形的自走兵器库。
外界激荡暂且不提,现在的圣灵学院内,赵昊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某个新晋的标识,足以同那些老牌的超级学员并列。
没有一个弟子不知晓赵昊的大名,就算只是偶尔听说,也绝对是从某位已经将赵昊吹至神乎其神的同门师兄弟口中得知的。
如今的赵昊,只要出现在公众视野内,周围总会有一批人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看某位了不得的超级明星一样。
“快看快看,那是赵昊吗?!”
“哇真的是赵昊!!天哪!我要不要上去跟他说句话啊!”
“第一句说什么呢?你好……太老气了,同学……又显得生疏……哎哟怎么办怎么办,再不上去人家都要走过去啦!”
……
最近几天,诸如此类的场面不可胜数,几乎已经成为了赵昊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他还听说学院有一帮小姑娘正准备成立一个“赵昊后援会”,往后但凡有赵昊的比赛就要在场下呐喊助威呢……
这要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时间一长,饶是赵昊见过许多大场面,也禁不住有些飘飘然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要说对这满世界的赞誉和青睐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那显然是不太可能。
赵昊屋内。
墨兰正笑眯眯地看着赵昊。
“我说你现在是长本事了啊,出门散步都能碰到一堆小迷妹嘘寒问暖。”
赵昊听出了墨兰话语的弦外之音,没由来脑后一阵发凉。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都是一帮小孩在瞎搞,你还不知道我么?这种话我听都不听的。”
赵昊哂笑,这时候要不哄着墨兰,小丫头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哦?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好像有点得意忘形啊。”
木门嘎吱作响,相貌粗犷的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赵昊与墨兰一看,原来是战争系的导师李师同,二人赶忙敛起玩闹神色,恭恭敬敬地朝着对方行了个礼。
“导师好!”
李师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局促不安的赵昊,仿佛这个小屁孩才是来自家造访的人一样。
“打的不错。”
赵昊本来内心惶恐,不知导师会说出什么教训之辞,正当此时,李师同却咧嘴笑了笑,夸了赵昊一句。
“比赛我看了,确实不错。”
赵昊嘿嘿一笑:“主要是您教的好,您教的好。”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非常自满,你不用急着反驳,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这没什么的,你还年轻,有这种情绪也可以理解。”
赵昊默然,到嘴的辩词被生生憋了回去。
“我的说教你未必听得进去,这次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你从来没有听过的很重要的事。”
赵昊疑惑地看着脸色凝重的李师同:“老师请讲。”
“你们目前所在的圣灵学院,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真正的圣灵学院。”
李师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赵昊:“圣灵学院分内院与外院,外院就是你们这些小屁孩打打闹闹的地方,而内院才是真正的核心地带,他们代表着圣灵学院的尖端战力。”
“啊?!”
赵昊与墨兰皆是被李师同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
“您是说,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算圣灵学院的学生?”
李师同怜悯地瞥了瞥赵昊:“岂止不算,压根就不入流。”
“嘭——”
赵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目光呆滞——李师同这一番话太过惊人,信息量巨大不说,更是完全摧毁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自信和骄傲。
不入流。
赵昊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他们这帮人在圣灵外院跟井底之蛙没有区别,自以为搞出了天大的动静,实际上在真正的大佬眼里就是小打小闹。
什么神仙打架,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挫败,深深的挫败感。
这就是赵昊目前的唯一想法——现在回头看看自己的骄傲自满,真是羞愧到无地自容。
圣灵外院最厉害的人,都不见得能在内院站稳脚跟,这种差距说是天上地下也不为过。
他只不过是在外院打了几场漂亮仗而已,在此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内院的存在,说不定自己的战绩在那些真正的天才眼里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
“我有……什么资格骄傲忘形啊?”
赵昊这样问自己。
“没有。”
即使有超级系统这么变态的东西在体内,就有绝对的把握登上顶峰了么?
答案是否定的——强者永远不知道何谓满足,只是朝着更强进发,弱者却容易自满,井底之蛙沉浸在假象中无法自拔,那只能停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