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心中惦记着重伤的墨兰,眼前的女子虽生的绝美,却只让他感到恶心。
“啧……不妙,这下不妙了,奴家都差点忘了,那暗器上淬了毒的,唉——也不知道这位姑娘还能撑几时。”
赵昊冷冷地看着那女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解药。”
“哎哟奴家好怕喔,想要解药是么?拿玉牌来换啊,放心,我李渝不仅说到做到,而且一直很讲道理呢,你将玉牌给我,我把解药给你,而且还留一块给你,怎么样?是不是对你很公平,你可不要负了人家啊!”说完便朝着赵昊抛了抛媚眼。
“解药。”赵昊的愤怒已经消失了,他脸上完完全全没有了表情。
“唉……真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呀。”李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其身后十几名随从冲着赵昊蜂拥而去。
全天下只有墨兰一个人知道,当赵昊彻底没有表情时,其实是代表了他此时的愤怒已经达到极致,只有很少很少的时候赵昊才会露出这种神情。
很不巧,李氏灵朝触到了赵昊的绝对禁区。
“仙灵兵阵。”赵昊的身形忽然如鬼魅一般闪动在众人周身,他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直接将仙灵兵阵布置而出。
李渝面色一变——阵法一出,她与部下就被完全隔开了。
“你不该伤她的。”赵昊说完这话,其身后忽然缓缓升起一柄虚幻的金色巨剑。
“清灵剑——绝生灵。”
金色巨剑横亘苍穹,转眼剑尖便已朝下,正对着李渝的位置。
“去。”
赵昊轻轻说了一声,连苍穹仿佛都在这一刻发出的叹息。
巨剑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化为一截接着一截的剑罡,尽数没入了李渝的体内,地面上的女子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巨剑在自己的瞳孔之中越来越来,最终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仙灵兵阵开始发威,虚无之内,漫天刀剑齐舞,它们将李渝的手下全都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仅仅三息,那十几人便被漫天兵阵绞成一团血沫,众人在兵阵之中无法采取任何抵御手段。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上一刻还得意洋洋地同赵昊谈条件的人,下一刻便都成为了剑下的亡魂。
眼见一小队人全部死亡,赵昊撤去阵法,同时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整个人的气息迅速萎靡。
接连使用两道禁阵对于赵昊的损伤实在太多,若放在平时他断然不会如此拼命——俗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则怒,墨兰便是赵昊的逆鳞,任何伤害她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赵昊赶忙从李渝的身上搜出了解药,同时也没忘了对方掠来的八枚玉牌,将解药给墨兰服下之后,赵昊的身体状况变得更差,已经开始出现短暂地双眼发黑症状了。
“前方不远处便是赵氏皇朝,你最好赶紧到那边疗伤。”
此时黄梓不知从何处忽然冒了出来,提醒道:“墨兰也需要休养。”
赵昊强忍着体内传来的剧痛之感,一把将昏睡的墨兰扛起,朝着黄梓所说的赵氏皇朝疾速行进。
一个时辰后。
赵昊正在一间旅店内盘膝打坐,他身旁是熟睡中的墨兰,少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才能恢复,至于他自己,因为有着从系统处兑换来的超级内功心法,恢复的速度十分惊人,预计入夜时分就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此时的赵昊并不知道,由于行动匆忙,自己的踪迹已经暴露了太多,同在赵氏皇朝之内至少已有十几家圣朝的候选人盯上了自己。
而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更有一名神朝的皇子在拼了命的找寻着他的踪迹。
风云诡谲,危险正在悄然接近,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咳……咳咳……”
三更天,赵昊被墨兰一阵咳嗽声惊醒,最近几天为了收集玉牌已然十分劳累,白日还遭到了李渝一行人的偷袭,一路奔波至此,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该感到疲累了。
“怎么样兰兰?好些了么?”
赵昊赶忙俯身凑到墨兰身前,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墨兰一睁眼便看到赵昊一脸关切地守在自己身边,看对方的脸色一定遭受了许多波折,她还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的场景,那么多人,想必花费了很大代价。
“辛苦你了。”
墨兰艰难地抬起右手,想要摸摸赵昊的侧脸,赵昊见状赶紧将身子俯得更低,不像让墨兰的多费半点力气。
“不苦不苦,兰兰平安就好。”
赵昊傻傻地笑着,不知为何,看着这张脸,墨兰的鼻头忽然狠狠一酸,眼泪差点从眼眶滚了下来。
自从赵昊与清雅成亲之后,她就在刻意疏远赵昊,那时的自己体会到了一种类似于被背叛之后的痛苦情绪,好像在说“这么多年我跟你风风雨雨,我的心意你不可能不清楚,结果你一转眼娶了个别的女子?你就这么对我?”
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根本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只是感觉有种信仰坍塌了。
可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迎娶清雅,是赵昊的至交张刚临死前唯一的遗愿,她最了解赵昊的为人,兄弟情义对他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情,哪怕仅仅出于这一点考虑,赵昊的做法也没有半点问题。
“是我太不懂事了。”
墨兰看着赵昊艰难地俯下身子,许许多多的往事一齐浮上心头,一时间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紧紧地抱住赵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眼眶。
“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
赵昊轻轻摩挲着墨兰的长发:“没事的没事的,兰兰不哭,没事的……”
她总是在标榜自己陪了赵昊多久多久,标榜自己对他的心意多么珍贵,可她却忽略了,这一路上分明是赵昊在不离不弃地陪着自己,多少难关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帮助自己挺过来的,他本没有义务这压根做,但一直以来都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