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关。
韩松看着城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心里百感交集,他主动放弃西平。
朝廷又放弃了北境十城,而北武需要分散兵力去占领那些城池,所以给了他们撤离一部分北境百姓的机会。
虽然只有一些,可依旧人山人海。
“修文兄!”
韩松看着一旁的文昌辉表情有些不自然。
“韩兄你说!”
一旁的沈弘文也转过头来。
“此次我擅自撤离西平,朝廷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两位,这摇关的守卫,以后只能靠你们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确是擅自做主,这是犯了兵家大忌。
所说监军逃跑,这都不是重点,放弃西平,直接影响了朝廷的布局,韩松的结局他们大概都能猜到。
朝廷不会说,你是为了这七万主力不覆灭在西平做出的决定,哪怕你做的再对,抗命之罪,只有大的,没有小的。
“韩兄!”沈弘文对着韩松拱手道。
大家都知道韩松这么做为了什么?与其让这七万大军死在西平,不如后退保存战力,借助摇关抗争。
果然,就在百姓进城时,一队钦差卫队也随着百姓进入了摇关。
“韩松接旨!”
一个小太监,手中拿着圣旨宣读着朝廷旨意。
魏婴是个聪明人,她自然不会在这圣旨中说韩松的过错,就算有她也不会在摇关城宣布,毕竟韩松现在还是这七万大军的统帅,倘若引起韩松的反叛,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听着圣旨的内容只是让韩松回京叙职,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懂的人都懂,文昌辉明白,沈弘文也明白,韩松更是明白,必须凶多吉少。
“臣接旨!”
韩松跪在地上接过了圣旨。
宣读圣旨的小太监也松了一口气,他怕韩松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杀了祭旗,这可就尴尬了。
韩松表情淡然,此事也许他早已准备好了。
“修文兄,弘文兄,此去山高路远,后会无期了!”
韩松拱手拜道。
文昌辉和沈弘文此刻也没了话,此次一别,恐怕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哈哈哈!”韩松带着大笑,转身随着钦差卫队离开。
此刻都昌城。
“大帅刚刚收到消息,西平城被北武攻破了!”
“此事当真?”
司马炎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通报的小兵。
在司马炎身边的老者也露出一丝丝意外。
“多久的事情?”老者淡淡问道。
“五日前,大魏主动放弃了西平,目前退守摇关!”
“摇关?”老者起身看向身后的地图,迅速在上面找到了了位置,手指比划这什么?
“大魏想干嘛?”
老者疑惑了起来。
“师父,你在看什么?”
听见这话,看老者回过神来。
随即立刻吩咐道。
“立刻骑兵,拿下都昌。”老者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司马炎不明所以,不是说不拿下都昌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老者也不理解,匆忙出了大帐调兵遣将去了。
都昌守卫战再次打响。
“杀!”
东夷士兵扛着云梯在盾牌兵的保护下向都昌城推进。
都昌城这段时间本来就守的吃力,要不是东夷大军本来没打算攻破,不然都昌城早破了,那里等的到现在。
而现在西平一破,北武大军拿下大魏的北境十城,他们东夷还在都昌,这就有点尴尬了,这要是被北武先一步到京都,那可就麻烦了。
“放箭~”
都昌城守卫将军嗓子都吼的嘶哑了,可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东夷人本来就善骑射,都唱城顷刻间岌岌可危了。
京都皇宫。
“各地勤王部队都到那里了?”
魏婴面容憔悴的问道。
“殿下,淮阳王募兵三万,已到西城,安丰侯募兵八千已到平阳,……各地守备将军加起来三十万左右,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京都,后续的半个月之内到达。”
萧然何缓慢说道,他就是提出天下勤王的那位内阁首辅,所以这些他最清楚。
“嗯!”
听着对方的回道,魏婴这才舒心了一点。
“下令工部,全力制作武器。”说着魏婴似乎响起了什么?
“让他们停止研究那个炸弹吧,全力过了当前困难再说!”
“喏!”几位内阁大臣急忙点头。
“等他们到了后,分发武器,让他们去摇关!”
几人也没有其他意见,毕竟现在摇关城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忙的跑了进来,一本奏折举过头顶。
“殿下,大事不好了!”
“又出什么事了?”魏婴急忙站了起来,这段时间,她最怕听见什么坏消息了。
“殿下,都昌失守了,都昌守卫将军何方战死,副将柴浩带领残军,退守乐安!”
“什么?”
魏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昌城破了,不是?怎么可能,之前不是说没什么问题吗?怎么会失守。
“具体什么情况?”
一旁的几位内阁大臣急忙问道。
魏婴接过奏折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将奏折递给了几位内阁大臣。
萧然何看着奏折两眼失神,都昌破了,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会被东西夹击了。
“殿下,后续勤王部队必须分出一部分去乐安!”
魏婴点了点头。
这个必须要考虑的,都昌一破,乐安,平原均不好守,过了平原就是安平,而安平就是京都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必须守。
“此事,你们去安排吧!”
魏婴有些颓废的吩咐下去,起身离开。
出了大殿,魏婴一步步向着皇宫一处偏殿而去。
来到大殿门口,魏婴让所有侍卫离开,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大殿,一股熏香袭来。
原来此处居然是一处皇室祠堂。
魏婴上位,本就不合规定,所以礼部不再管理皇家内务,这些事情魏婴也一手接了过来。
看着大厅中的一众灵位,魏婴缓步走了过去。
耳边似乎环绕这大魏列祖列宗的声音。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我早说了,女子不可议政?”
“空有学问,什么都不懂?”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
“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魏婴痛苦的捂住脑袋,此刻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蹲在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