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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洗劫一空

    屋内,并没有半点动静。

    抬手,她小心地用匕首捅破厚实的窗纸,将眼睛凑过去,小心窥视。

    数只高大烛台,将屋内映得恍若白昼,因为房屋是八边形,几乎没有视觉死角,云葶立刻就将屋内看得一清二楚。

    房子正中是一只两人多高,四人抱粗的银色药鼎。

    药鼎上,密刻着复杂的金色符纹。

    绕墙四周,是高至屋顶的木架,上面布满了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木格子,格子上挂着飘着名字的小木牌,宽大的石桌上摆放着切割和研磨药剂用的工具,一如于正的调查结果,这里是一间丹房,而且是配置非常的丹房,比起秋水长的玄鼎炉,大了数倍。

    一路看过去,就连云葶也是目露感叹——这丹房里的药,比起学院的药谷都要丰富,更有许多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燕王,果然好大手笔!”云葶轻声感叹。

    且不说这明显掺了玄银的药鼎,和药鼎上玄金所绘而成的符文,就是这木格子里装着的各种稀缺药材和各种辅助原料的价格也是不可估量,更何况,东面那面墙上的小架子上还摆着密密麻麻的无数小瓷瓶,不用看也能想到,那里面必然是各种炼成的丹药。

    闪身飞掠入屋,云葶的目光缓缓掠过那些木格子,唇边露出明艳笑意,“作为一名丹师,看到这么多的稀有原料,如果不拿上一点,是不是说不过去?!”

    言罢,她的身子已经消失在原地。

    只听得木格上的抽屉开合的声音,抽屉内那些药品和原料,就一样接一样地被云葶转移到自己的玲珑塔中,甚至木架上那些装着药品的小瓷瓶也是一个也不放过。

    轻吁口气,将最后一瓶“归元散”也收进玲珑塔,云葶飘身落在银鼎一侧,满意地环视一眼四周。

    八面墙上,所有的抽屉和箱门都已经被拉开,一炷香前还填得满满的架子,此时却已经是空荡荡一片。

    想象着燕王看到此情的表情,云葶不由地轻笑出声,“燕王,但愿你不会心疼到吐血而死!”

    且不说这些原料和成品,价值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就算是你有足够的钱,也绝不可能收集整齐,毕竟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有的野生的药品,是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会长成。

    目光掠过手臂上玲珑塔的标记暗下去的金边,云葶的目光再次环视四周。

    这一次,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来寻找燕王的宠姬提到的那件非常之物,刚才她已经将整个丹房活劫一空,虽然那些药品和原料大多部都很珍贵,云葶却感觉到,这些绝不是那件非常之物。

    整个房间已经空了,难道说那物不在这里?!

    不甘心地再次沿着墙壁寻找一圈,云葶甚至检查了地面,寻找是否有暗格机关之类的存在。

    “恩!”

    一声很轻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朵。

    那声音,极轻,极虚弱……云葶却清楚地捕捉到,知道并不是幻听。

    转身,她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拔出墨竹笛,蹑手蹑脚地靠近屋子正中的那只药鼎。

    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仔细绕着药鼎转了一圈,云葶终于在看似光滑平整的鼎壁上,看到一道整齐的裂痕,那是明显切割的痕迹——鼎上有门!

    只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这门的开关在何处。

    想起之前自己炼药的经历,云葶灵机一动,将匕首收回鞘内,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按到微凉的鼎身,将体内罡气一点点地向着药鼎上输送过去。

    淡青色的罡气,如水一样从她的掌心溢出,一点点地填补着药鼎上那些凹刻的纹路,速度并不快。

    这只偌大的药鼎,就如同一只大肚汉,明显不是很容易就能喂饱的,云葶分明感觉到,罡气在迅速地向着药鼎上流失,如果一直继续下去,她的罡气就会被用尽。

    虽然罡气会渐渐恢复,可是她现在身处险地之中,如果再坚持下去情况很是不妙。

    此时,药鼎之上已经有一半多的地方都已经包裹着她的罡气,距离她的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现在让她就这样放弃,她又如何甘心?

    不!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药鼎之内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会让燕王如何重视。

    咬着牙,云葶继续向药鼎之上注入着罡气,时间缓缓流逝,她的脸色也一点点地转为苍白,额上更是冒出细细的一层汗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淡青色的罡气,完全填满了药鼎上的沟壑。

    咔嚓一声轻响,药鼎上的那扇门,缓缓地向着两旁分开。

    云葶大喜,略带疲惫地收回手掌,她移步过去,好奇地看向鼎内。

    迎上她目光的,赫然是一双眼睛,深紫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药鼎内微微闪烁着光芒,目光中透着阴戾、狂躁、嗜血的味道。

    云葶本能地闪身而退,同时做出防备的姿态,药鼎内的东西,并没有如她想象的扑过来攻击,传出来的只是虚弱的呼吸,只不过,那呼吸稍显急促,似乎也透着不安。

    鼎内黑暗,内膛很深,烛光并不能完全投射,微眯起眸子,云葶很快就适应了里面的昏暗,然后也看清了那眼睛的主人。

    那是一只异兽,它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药鼎内,虽看不出究竟有多长,却可以通过粗壮有力的四肢长度判断出这个东西只怕四足站立都要有一人来高。

    就算是在昏暗之处,它的皮毛也依旧映出一种油光水滑的质感,那是一种则神秘的紫色,如绸如缎如锦,云葶活了哪世,也不曾见过有哪种动物,会有如此美丽的毛皮。

    接着,云葶就皱起双眉,眼中控制不住地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除了它靠外的那条腿之外,它的身上几乎无一处拥有完整的毛皮,无数道伤口密密地布满它的身体,看那痕迹,却是刀枪箭伤俱而有之,伤口处,毛皮掉落,肌肉翻出,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白色的筋骨,看之触目惊心。

    云葶看不似此物为何物,既不是狼也不是虎,更不是貂……甚至在云葶看过的关于玄兽的书中,也从来不曾排绘过这样的异兽。

    在它的两肩和四足,俱是穿着锁链,锁链上染着血,闪烁着金红色的光泽,上面密布着尖刺,很明显不是普通金属所制,坚韧是非常,同样的锁链还紧绕着它的嘴巴,尖刺刺入处,血正一滴一滴缓缓地滑下。

    顺着鼎底上蜿蜒的纹理,一点点地淌到鼎门附近,一个诡异的莲花样的坑洞中,借着烛光,云葶看得清楚,它的血并不是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深深的近墨一般的紫。

    看着这些锁链,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它的眼中写满怒与恨,却并没有攻击她的原因,不是不想,是它跟本就不能动!

    甚至,它就算是不动,也每时每刻都在痛苦之中。

    “他们,想要你的血!”

    云葶立刻就想出答案,做为一名丹师,她当然知道,有一些的丹药需要以不同属性的玄兽的血液为原料的一部分。

    远处,突然传来嘈杂而急切地脚步声。

    云葶抿紧嘴唇,心中有些疑惑,她如此小心,怎么可能还会招来王府的人 ?

    目光掠过眼前的银鼎,突然明白过来,是自己刚才用罡气催动药鼎,引起了药鼎主人的感应,她起身欲走,突然又折身转脸,看向鼎内的紫毛异兽。

    迅速拔出匕首,注体内全部剩余的罡气在匕首之上,她猛地挥刀而出,异兽看她挥刀而出,眸中颜色越冷,喉咙里发出一声透着怒意的悲鸣。

    当!

    云葶的匕首笔直地砍在锁着它肩膀的锁链上,顿时一片火花飞溅,锁链上多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却并没有如她想象的断开。

    嘭!

    院门,门板撞在墙上的声音清楚传来,很明显,对方已经入了院子,云葶甚至清楚地听到弓箭手们拉开弓箭的声音。

    怎么办?!

    目光在那对紫眸上片刻停留,云葶猛地站直身子,伸开双臂,用力抱紧面前的药鼎,深吸口气,硬是将药鼎举起。

    咔嚓!

    脚下,青石地砖应声而裂,云葶亦已经在心中默念出玲珑塔的咒语。

    “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塔内天九重!”

    一阵闷响,紧闭的木门痛苦地呻吟一声,直接化成无数木片飞落,一道身影从外面飞身而入的时候,屋内的云葶与那座银塔亦已经瞬间消失在原地。

    地面上,只留下两块因为突然受力而碎裂下陷的青石地砖。

    环视四周一圈,落在屋内的那名劲装男子,瞬间瞪圆眼睛,然后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接着再次瞪圆,然后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石化在原地。

    “怎么样?!”

    披着雪白长袍的王府军师蔡青,喘息着门外跑进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和那些敞开的抽屉和门、空荡荡的木架,顿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扶住石桌才算是勉强没有倒下。

    “追……”蔡青尖利地嘶叫出声,“给我追,给我找,一定要把药鼎和所有的一切都找回来……”

    在他的尖叫声中,劲装男子也终于从石化中回过神来,转身奔向房门。

    “所有人,兵分三路,一队搜寻王府,另外两队,分别搜寻南北城,就算是将燕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偷东西的人找回来!”

    劲装男子高声喝令,门外早已经搭弓上箭,随时准备着出手的王府卫军立刻就收弓起身,迅速分成三队,离开丹房,分头行事。

    屋内,蔡青的目光缓缓地掠过丹房内那些空荡荡的抽屉,弯下身去,轻抚着原来放过银鼎的青砖,脸上难掩心疼,原本就苍白的面孔瞬间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些东西,几乎就是他一生的心血,竟然一下子,没了?!

    门外,脚步轻响,一身套着家居素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位侍从迈步行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也是大吃一惊。

    这人四十岁上下,眉目清秀,想来年轻之时也是英俊男子,正是这燕北郡的主人——燕王秦荣。

    到底是一代霸主,承受之力也是远胜常人,片刻秦荣又恢复常色,行到脸露悲凄的蔡青身后,抬手轻扶住他的肩膀,“军师,不必太过伤怀,难道,在燕城之中还有人能拿走我燕王的东西!”

    他的语气,虽是安慰却仍透着霸道。

    蔡青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着起身,向燕王轻轻点头,“蔡青失态,燕王见笑!”

    燕王轻抬手,两位贴身侍卫立刻就行礼退出门外。

    “那东西也一起丢了?!”燕王沉声道。

    “那东西正在药鼎之中放血,对方显然是一时间无法割断玄铜锁链,才索性连药鼎一起偷走!”蔡青语气中裹着怒意。

    燕王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地上那两块被云葶踩碎的青砖上,眉尖轻轻挑起,“药鼎如此巨大,这贼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如此之物带出王府,难道他是用飞的不成?!”

    此时,蔡青亦已经冷静下来,略一思索就想出这其中的诡异。

    “难道说,是府中有人做内应?!”

    “药鼎喝过你的血,如果它还在府中,难道你感觉不到它在何处?!”秦荣沉声开口,语气中已经有一抹薄怒。

    “王爷教训的是!”

    蔡青屏息凝神,微微地瞌上眸子,仔细感应,却并不曾感觉到半点药鼎的存在,如果说鼎在府中附近之处,他不可能感觉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对方也不可能把药鼎带出王府,难道这么大的东西竟然凭空消失了不成?!

    玲珑塔内,云葶的耳朵紧贴在塔壁上,倾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论声,听到二人起疑,她不由地转脸看向放在一层塔中的那只巨大药鼎。

    只见雪竖着尾巴,远远地缩着身子注视着药鼎内的异兽,目光之中流露出怪异的表情。

    云葶无心研究,雪此刻的心情。

    她不能确定蔡青是否能够感觉到玲珑塔内的药鼎,为了避免对方发现异常,将兵马调回,她当机立断,决定冲出玲珑塔,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借机逃逸。

    心思已定,她探手扯起遮脸的面巾,小心地蒙住自己的脸,将墨竹笛取下放到塔中,一手握着匕首,一手从发上摸出银针,轻吸口气,默念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