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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考学院

    转身行下台阶,云葶随意晃到天下第一楼的侧墙外,慢慢而行,目光却已经悄悄将侧墙外的情况仔细收在眼底之后,立刻就返回宁府。

    这天下第一楼如此大的名头,这么多的珍宝必然也有着非常人保护,不会摆在那里轻易让人偷,盲目的冲动从来不是她的个性。

    既然她想要,就一定要想办法得到。

    此时距离十五的拍卖之日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她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自身的实力再次提升,再做一些需要的准备。

    回到宁府,已经是夜色初临,柳茹儿早已经用她买来的食材做好丰盛的晚餐,饭后,云葶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门,立刻就进入玲珑塔。

    这一次,她没有浪费时间去做任何多余的事,而是直接就开始《混沌初元》的练习。

    按照书中记忆的方式,她继续着自己的修练,很快就感觉到有温暖舒爽的气息从全身的毛孔汇入身体之中,如清泉洗涤着她的肌骨,而她身体内流转的元气也越发粗壮。

    随着她渐渐沉气丹田,她惊讶地“看到”自己的丹田之中,已经出现一片白色的如星云一样的旋涡,旋涡缓缓施转着,颜色却在一点点地变化,渐渐的已经有着些淡淡的黄色。

    这一片星云一样的旋涡,就是云葶的元气之源,看着那元气明显的颜色变化,纵是一向冷静如云葶也不禁心中惊讶。

    黄色,那是六品战者罡气的颜色,昨天才是五品,这一天的功夫,就已经要向着六品晋升了么?!

    就算是大楚国公认的天才七王爷,曾经一年之间从五品连破九品直入玄铁境,算下来也是三个月才升一品,像她这样一天就升一个品阶,简单是变态的速度。

    用心念牵引,将元气行走全身一个周天,感觉着身体的充实,云葶唇边是淡淡地微笑。

    照这样练习下去,她不是很快就能距过黄土境最后的那道坎,进入真正强者的领域?!

    知道此时已经差不多该是清晨,云葶将功法重新收到桌上,轻念咒语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外不过是微有天光,隔壁母亲还没有直起,她身上困意全无,索性就再次盘腿在□□练习起来,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像在塔中那样明显地气流淌入的感觉,而是很淡很微弱,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手臂上那座小小的九重天塔,云葶再次念动咒语,进入塔内空间,重新练习一次。

    反复对比几次,她终于发现,在塔内练习的时候,气流拓展的感觉更加明显,她能够这么快的破品变强,不光是因为那本功法厉害,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座塔内拥有着丰富的天地之元气,可以供她吸收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比起外面可谓是事半功倍。

    云葶得出结论,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听到隔壁房间细碎声响,脚步声渐近,知道母亲已经起床,她忙着躺到枕上做熟睡状。

    脚步渐近,柳茹儿轻轻晃晃她的胳膊,“葶儿,今儿要去学院考试,穿娘新做的这身衣裳吧!”

    学院?!

    云葶这才想起今儿已经是初十,正是千秋学院历年入学考试的日子。

    本就没有睡意,她立刻就睁眼起身,接过柳茹儿手中捧着的新衣,柳茹儿仔细替她将衣袍穿好。

    布料是云葶亲自选定的素白薄绸,柳茹儿巧手而缝,十分合身,帮女儿绑好衣服,柳茹儿又将她按到椅上,亲手为她将长发束在脑后。

    淡淡晨光中,云葶原本有些苍白发黄的脸色,早因为体内元气大增一扫而去,肌肤莹白如玉,本就精致的一张脸上黑眸顾盼生辉,随意一站便如玉树临风。

    柳茹儿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喜欢,“我这女儿果然是一等人才,这般俊俏模样,就说是王孙贵族也有人信的!”

    “哪有像娘这样自夸的!”云葶一笑,接着又提醒道,“娘可别忘了,我是儿子,不是女儿!”

    “是娘失口!”柳茹儿将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只用棉布包裹之物,小心打开,棉布内赫然是一只色泽通秀的白玉簪子,云葶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云雨辰生前极爱之物,小心仔细地将玉簪子别在云葶的发间,柳茹儿细细端祥着女儿的脸,“当年你爹以八个甲上入学,带上它,你爹一定会保护你顺利进入学院的!”

    她语气之中情深意切,思及丈夫,眼角更是溢出点点泪色。

    “娘!”云葶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有些笨拙地用帕子帮她擦净唇角泪水,“您放心吧,葶儿是不会让娘失望的!”

    “娘相信!”意识到自己失态,柳茹儿忙着笑着起身,“锅里还热着饭,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二人正吃早饭,就有一个丫头进来请云葶到云府大门,马车已经备好。

    云家大门外,两辆马车早已经备好,程英坐在后面一辆车的车辕上,看到她立刻就跳下车来,将车凳在地上放好,感觉到前一辆车子内投过来的阴冷目光,云葶不用想亦已经猜到车中那位,必然便是视她如眼中钉的九公子云文洛。

    片刻,马蹄踏过青石,奔向北城门外。

    千秋书院,乃是龙渊大陆三大圣地之一。

    三大圣地,一院一寺一谷,这一院指的正是千秋学院。

    因为另外两地,天罡寺远在北国雪山,环境恶劣,而游离谷更是神秘地连具体在何处都难以知晓,故此虽三地齐名,大陆之上,众国的学子们却更愿意选择在千秋学院学习修行。

    学院数百年根基,不知道培养出多少名士高手,于是每年七月初,便有不知道多少年轻人从各地赶来,想要考入这座高等学府。

    马车穿过北城门,一路向北。

    繁华城池渐远,时值初秋,城外微有雾气,云葶好奇地挑开轻帘,只见视野尽头,一片云雾之中,隐约现出楼阁一角,映着远处山壁初阳,恍若仙境。

    千秋学院外官道四周,早已经停满各式各式的马车,式样不尽相同,即有华贵非常,也是破旧不堪,更有身上满是风尘的马匹,甚至还有一头黑驴有些格格不入地站在众多高头大马之间……

    千秋学院,只看才学,不问贵贱,凡来应试者,来者不拒。

    准备参考的年轻人或与熟人一群地讨论着今天的考试,也有挂单沉默不语,石阶上,套着青色教员服的四位教员伫立在书写着千秋书院字样的牌楼下,下巴微抬透着琚傲。

    坐在前面马车的云文洛下车之后,立刻就去与他熟识的楚阳城中贵家子弟打招呼,然后就有人的目光向云葶的身上聚集过来。

    云葶不卑不亢,目光好奇的,她置之不理,目光轻蔑的,她则冷冷看过去,迫对方收回目光。

    “学院考试分文章、数理、琴、画、骑、射、药理、破阵八科,我那日看过你在台上比武,想这骑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听柳夫人说你曾随她学画识琴,想来琴画也难不住你,至于文章数理这两科,身为三少爷的儿子,想来也能应付自如,药理每年考试方法都不尽相同,至于后山的青竹阵,十三少爷倒要多加小心!”程英行到云葶身侧,语带安慰,“当年三少爷八科甲上入院,十三少爷一定也能顺利考入学!”

    “我尽力吧!”云葶很淡地应着,脸上并没有半点紧张之色。

    什么样的大场面她没有见过,不过一次小小的入院考试,她实在紧张不起来。

    远处峰上,古钟幽鸣。

    书院大门吱呀分开,一位头发胡子俱是花白的老先生一步三晃地顺着台阶行到牌楼下。

    “开考时间已到,请各位学子们入室备考,今年报学考生共计六百人,学院每十取一!”老先生清清嗓子,“还是老规矩,作弊者,滚!”

    听到那个余韵悠长的滚字,云葶不禁微扬唇角。

    这个学院,似乎有点意思!

    老先生轻轻挥手,站在门廊的教员们立刻就从廊下走到门前,指导考生鱼贯而入。

    不时,就见一个人影像破麻袋一样被站在大门两侧的教员拉起丢到牌楼外砸成一出闷响,还外带送一个“滚”字。

    初时还有被扔的考生站起计料,待教员向他晃出身上夹带的书本纸条药丸等物,自惭愧地红脸而去,到后面那些身上有夹带之物也就自动退出队伍,头也不回地上车上马急急离去。

    耳朵捕捉到身侧考生细碎身响,云葶好奇侧脸,只见那位生得溜圆滚胖的仁兄正悄悄地从身上绸衣中掏出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药油来在鼻子下面涂抹,迎上她的目光,他立刻将手中小瓶向她一送,云葶却只是轻轻摇头。

    原本六百余人的队伍,待到全部行入书院,已经“滚”掉三成,余四百不足。

    在学院中间广场分成八只队伍,分别按照学院先生的引导行入讲堂,每人一几一凳,凳上摆着笔墨并两张考卷。

    依旧是两位导师,一位坐在讲台,一位就点燃讲台长几上香炉中所备之香。

    “作弊者,滚;交谈者,滚;过时间,滚!”

    很快,香气四溢。

    云葶垂脸看着自己桌上一文一数两张试卷,嗅着那淡淡清香,脑海中却隐约生出几分疲倦,眼中看到的试卷也不禁朦胧起来。

    不对!

    她立刻就敏感地意识到哪里不对,鼻端再闻香味,她突然明白过来——这香有问题!

    侧目看四周,有数个学员已经开始昏晕欲睡,她越发确定,当下屏住呼吸,用牙轻咬舌头,借着舌尖疼痛刺激头脑清醒,再看题目,顿时笑了。

    文科一题,只有一句。

    “以秋为题作诗词一首。”

    理科卷上,则是一道数学试题。

    “一人从友处各借白银五十两,买衣衫共费九十七两,剩余三两,还二友一人一两,遂欠四十九两,手余一两。四十九加四十九为九十八两,再加上手中余银一两,共九十九两。问,那一两银子去了何处?”

    坐拥五千年文化,熟知唐诗宋词,写一诗自然难不过云葶,提笔沾墨,她当下飞笔写来。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写罢,她轻轻将墨吹干放置一旁,拈过数学卷子,再次运笔而写,“借五十各还一,共借九十八两,花九十七余一两,共九十八两,何来九十九之说?!”

    将墨吹干,云葶起身行到两位监考的先生面前,将两张试卷拍于桌上,转身走出房门,这才深吸两口门外清爽空气。

    讲堂内五十多名学生,云葶是最先交卷的一个,她走出来的时候,早有不少学生趴在桌上酣然而睡,亦有的运功对抗香中药力,皱眉对着试卷犯难。

    看着云葶行出讲堂门外,两位监考先生对视一眼,同时笑着点了点头。

    云葶按照院中提示指点,穿廊过院并没有寻到琴画部的考场,迎面便被一片偌大松林挡住去路。

    竹林之外,不见指路先生,只有两位老者坐在石桌两侧下棋,许是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走,其中一位手拈着黑子久久不曾落下。

    “请问二位先生,可知琴画部考场在何处?”云葶走上前来,客气地询问。

    持子老人似乎是因为有人打扰有些烦燥,当下抬手一指身旁竹林,不耐烦地说道,“穿过林子就是!”

    “多谢先生!”云葶客气道谢,顺着小径步入林中。

    看着她身影没入竹林,老头啪得将手中棋子落入盘中,如橘皮一般的脸上勾起诡异的笑纹,就在老者落子之时,那片竹林亦已经生出异动,云葶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原本笔直的竹径已经分成四条。

    难道,这就是程英提过的机关阵?!

    抬起右手,将体内罡气运于一指,云葶随意走进一条叉路,每向前行上两步,就在身侧青竹上用指甲划出一道痕迹,果然不出她所料,很快她就再次看到自己做过计号的竹子,然后就知道自己似乎是在向前走,实际上却是在原地绕圈。

    知道这竹林有异,云葶没有再废力气急步向前,而是抬脸看向头顶,青竹遮天蔽日,哪里看得到阳光,不能靠太阳分辨方向,云葶并没有气馁,而是凑到一根粗大的竹子前,仔细地观察着竹子的长势。

    但凡植物,总是向南的一个方向,生长得更繁茂一些,曾经是特种兵出身的云葶,野外生存的能力自然无需多说,这当然难不住她,通过观察竹径的光滑度和颜色,云葶很快就判定出正确方向,就这样每到一处岔路,云葶就仔细地观察竹子来分辨方向。

    终于,在眼前的竹径尽头,她看到耀眼的日光。

    行出竹林,视线豁然开朗,一片如绿毯般的草地上,一座精致小院,院门上木匾书着三个字——风吟苑,一旁树着木牌,上面写着琴画考核处的字样。

    将手中捏着的一片竹叶丢在草地上,云葶大步走入风吟苑敞着的木门。

    木门内,三间草芦,左右两侧各有厢房,草芦前一位布衣木钗的女子正仔细地设着手中古琴的弦神情专注,院角藤架下,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专注地画着架上的葡萄。

    “两位先生,我是来考试的!”云葶停在调弦的女子面前。

    女子皱眉抬脸,“东厢有琴有云,西厢有笔有墨,不会自己去拿?!”

    云葶移步入室,果然见室内各式琴云无不尽有,甚至还有两只牛皮大鼓,柳茹儿曾是京中名伶,当年正是凭着一架古筝倾倒云家三少爷的心,后来生下女儿云葶,自然也是授她不少。

    云葶虽前世不通琴曲,与云葶记忆融合,自然也将这琴艺继承过来,只扫一眼,她立刻就选中那只尾部微焦的古筝,双手捧着抱出门来。

    轻轻拨弦听了听音,她轻挑袍坐到门外阶下,指间轻拨,乐声便起。

    醇厚的几声起步音之后,她手指急扫,一串如水旋律如流水从指下边绵而出,正是她穿越之前极喜欢的那首古风曲《沧海一声笑》。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

    一边弹唱,她的手掌还不时轻拍琴首,声若鼓点,更添气势。

    一指拨琴,一掌击鼓,口中歌气豪气经由她的声音唱出豪迈更添几分空灵。

    “江山笑烟雨葶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啦………”

    一曲歌罢,云葶抱琴而起,转身将琴放回原处,没有再与二位先生废话,而是径直行到西厢门内,随手提笔沾墨,将砚中余墨随意地向着纸上一泼,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大名,丢下毛笔,扬长而去。

    画画这种事,她从未学会,与其浪费时间在那里装模作样,倒不如直接了当,以泼代画。

    说来诡异,就在云葶走向房门之后,原本向画板下淌流的墨水,突然仿佛受到异力牵引一样,逆流而上,如活了一般在画纸上蜿蜒而行,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笔在描画着在画纸上如龙而行。

    片刻,云葶随意泼在纸上的墨汁就化成一匹奔马,笔锋犀利,尽现出一匹骄马的狂傲与不羁。

    一张废画,瞬间,变废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