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两名审讯者很不满，忍不住抱怨着。
咔嗒！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说结束了，听不懂吗？”
两名审讯者看到来人，顿时蔫了，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后，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亲昵地捧起了江川的脸。
江川被铐在审讯椅里，手脚都被控制住，根本无法反抗。
“老公，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还是那么的帅！”
女人的脸很漂亮，唯一不和谐的是，脸上有道疤！
这道疤从额头斜着划下，穿过鼻梁在脸颊处结束。
但是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我是莫莉，你第六次轮回的妻子。”
被莫莉捧着脸的江川，无奈地苦笑着说，“我的老婆还真多啊！”
这番话让莫莉脸上闪过了嫉妒之色，“她们怎么可能跟我比，我对你是真爱，我是唯一一个跟你从一而终的人。”
说着莫莉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江川感觉下巴要被挤碎了。
他想说话，但是莫莉的力道太大，让他发不出声音。
而接下来莫莉双手捧着江川的脑袋，开始往上拔！
江川能明显地感觉到，颈椎发出了“咔咔”的脆响，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他毫不怀疑，这女人想要把他的头拔下来带走。
“快去制止她，快！”
门外突然传来焦急且愤怒的嘶喊，很快审讯室里冲进来七八个人。
随后莫莉就被扑倒在地上，这一刻江川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感。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回事儿？
“都让开！”
有人大喊着，拿出注射器，在莫莉的脖子上打了一针。
江川就看到被打了一针的莫莉，很快“睡了”过去。
这时审讯室门口，一名肩头血肉模糊的青年，瘫坐在地上。
而在这群冲进来的人里，突然站出来一个人，对着青年骂道。
“你他妈怎么看的人，不知道她刚执行完任务，被污染了吗？”
青年低着头，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默默地承受着。
元神污染，也叫精神污染，这是荒诡末世产生的根源。
这是江川在之前的资料里看到的，虽然他还不知道荒诡末世，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这个叫莫莉的女人，让江川知道了，这个末世很危险。
尤其是，江川现在的状态，让他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修为了。
只不过，就在江川这样想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看向了他。
“你在搞什么，按照你的实力，这张审讯椅不可能困住你的，为什么不反抗？”
江川诧异地看向那人，然后他愣住了。
这是……变年轻的钟焱！
江川下意识地说了句，“师兄？”
钟焱瞪了眼江川，失望的说，“第一项测试不及格！”
说完后，钟焱就气鼓鼓地走了！
现场众人抬着莫莉离开时，看向江川的眼神中却都带着“幸灾乐祸”的感觉。
“什么狗屁传承者，就是个普通的苏醒者，搞不好就是个普通人。”
“兴许还不如普通人呢？”
最后离开的两人，不经意地低声调侃，被江川听到了。
这两句话，让江川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离开了三十三重天，他的修为难道还存在吗？
如此想着，江川按照记忆的功法尝试发力，想要挣开手铐脚镣。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手铐脚镣纹丝不动。
这时苏木走了进来，“不要太着急，他们对你抱有太高的期望了。苏醒者一开始都很弱，就算是你也一样。”
说话间苏木默默地打开了江川的手铐脚镣，把他放了出来。
江川活动着手脚，问道，“刚刚是什么测试？”
“最简单的反抗测试，看看你是否有反抗意识。”
苏木冰冷地回答，让江川有些发懵。
铐在审讯椅上，手脚都被控制了，他还这么虚弱，要怎么反抗？
正在这样想的江川，突然愣住了。
不对！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反抗是不需要任何条件的。
只要自己在一个自认为危险的情况下，必须采取的行为才对啊！
毕竟在三十三重天时，他就是这么做的，而且一直都是。
为什么来了这里，自己就像是换了个人？
修为！
对，就是修为，我以为修为没有了！
实际上，修为一直都在！
还有……
江川想到了什么，于是问苏木，“所谓三十三重天的境界……”
“是精神力的境界划分，一共三十三个等级。这是按照人类从出生开始，到中年时的精神力程度划分。”
苏木的回答很干脆，似乎就等着江川的发问。
“那……”
“你是问，怎么修炼对吗？就是跟污染者对抗，在跟污染者的对抗过程中，来评测精神力的等级。所以污染者的等级，也是用三十三重天来计算的。”
这次江川刚开口，苏木就给了回答。
“多谢！”
“你不用谢我，跟我走，下一项测试还在等着你！”
苏木说着率先走出审讯室，江川赶紧跟上去。
“我还有个问题，三十三重天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一出，苏木站住了。
她虽然没回头，但江川能看出她在发抖，然后就听到苏木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江川不知说错了什么，但还是说，“所有的！”
苏木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像是极力压制情绪，只说了一个“是”字！
“那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问题他太多了，闭嘴！”
苏木发火了，江川闭嘴了！
此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江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左顾右盼。
长长的走廊有白炽灯照明，洁白的通道一尘不染的。
很快江川被带到了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前，透过上面小窗口看去，里面是个空旷的超大空间。
并且空间里污秽不堪，有身穿防化服的人正在里面布置着什么。
苏木按下门口唯一的红色按钮，“受测者已被带到！”
说完她快速后退了十多步，站在了江川身后十米开外。
就在江川不知所措时，斑驳的铁门打开了。
几个穿着生化服的人走了出来，他们只是冷冷地瞥了眼江川，就向通道的另一边走去。
此刻，苏木用命令的语气对江川说，“进去！”
江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哐！
铁门狠狠地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此刻江川才想起来问，“哎，这是什么测试？”
但是已经没人回答他了，然后他眼前就出现了大量的灰雾。
这个他再熟悉不过了，这灰雾就是混沌，也是息壤的究极形态。
当江川被灰雾笼罩后，突然感觉修为回来了。
起初他还不确定，当他下意识地动用神识去探测周围时，才发现这是真的。
与此同时，在某个挂满显示器的房间里，钟焱、燕南山两人都在。
在他们面前坐着一排人，正在仔细观察着各种仪表、仪器。
“探测到精神力最大波动值3000，相当于十二重天境界。”
“探测到念力最大波动值1000，相当于十重天。”
“……抗污染值100！这是不可能有人达到的，仪器坏了吧？”
最后一位报出数值的人发出惊呼，怀疑是仪器坏了。
然而钟焱却很淡定地说，“现在污染指数多少？”
“30，已经是重度精神污染了！”
钟焱闻言，毫不犹豫地说，“提升到50！”
“那可是超重度精神污染……”
“我说了，提到50！”
钟焱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那人只好照做。
随后那人用颤抖的声音说，“达到50，我们这里也会被影响的，而且引起祖神降临的。”
钟焱不耐烦地说，“不用你提醒我！现在告诉我数据！”
“精神力最大波动值10500，接近十四重天！”
“念力最大波动2400，接近十三重天！”
“抗，抗污染值……还是100，这怎么可能。玄门九局历史上，就没出现过！”
钟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长出了口气说，“他是那个人！”
这时候坐在仪表、仪器前的那些人，全都好奇地回过头。
其中有人壮着胆子问，“钟局长，他是……”
“这不是你该问的！”燕南山打断了那人，眼神锐利得能杀人。
“呃啊……”
突然一个凄厉刺耳的诡异啸叫，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
此刻，房间里所有人紧张起来！
当即有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污染指数控制器失灵，当前污染指数70，祖神降临……”
钟焱红了眼，“马上启动应急预案，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出来。”
“快看那是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指着其中一块屏幕大喊起来。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江川身披玄鸟羽裳，但是手中本该拿着的凤头拐杖，却变成了一把一人多高的青金色巨斧。
只不过所有人看的不是他，而是他对面的灰雾中，逐渐形成的一个黑影。
所有人看到那个黑影后，从心底产生了某种本能的畏惧，耳边仿若响起了不知名的低语。
此刻灰雾剧烈翻腾，背后的黑影愈发凝实，众人心中恐惧也渐渐达到了极限。
但是所有人都在强撑，因为撑不住的人会被污染元神，严重的会堕落成“荒兽”！
面对这种无法形容的恐怖存在，所有人都不觉得江川能扛得住。
然而这时一个人的声音，宛如晴天霹雳地响起。
“抗污染指数100，这绝对不可能仪器肯定坏了！”
此刻燕南山毅然决然地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还边说，“一会儿给我开门，我进去把他带出来，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
“燕老，先等等，等等看……”
钟焱叫住了他，掷地有声地说着。
燕南山等不及了，嘶吼道，“来不及了！”
砰！
砰！
砰！
就在此刻，接连好几个仪器、仪表爆裂，冒出青烟。
有人震惊地大喊着，“精神力、念力、抗污染值……爆表了，可……抗污染值最高，不就是100吗？”
然而这时有人崩溃了，“我受不了了，我害怕，我怕……”
随着这人大喊着，身上开始冒出大量的灰雾，他的精神崩溃了。
紧跟着这人的体型就开始膨胀，开始向“荒兽”转化了。
这时又有人高喊，“污染指数80了，这人没救了……我们也没救了，我好害……”
说到最后，这人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行改口了，“我不害怕，不能害怕，不可以害怕，我不想成为怪物……”
这时苏木推门进来，只见她双手结印，口中诵念。
“敕令·朤·星月夜！”
随着话音落，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洁白辉光，笼罩了现场所有人。
而此刻在测试房间里的江川，正面对着从灰雾中显形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