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牢山其间潜藏的上百邪修,他们早已将这片山脉当成了自己的巢穴。此刻,邪修们如潮水般涌向山脚下的散坊,试图将这里化为炼狱,并搜查着仇星等人的踪迹。
散坊之中,原本祥和的景象瞬间被打破,邪术肆虐,冤魂哀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仇星和他的师父君怀朗站在远处的巨树之上隐蔽气息,眼看着散坊陷入混乱,心中焦急万分。仇星体内的灵力在此刻蠢蠢欲动,一旦使用灵力,便会让她立刻突破瓶颈,晋级升阶,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雷劫,巨大的危险让她不得不压制着自己体内翻腾的力量。而君怀朗为了保护仇星,也无法出手相助。
远处的山坡上,远山、远景和程无为冲出小院,目睹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怒火中烧。向磊则手持法器,毅然决然地冲向散坊,加入了与邪修的战斗。
合体修士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挥动手中的扇子,一道道灵针如暴雨般射出,收割着邪修的生命。然而,这些邪修仿佛不知疲倦,即使身受重伤,甚至身躯扭曲,依然疯狂地向散坊发起进攻。
不断的交锋之中,将散坊染成一片血色。山巅之上,程无为接触灵气的身体萦绕着诡异的青烟,那是灵力在灼烧他的生命,这是踏出阴牢山已死之人该付出的代价!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却依旧选择将最后一丝希望留给儿子远山和远景。
仇星和君怀朗看着程无为转身,双手结印,布下阵法,周遭天地灵气疯狂涌动,仿佛要将这山河都纳入阵法之中。他将远山和远景拉入阵法,用毕生修为为他们疏通经脉,体内精纯的灵力化作两颗晶莹剔透的灵珠,分别渡入了他们的体内。
远景泪如雨下,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为他们付出一切,明明他不过刚刚看见他。远山也是面容扭曲,满腔悲愤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体飞速干瘪,化作漫天飞舞的烟尘,消散的前夕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在血腥的清风拂来之中。
“爹!”远山撕心裂肺的呼喊,却只化作阵阵无力的哀鸣,回荡在山间。远景想要冲破阵法,却发现阵法悄然消散,而父亲也是,他无能为力。
仇星站在一旁,眼睁睁地观看着这一切,随后她拿出手中的留画镜,开始录制这散坊的悲剧,程无为的存在,不能暴露!
仇星记录着这悲壮的场景;
记录在镜中;
记录着修真界与战争的开端。
良久,君怀朗才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是整个修真界的战争,今天则是战争的开始!”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仇星的心头,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而来。
远处的哀牢山,如同一头巨兽沉睡在暮色之中,山影嶙峋,却暗藏杀机。那山间,一道黑影疾驰,如鬼魅般在嶙峋怪石间穿梭,转瞬即逝。那影,形如人却非人,背生四臂,肢体扭曲,仿佛是无数噩梦的集合,令人触目惊心。仇星眼瞳微缩,失声道:“师父!是元寇!”
那元寇,竟还没有死透,竟还化身为这等骇人怪物!其背后多出的手臂,粗壮而狰狞,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触手,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光芒。四肢扭曲,宛如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变形,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元寇身后,铺天盖地的血蝓如潮水般涌动,它们蠕动着血红色的身躯,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仿若来自地狱的低语。一只血蝓被巨大的血蝓浪潮甩出哀牢山,在接触到山外灵气的一瞬间,便如被烈火灼烧般冒出滚滚浓烟,剧烈扭动着身体,最终化作一滩血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无数血蝓前赴后继,如同无边无际的血海,将那散坊淹没。地面很快被血水浸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尽的血腥所吞噬。
血色的浪潮,铺天盖地,如洪水般涌向小院,将那宁静的院落淹没在一片猩红之中。远山望着那密密麻麻的血蝓,眼中尽是绝望,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挡这如同潮水般的攻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血蝓,如同附骨之蛆,吞噬着一切。
绝望之中,他想起三百多年前父亲的遗言,要他带着远景逃离此地,苟延残喘,待时机成熟,再图报仇。想到此,他心下一狠,将风诀施展开来,一道狂风卷起,将父亲的骨灰装入一个简陋的陶罐中,又将父亲的玉佩握在手中,带着远景,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血色的浪潮之中。
远山奔逃之时,体内功法流转,一股磅礴的力量涌现,让他速度暴涨,仿佛化作了一道闪电,在血色长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拼命地逃着,他知道,身后那些邪修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天雷滚滚,响彻云霄。一道身影,从天空中缓缓降落,宛如谪仙下凡,衣袂飘飘,仙风道骨。此人正是青云宗太上老祖,林月。
林月目光如炬,看着这铺天盖地的惨状,向磊已经无力抵抗,被十几名邪修用抽丝术压制,吸食修为,怒火中烧的林月一声怒喝:“贼子尔敢!”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虹,瞬间将虚空撕裂,向着邪修与血蝓杀去。
这一剑,蕴藏着大乘期的力量,如同天罚一般,将邪修与血蝓笼罩在一片恐怖的剑气之中。剑气所过之处,黑雾与血迹交织,如同末日降临一般,那些邪修与血蝓在剑气之下,瞬间化为齑粉,化作漫天飞舞的尘埃。
这便是修真界的巅峰,大乘期的强者!
而被压制重伤的向磊也终于被救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