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辛烟已经通过了地级灵阵师的认定,甚至还让在场的灵阵师协会长老也陷入自己的幻境,
但是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却并没有传出去,一个是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沙鸢刚好被人绊住了脚,而罗佩佩又想要看其他人惊掉眼珠子的情形,故意隐瞒不说,
至于林姿等人,则是因为丢脸,绝对不会再一次提起,所以明面上,天枢域最出色的年轻灵阵师,还是林姿。
所以在灵鹤真人放出消息,太极复生阵择主的时候,整个天枢域都轰动了起来,
“那可是太极复生阵!”
“灵阵师协会怎么舍得把这种东西拿出来?”
“谁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出众的灵阵师都是协会内的成员,年轻一代最出名的又是林姿,恐怕协会是觉得这东西最终还是会落到自己手里吧?”
有些人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灵阵师协会自产自销的路子而已,毕竟,还有谁能够比他们拥有更多更强大的灵阵师呢,
“这可不一定,这一次又没有限制年龄,据我所知,有不少曾经从灵阵师协会叛离出来的家伙也打算参加。”
“那些自学成才的灵阵师也不可小觑,要我说,这一下,天枢域可是要热闹起来了。”
“哈哈哈,听说择主的日期就在一个月以后,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前往灵塔。”
“那我们不是看不到了?”
“别急,这又是另一个奇怪的地方了,协会已经说明,任何人都可以前往灵阵师协会的据点观看留影水幕。”
这也是屠芸不解的一点,可是灵鹤真人却很坚持,
“你永远不能寄希望于别人有多么诚实守信,只有依靠旁人的监管,有些试图作弊的家伙才会收敛一些。”
她没说作弊的家伙是谁,但屠芸却像是领会了她的意思,默不作声地传令下去。
辛烟收到消息的时间比其余人更早,毕竟刚好她打算回信,而据点的人就传达了这一事,
抛开其余事情不谈,只看到能够重聚灵魂,死而复生这一个效果,就已经让辛烟用力抓着那一张薄薄的纸片,
“太极复生阵……”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的灵阵,原本她是想要再精进傀儡术,寻找让奎松雨死而复生的方法,
可现在,明晃晃的阵法就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辛烟没有来到天枢域,她不会加入灵阵师协会,不会知道世间还存在着如此奇妙的灵阵,
已经到了无法考虑是不是陷阱的时候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真,辛烟也不敢赌那唯一的可能,
她必须要去,为了复活奎松雨,她什么都可以做,
重来一世,她唯一亏欠的就只有奎松雨,前世奎松雨因为她被人挖了妖珠,
而这一世,她又用自己的生命抵挡了朝着辛烟而来的致命攻击,
她无法原谅自己,同时,也必须要复活自己的好友。
“你要去?”
夜川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样,明明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实力,却还要留在辛烟的身体里,
辛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控制的人去找自己的身体,反正现在他的实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一些较真的修真者,
可谁知道夜川只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反驳,什么时候找身体都可以,看热闹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的,
待在辛烟身边,比他在魔界待上成千上百年还要有趣,
但更关键的事情他不想说,他不是很想离开辛烟,一件事一旦成了习惯以后,就再也无法轻易割舍,
辛烟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绝对不是简单的情爱,他没有那么奢侈的东西,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辛烟一旦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第一反应一定是将他杀死或者驱逐出去,
她冷静得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比佛修还要波澜不惊还要冷心冷情,
“当然,我必须去。”
辛烟坚定地回答着,眼神里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念,
她将收到的邀请函放到了空间里,而后拿起了另一封信,那是夙夜流星草的主人送来的,她同意了辛烟的提议,
但是她要求延后护卫的时间,因为她要去的地方在三个月以后才会打开,不过,她提前把材料送了过来,
辛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对方为何这样大胆,居然敢在未曾见面,不知道自己具体实力的情况下,就提前预支了报酬,
但同样的,这也可以证明一点,灵阵师协会的实力远比自己记想象得更加强大,对方自信的态度表明,
她相信,只要辛烟打算反悔,卷着材料逃跑的话,灵阵师协会一定能够给出她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咚咚!”
“客人,您要的热水送来了。”
门外响起轻柔的女声,蒲娘温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可辛烟却一下子警惕起来,
之前她也有让人送水上来,但一般这种杂事都是交给小二做的,今日不知为何,却是老板娘亲自动手,
她还忘不了之前在酒窖看到的那个可怕的眼睛和难以言喻的恐怖气势,
“进来。”
辛烟知道,不能让自己表现出异常,她用往常的声音平淡地说了一句,门自动打开,
“放那边的浴桶里。”
坐在床上打坐的少女眼睛也没有睁,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似乎正在专心修炼,
“是。”
蒲娘娇笑着应和,看起来并不健壮的一个人,拿着水桶却也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她缓慢地将水倒入了浴桶里,氤氲的雾气遮住了她的身体,同时也遮挡住她窥探的视线,
她快速地扫了一眼这个屋子,她自己的客栈,自然知道房间的布局,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大大的衣柜,朝外推开的窗子,和一个仆人的小屋,这就是全部了,
床上的女子和其余普通的修真者一样,冷淡又高高在上,丝毫不在意一个普通人的举动,
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蒲娘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