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说不打算强抢。”
冷修然一下回过神来,他紧皱着眉头,不打算解释,此人定然不是师妹,师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而且如果是师妹的话,她为何不愿意把阵法让给小师妹呢?
“道友,我与你好生相谈,为何你却如此极端?我说了,可以换。”
“我也说了,我不愿意。”
辛烟冷笑一声,果然,冷修然真的很虚伪,口口声声说不打算抢,但实际的举动却并非这样,
她捏着奎松雨送她的符,身体已经紧绷了起来,
就像她熟悉冷修然一样,对方也同样对她的灵力波动心知肚明,所以她绝不能在这儿动用灵力暴露自己的身份,
“多说无益。”
寒冰瞬间筑起高墙,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冷修然伸手一挥,成百上千的冰凌就像是箭雨一样朝着辛烟冲去,
她却只是躲,速度倒是极快,从那些冰凌的缝隙里穿过,黑袍被割破了几个口子,隐约露出白皙的伤口,
是个女人?
冷修然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辛霏霏见势不对,立刻在旁边喊道,
“大师兄小心,她要跑!”
没有细想,冷修然已经拔出长剑朝着黑袍人而去,在极度的专注之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周围多出来的呼吸声,
“冷修然,你当真要做这杀人越货之事?”
他听到对方声音掷地有声,不假思索地回应,
“既然你不肯相让,那也怪不得我了。”
下一刻,长剑穿过胸膛,辛烟痛得发抖,笑意却很畅快,
她扔出雷火珠,却并非对着冷修然,而是朝着冰墙的位置而去,
“轰!”
冰墙崩塌,露出一大群目瞪口呆的青衣弟子来,
“大、大师兄?”
他们原本只是接了任务又不想太快回去,听说这坟场有奇怪的东西,所以才聚了过来打算探险一番,
只是没想到,却看了一场好戏,
他们那高风亮节的大师兄,居然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没听错的话,他是想抢别人的东西啊?
一瞬间,所有弟子的心思快速流转,互相对了眼色以后低下头去,
他们看到这样的场面,该不会被灭口吧?要不还是给自己的师尊报个信?
冷修然的神色有些凝滞,他立刻收回了长剑想要解释,却发现刚才被他刺了一剑的人不见踪影。
“大师兄,呜呜呜,都说了我不是非得要那东西。”
辛霏霏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轻轻敲着冷修然的后背,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大师兄以后定然要深思熟虑一些了。”
噢?看来是大师兄想在小师妹面前表现,才做出这种事情的吗?这不就是那种强行要别人收下心意的男子吗?原来大师兄是这样的人,
冷修然直觉这话有些不对,明明是小师妹说她很想要的,是小师妹记错了吗?也罢,最终还是他太过于不理智,好在那人应当没有死,
“你们怎么都在此处,既然完成任务,还不快些回去。”
“哦……”
一群人无精打采地回答了一声。
……
辛烟脚步踉跄地从后山走过,她快速把黑袍收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走到演武场去,
果然,栾越清就在那里,周围已经围了一堆人,他挥舞着长剑,在比试的弟子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怎么办,他看起来疯了啊,大师兄呢?”
“大师兄陪小师妹出去了。”
“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
“那岑师兄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岑师兄怕是打不过他的。”
众人的神色焦急,深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跑是不可能跑的,要是他们表露出一点想要离开的意图,恐怕台上的栾越清就会立刻将他们抓上去,
“这样说来,只有二师姐能制服他了,快去找二师姐。”
“可二师姐……会来吗,她恐怕被我们伤透了心,再也不会管我们了吧。”
“可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就算二师姐来了,难道她要为了我们上去制止那个疯子吗?”
争执的时候,后面突然没有了声音,那弟子向后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女穿过人群走来,
明明她脸上还是冰冷的神情,视线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可所有人的心中,却都不由自主地镇定了下来,
“二师姐……”
“二师姐!”
有大胆的人喊了两句,辛烟轻轻点头当做回应,她没拿武器,就这样站上演武台,而后伸手一握,
下一刻,栾越清脸上露出潮红的神色,好像有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他不得不松开被他欺凌的那个人,
“快,快过来。”
弟子们立刻将那倒霉蛋拉下台,而银发少年此刻也反应过来,长剑狠狠挥下,逼得辛烟退后了一步,
“你总算舍得出现了,师姐。”
“还是这么疯啊,栾越清,怎么,你还想回到你的狗笼子里去吗?”
少女脸上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可栾越清却笑出声来,
“哈哈哈,师姐,若是你陪我一起的话,我心甘情愿。”
该拿师姐怎么办好呢?不如就折断她的手脚,挖去她的眼睛,让她从此只能像个人偶一样待在自己的怀里。
“不必,我不想和疯子待在一起。”
不用猜都知道,栾越清脑子里都是什么疯狂的想法,她断然拒绝,
“是吗?”
他喃喃说着,下一秒,身体就已经冲到了辛烟的面前,他不在意从他的四肢穿过的冰凌,也不在意脚下凸起的冰刺,
他无视所有的障碍,只想拉近距离,然后,挥剑,
“噗嗤!”
是血肉被利刃穿透的声音,辛烟并未挡住他的攻击,反而用尽全力树立起冰雪的锁链,
九条长长的寒冰之链拔地而起,交错将他死死困在原地。
远处有声音传来,
“大师兄,那个,刚才的黑衣人会不会是二师姐啊,她叫出了你的名字,肯定对你很熟悉吧,早知道是二师姐的话,我就不和她抢了。”
辛霏霏委屈地看着冷修然,
“不是她。”
“怎么会不是呢?二师姐受了伤,要好好包扎才是。”
冷修然突然停下脚步,辛霏霏不明所以地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演武台上,少女白衣染血,胸口原本的伤口被栾越清的长剑贯穿,在看到冷修然的时候,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