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时日。
苏卿云已然对绯红之森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这不,她三不五时都会在自己暂居的地方门口拿到一些灵果,很显然是狴犴送的。
虽不知道它为什么能够寻到自己的踪迹,但总归它是没恶意的,所以苏卿云自是随了它去。
不过,凭借着苏卿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也不知道那一个能够让她突破筑基巅峰,成为金丹弟子的契机到底在哪里。
毕竟,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半月之久了。
这半个月,她几乎将自己所居之地打造的极好,甚至连用的所有物品都是她用灵力锻造而成。
甚至就连她暂时凑合着的床榻都是她一点一点在此处寻得上好的灵木堆砌而成。
可以说,苏卿云当真是做足了准备待在这里数年的打算。
不过,悠闲的日子终将会结束,接踵而来的便是命运给她的考验。
这不,今日她正准备在寻一些灵果,顺带走出绯红之森的中心大森林,查探一些外部的动向,还未彻底查探清楚,便听到了自己极为熟悉的声音但却又不像是那个人会说的话。
此间。
“帝明宫弟子听我口令,此次历练不可与旁的宗门起任何冲突,违者自请离宫。”
那道声音极为冷肃,听他的口吻便知晓他定然不是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主儿。
可是苏卿云并不在意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因为那道声音,她眼眸微动,下意识三步并作两步,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好似觉得,要跟什么人再度相逢那般,眼底里边莫名带着几分欢愉。
可不曾料想。
“谁,偷听我帝明宫弟子商谈!”
陡然间有一道剑光直接冲向苏卿云。
若不是苏卿云躲避的及时,那一道剑光定然是见血封喉的主儿。
那柄剑直接冲向苏卿云,见到苏卿云闪避,那人直接将剑收了回来,直接冲向苏卿云,意欲想要彻底制服苏卿云之时。
苏卿云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瞳眸震缩了一瞬,眼底里边有着说不出的意外。
但那个人的眼睛里边看向自己时,并未有半点熟稔。
就好似素不相识那般。
瞧见着那人带着的冷冽越发浓厚,便意味着此事定然不可能如此了了作罢时。
苏卿云眼眸微微动了一瞬。
“剑来!”
随即,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剑鸣,径直冲向苏卿云,就好似早就等着苏卿云唤它作战后。
“看来,你并不准备放过我了。”
苏卿云清冷淡雅的脸,那一双墨眸透过日光,被那人瞧见,隐隐约约感知到苏卿云并非是常人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人冷峻的脸上更为冷冽,眼底里边纵然都带着几分黑色,就好似惯来清风霁月的公子变成了拥有极大戾气的杀器时,他此刻拿着剑的力道不由得更重了些。
听着剑声的轰鸣,以及他们二人不停动用剑法,抵御对方的一招一式的声响。
瞧见着眼下这一幕的帝明宫弟子也不由得瞠目结舌起来。
毕竟,修真界同龄弟子能够与自己的首席大师兄打的有来有回的人尚未出世。
可眼下,那一名身着素色的女子拿着一把素剑带着红绸,与自己的大师兄打的有来有回的场景,可谓是从未见过的。
更何况这一招一式,他们在宗门弟子大比上也从未见过。
与此同时,与那人陷入鏖战的苏卿云面容也从起先带着几分松懈但逐步变得越发越冷然,甚至比往日与自己的师父雾逸岳练剑时的认真程度高上不少。
毕竟,跟前人当真是想要灭口的。
“欸,我觉得我们得商量商量,我方才并未听清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刚到的时候,只是听到你们说什么此次历练,不可与旁的宗门起冲突,这个也是你们帝明宫内部的秘密么?”
苏卿云纵然有着灵力与法力轮流转接的办法,但面前这个人自己方才探查过了,并非是他。
因为,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分明是人族。
既是人族,那便意味着自己不可妄自动用灵力,避免被面前这个人发现。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帝明宫的弟子,纵然自己能够与他打得有来有回,但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么多人对自己的围剿。
所以,苏卿云眼波流转了一瞬,便朝着那人道,也并不自持过高不屑解释。
毕竟,苏卿云惯来秉持着的便是,审时度势。
苏卿云言毕,那人便猛得将剑收了一瞬,冷峻的脸上本来带着几分厉色消散了不少,转而将继续刺向苏卿云的剑收了回来,而后将剑放置剑鞘处。
苏卿云瞧见着那人很显然有停战之意,她心下便松了松,而后也与他一般缓缓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背过手去。
毕竟,她惯来不常用剑,因此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自己在过量使用剑意之后手发颤的模样引起他们的异心。
她落下之时,便稍稍离他们远了一些,背过身去,蓄起一抹极为礼貌的笑容。
帝明宫弟子看着自家大师兄收剑的模样,愣然了一瞬,以一副我们还没看过瘾的模样歪着头想要透过自家大师兄的身影看向苏卿云。
却被自家大师兄挡了去。
“既是误会,那便是我失礼了,在下帝明宫首席大师兄,帝少昀。”
帝少昀冷淡的脸上径直的看向苏卿云,边说边整理着自己手上的绷带,看着帝明宫弟子们,用眼神示意着站在他身后状。
只见原先苏卿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陡然间僵硬了一瞬,原先同帝少昀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抓住了帝少昀的手腕。
她的瞳眸里边有着说不出的诧异。
“你说什么,你叫帝少昀?”
“你……”
苏卿云扫视着帝少昀的面容,虽是自己熟悉的,但他眼底里边带着的眸色是冰冷令人骇然的。
“你……”
“不对,你不是他。”
苏卿云看着帝少昀那一双瞳眸里边带着的神色,纵然没有厌烦,但仍然是以一副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模样,便松开了手,摇晃了一下头,缓缓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