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简终于安心,收回了自己的飞刀“静玉”。
与此同时,花致清也不必再拖延时间,直接一个水球扔出,将荆山长困于其中,再以水绳牵引,从半空中拉下地来。
至此,胜负已分,三场战斗以一面倒之势结束。
楼望都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在周设手上,而且开除花简乃临时起意,并未提前安排,因此出门并未带人手。
楼士列的护卫倒是想传讯于城主府守卫及客卿长老等,刚一有所动作,花致清一招“冰冻三尺”,四个护卫眨眼间成为四根人形的冰柱子。
楼望都对周思危道:“你想怎样?”
周思危道:“很简单,我所求者有三:第一,荆山长须以子观书院的名义对全城发布通告:偷剑一事实为子虚乌有,乃书院向堂长因私心错判;花简以下犯上之称为欲加之罪,实乃向堂长心胸狭隘无中生有所致。
第二,楼城主你发下天道誓言,永不做出任何不利于花循、花致清的言行,如违此誓,身死道消。
第三,楼士列、向堂长二人向花简道歉。”
楼望都道:“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你可知,若是城主府客卿守护尽出,你们三人均无生还可能。”
周思危道:“我相信,或许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外援。那又如何?他们到来之前,你,荆山长,楼士列,就能命丧于我们三人之手。
方才下来之际,经过半空中花致清荆山长的战场,又见到地上战场的对峙,两方胜负如何,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楼望都道:“第一、第三可以商量,第二条不行。”
花致清上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为何不行?”
楼望都看了他一眼,不自然地说道:“我堂堂一城之主,被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起誓,颜面何在?”
周思危冷笑:“你堂堂一城之主,因一己私利,毫无底线的逼迫为难一个小姑娘,就很有颜面了?”
楼望都依然辩解:“我何时为难花简了?她犯错受罚,本是理所应当。”
周思危厉声道:“为一点芝麻小事就逼迫小侄退学,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如我所想不差,怕不是为了非静云复学开道,就是为了楼士列之事的结局更干净利索,以免你城主府仗势欺人的风声透露出去。”
听闻此言,有人瞬间想通,围观人群一阵骚动,又悄悄溜掉了几人。
此时,场上除了当事几人之外,观众已所剩无几。
楼望都强辩道:“你莫要张冠李戴,开除花简乃是荆山长的决定。我城主府何时仗势欺人了?你莫信口雌黄,毁我声誉。”
周思危听他如此说话,想着与此人费口舌着实不值得,说道:“我不与你废话。你起誓言不起?”
说着将剑往前一送,楼望都脖子顷刻破开,血流如注。
楼望都胆战心惊,没想到他真敢!杀了自己,他能讨到什么好?或许这人真有什么脱身之计?
然而此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他的胆量。他连忙道:“起,起,我立刻起誓。”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立刻举起右手,手上灵光闪现,修真界立誓手印一出,晴天里一道炸雷随即响起,表示从此刻起结印之人所说的话便受天道约束。
楼望都道:“我楼望都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永不做出任何不利于花循花致清的言行,如违此誓,身死道消。”
立誓完毕,右手灵光收敛,他急切地问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周思危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急。”
楼望都心中恨恨,却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花致清见状,灵力稍收,桎梏着荆山长的水球缩小一些,露出了他的头部。
荆山长口鼻一出来,就开始大口喘息。
方才水球外面所发生之事历历在目,等缓过气来,他立刻识时务地喊道:“我发通告,现在就发。”
说完马上吩咐场上剩下的一名院监去张罗此事,让他务必要快。
楼望都见此,也不再负隅顽抗,反正自己誓言都立了。
也即刻吩咐楼士列过来道歉,向堂长见状,也灰溜溜地跟过来道歉。
楼士列此番道歉可比方才在春风楼中真诚多了,他道:“花简,是我有眼无珠,小看了你,又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轻易听信了他人教唆。我不该说你拿了我的剑,我错了。求你原谅!”
花简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向堂长则狡猾多了,他说:“因楼士列一向品行端正,我这才信他所言,绝非故意错判;再者,你当时也不好好解释,言语行止间让我有了被触犯之感,这才造成今日之事。不过误会一场,些微小事,你千万别放心上,也别有何怨言,今后在书院内,我仍然会一视同仁。”
花简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实在不愿意接下话茬,遂没说话。
向堂长在心内咬牙切齿。
周思危见事情了结,突然放开楼望都,同时飞身拉起花致清花简,向高空掠去。
楼望都乍得自由,正要有所动作,突然半空中降下一口大钟,将场中众人罩住,仿佛天地间的声音都被隔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群人在钟内度日如年,焦虑与恐惧在心头滋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尽管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对于他们来说,却似过了许久许久。
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对于都望都来说,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内心的痛苦与无奈清晰可辨。 城主府几人挣扎、咆哮,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口大钟的束缚。
等到那钟骤然自动掀开,楼望都未及反应,它已缩小着飞向天际。
终于得信赶来的城主府众家将护卫,哪儿还能寻到周设三人的身影?
城主府护卫长与子观书院相关负责人翻阅花简档案,却见其上只留了其父花循的灵息印记,居所登记就三个字:过雁岭。
过雁岭名为岭,实则长数千里,宽数百里,实际上是景天洲第一大山脉。当地居民不知其全貌,又因人烟稀少,消息闭塞,这“岭”之名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这要如何去寻人?
荆山长见城主为难,不由得将当初负责花简入学登记之事的向堂长狠狠发落了一通。同时遭殃的还有那坚持到最后,看完全场的几名观众。
楼望都废了他们当日的记忆,所用手法甚是粗暴。个别倒霉者识海俱毁,形同痴呆,受影响较轻的几人也于神识修炼上颇受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