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惊夜祭奠
白家大院儿高挂着两排大红灯笼,亮如白昼,使在院外土坡下荒草里的二人焦躁不安。二人饥肠辘辘等待着白家大院那场酒宴能早早散去,那高挂得大红灯笼能早早灭去。
“白余你知道白家大院儿来了什么贵客?今天怎么多挂上大红灯笼照得这么亮,那张所不会给咱们俩送吃的了,看来今天要饿一夜了。”马成抱着饥肠辘辘肚子,在土坡翻身说道。
“马成哥,饿点我道不怕,我只是担心高大哥急冲冲去追赶李大哥和李姐姐,不知道他们能否走道一起,就是到了医院,李姐姐的脸伤那么重能不能缝和好,白余说着话手捂着脸悄悄地流着眼泪。
马成见白余又再伤心流泪,忙岔开话故意逗着白余说:“白余你在白家大院儿知道那么多的秘密,又知道小鬼子给三太太金条的是,怎么不偷出两根儿,我们要是有了金条,何必在这荒山野地等着张所送吃的。”
“死马成你想让我坐牢啊?我没偷白家大院儿的东西,白家大院的人还说我偷了白家大院儿的东西逃跑了,等解放了白家大院儿,我一定让那个白家的假少爷给我一个清白,不然白毛围子里的人,都认为我是偷了东西跑出来的,这个罪名我的背到什么时候。”白余生气地说着,抬头向白家大院方向张望着,突然拉了下马成又说:“马成你看白家大院方向来了一个人,手里提着东西。”
马成从草丛里伸出了头看了看,高兴的说:“是他给我们送吃的来了,不是张锁这么黑了,还有谁会来这儿,我都跟他们约好的,每天晚上样他往着给我送吃的。”
“真看不出来,在白家大院还有你的朋友啊!”白余看着那黑影说道。
“ 那当然啦,张所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如今我被白家少爷赶出来,他在长工伙房做饭,总也的给我送点儿吃的,马成说着话从草丛里站起了身又说:“我都快饿死了,一天都没吃没喝了。”
马成正要走出草丛,突然被白余拉住轻声说:“马成等一下你看那人拄着根棍子走路,跌跌撞撞不像是张所,倒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马成一惊忙又趴回坡下的草丛里,顺着白余指的方向看去说:“白余是不是那个小鬼子又从坟里出来了,穿着女人的衣服,哪拐棍可能是枪吧!”
马成的嘴突然被白余堵住,轻声说道,“别说话那个人向这边来了。”
一个黑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向四周张望着寻找着什么,黑影在一个土包前停下,提着灯笼围着土包转了一圈,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跪下去了,
“爹爹啊!女儿来看你了,四十三年了,女儿不知道您被埋在这里啊?爹”
黑影哭着摆上了供品点上了烧纸又哭道,“爹,女儿看到了咱家的关云长铜像,它就摆在白家大院儿正堂屋里,它是咱满家的。”
这人正是满亚芹,满亚芹在酒桌上见白老爷言不及义,句句苦穷实为恼火,又见白老爷不欢而去,自己也已酒力不支,辞别了三太太退了宴席而去,满亚芹回屋后拿出自己备好的贡品烧纸,悄悄地出了白家大院,按着白老爷所指的位置,来给爹上坟。
满亚芹声声泪下,句句冤苦,悲悲切切说道,“爹,您的仇人都一一死去,女儿无能,没有亲手杀了他们。”
满亚芹向火里投着烧纸又哭诉道,“爹,那天女儿怎么就没随你一起去啊!至此后来我生不如死,忍辱负重的活着,爹,女儿牢记您的话,一定为您找出事谁杀害了您,女儿找到了当年给您据下大腿的郎中,郎中在匪首杨三的逼迫下,他供认是受了白老太爷的贿赂,本来您的腿是能治好的,可他已两根金条的贿赂,据下了你的一条伤腿,让您变成一个废人,可那白老太爷并不满足,他见满家还有我在世,日后定会分他家产,便生歹计花钱顾佣徐大胡子夜毁三姓庄,害您惨死于火中啊!爹……爹啊!您死后女儿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啊!
他白家大院那寸土地都少不了您和郑三叔的功劳,可他白照喜已片面之词,就想摆脱四十三年的血海深仇。他白家虽然没有亲手杀你,可您的死和他白家是脱不了关系的,女儿会为你报仇,让他们白家付出应有的代价,女儿会把这笔账记到他白家少爷的头上,爹,女儿为您报了仇,会再来看您的。到那时女儿会为你和郑三叔从修坟墓。”
满亚芹悲悲切切哭诉当年往事,夜空里回荡着她悲惨人生经历,有两个多时辰,满亚芹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在星夜里迭迭撞撞离去。
草丛里的白余听着满亚芹的哭诉,不由流下同情的泪水,她见满亚芹悄然离去,目送着那条黑影在月色里走去了白家大院。她擦了擦脸上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惊奇地说道,“这老妇人跟白家祖上有着深仇大恨,可为什么从白家大院夜间出来祭坟,又回了白家大院儿呢?”
借着烧纸的亮光这老妇人也不像穷人家的,自己在白家大院儿当佣人的时候,佣人当中也没见过她。
白余在草地上伸了伸发痛的腿,又说道,“马成哥你在白家大院放羊的时候,见过这老妇人吗?”白余问着话,身子也转了过来,可让她吃了一惊,自己身边根本没有马成,白余顿时害怕起来,忙从草丛里站起身惊恐的喊道,“马成,马成你去哪儿啦?”
宁静的夜空只有白余惊恐不安的回声,白余从草丛中蹿上土坡,“马成哥,马成哥,你去哪儿了?你不要吓我啊!我害怕。”
在白余几十步远的草丛里走出了两个人,白余看着走在前头大脑代的人,惊恐化作喜悦,“死马成,走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吓得我到处找。”白余走下土坡在马成身上重重的打着。
“白余别闹啦,这是张锁给咱俩送吃的来了?”马成指着后面儿的人说道。
“随跟你闹了啦,你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草丛里,快把我吓死了。”白余说着又哭了起来。
“白余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当时你聚精会神的听那老妇人哭诉,我饿的发慌,一直观望着白家大院的方向,白家大院灭了大红灯笼,我知道张所很快就会来的,所以我就悄悄地离开了,去接张所了,不然张所来一定会奔向烧纸的火光,两个人遇到一块儿,那就不好啦!”马成说着话,把手里装吃的布袋送道白余面前。
白余没有接布袋,而是蹲到地上擦着眼泪问道,“张锁哥,白家大院儿来了什么客人张灯结彩的。”
张锁被白余突然问的话猛地一惊,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少爷叫她康小姐。”张锁说完看着蹲在地上的白余反问道,“白余,白家大院儿的人都说你和少奶奶偷了东西跑出来的,你怎么会和马成走到一块儿了。”
“谁和他走到一块儿了,要不是我救了他早上吊死在树上啦!”白余说着站起身看向马成。
马成对于他们的话想没听见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张锁送来的玉米面饼子。
白余走过去提着耶的直达咯的马成肩头说:“你给白家大院儿放了那么多的羊,早该知道这有坟,还带我来这儿故意吓我。”
马成被白余提着站起身看了眼小土包说:“白余我告诉你,那个小土包根本不是什么坟,我听爹活着的时候说过,那只是白家埋的空坟,空坟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只是埋了两块写着名字的木板,也从没有人上过坟,谁知今天怎么突然来人祭奠烧纸了。”
白余慢慢的松开了马成,转身站在土坡前,那个老妇人是谁呢,和白家有着冤仇,白余想着心中不由的一喜,这些冤仇都记在白家少爷身上,好,样白家少爷常常被冤屈的滋味,父债子还,白老爷是土寞脖的人了,仇应该由他的儿子偿还,之可惜白家少爷是假的,那老妇人要弄出一桩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