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院里的杀手
白波出了屋,把白家大院翻了个遍,也没见到白余和李上丹的影子,他知道这两人已经逃出了白家大院。
他急忙召集白家大院护院,骑马出院查找白余佣女,白波大声说:“白家佣女偷了东西,逃出了白家大院,各位护院一定将她找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没有说李上丹,他明白只要找到白余就不难找到李上丹,她们是分不开的,李上丹有伤在身跑也跑不出多远。
从白家大院敞开门的东跨院里冲出十几匹马,建起尘土飞扬,每个人背上背着枪,那向是在找一个文弱佣女?倒像是来了土匪两军开战。
白家护院长工,深知白家家法,白老爷最恨的就是哪个佣女,长工偷了东西外逃,来白家大院干活的长工、佣女第一件事就是不准偷盗。
白波吩咐完,急冲冲进了围子,去了趟郎中家,他知道李上丹脸上有伤,一定会去郎中家,只要李上丹去过,就马上向本少爷报告。
土郎中点头哈腰把白波送出了门。
白波返回白家大院,轻手轻脚去了白老爷房中,白老爷这段日子身体一直不好,有时还咳血,东跨院里的骚动早就惊动了白老爷,他拄着拐棍叫来佣女,“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了,人欢马叫的。”佣女一五一十地传达着白家少爷的话。
白老爷点了点头说:“去把少爷给我叫来。”
佣女还没出屋,白波已进了屋,随口问道,“爹,您怎么不躺着了?”白波说着话向佣女拍了下手,佣女知趣的退了出去。
白老爷口打鼾声,站在窗前看着大院良久,语重心长地说:“一个佣女偷了点东西,何必兴师动众的,弄的满院子人喊马叫不消停。”
“爹,您刚刚把白家大院交给我,就有佣女偷东西,我这也是杀一儆百,看往后谁还敢坏白家规矩。”白波有意试探白老爷。
白老爷摇了摇头说:“话是这么说啊!可现在世道变了,像你说的真的有那么一天解放了,那咱们就是罪人,一个佣女偷了点东西,要回来就是了,不要为难她,说起这小姑娘,也确实样她受了很多冤屈”
“爹,一个佣女有什么冤不冤的。”白波说这话坐到椅子上,看着白老又说:“爹,这佣女是谁给她的枪?”
“这是事你三娘和何管家闹得,就在前几日,她们把她装上木箱要卖掉,据那个车夫说,是遇上四站镇的康司令救下了她,此是我也觉得蹊跷,国军的康司令怎么会管这等小事。可我听到是你三娘背着我做的,一气之下也就综容她在大院里带着枪。”
“爹,这是什么时候得是,三娘为什么要卖掉她?”
“还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吗?”
“爹,那孩子”
“不要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今后在白家大院里我不想在听到这事。”白老爷带着几分怒气抢过话说道。
白波点头答应着,知道白老爷还生气李上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这对他白老爷来说是个莫大的耻辱。
白波想着心事眼睛没有离开白老爷,这个白发老人自己叫了多年的爹,今天突然觉得他很陌生,自己在外读书,日思夜想的爹,竟是自己祖辈的仇人,自己真想那封信是假的,自己是做一场噩梦,哪怕是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可是实情却是眼睁睁的现实,自己身体里流的血是与这个叫了多年的爹没有一点关系,在今后的日子里,自己又该如何对待这位老人,那藏在坟墓里的黄金又该如何取出藏于何家祖坟里。
“儿啊!李上丹要去部队找她哥哥你都安排好了吗?”白老爷问道。
白波想着心事,对白老爷说的话根本没听到一样,白老爷回头看了看魂不守舍的白波又说:“你想什么呢?”
白波一怔,忙说:“爹我在想何管家临终前有没有人听他说过什么话。”
白老爷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何管家病卧在床多日,突然在夜间醒来何管家虽然藏了点私房钱,可在白家大院操劳一生,是有功而无过啊!幸亏你三娘拦住我没有把他抛尸荒野。”
白波眼泪差点流下来,转身正要退出去,白老爷忙叫住他说:“你还没有回我的话呢!”
白波低着头问了句:“爹你还有事吗??”
“我问你,李上丹要去部队找她哥哥你答应了吗?”白老爷又说了一遍。
“爹,我已经答应她了,现在可能都已经走了。”
白老爷点着头转身坐回椅子上又说:“给她多带些钱,在白家呆一回,好歹也是白家大院的少奶奶,跟她说,什么时候想回来大院派车去接她。”
太阳已经落山,白波应就在大门口走动,那些护院陆陆续续返回大院,个个都说没有找到白余,白波气冲冲骂道,“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找不到。”
白波回了屋,仔细想想,她们能去哪里,在围子里没有她们认识的人,这二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如果不及时地找到她们,怕有生命危险。
自己此时真的恨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打伤了李上丹,使三太太阴谋得逞,在这白家大院里李上丹才是自己最亲的人。
天已经黑了,白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里走动,他知道白余和李上丹跑了,她们不死会远走高飞,自己还不急于找到她们。
最危险的人是在白家大院不走的三太太,爹把白家大院交给自己,这女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会阻止,说出实情。
自己身世败露还有何脸面留在白家大院,可要想杀了三太太灭口又谈何容易,可不杀死这可恶的女人,自己就的身败名裂,被人嘲笑着赶出白家大院。
夜已经进入深时,在白家大院出苦力的长工都已进入梦乡。
却也有人没睡,三太太那丰满的身姿和平日里对他的淫笑,像面目狰狞的魔鬼一样一直在白波眼前晃动。
白波坐卧不宁,偷偷去前院伙房拿了把切肉刀,像偷了东西一样,失魂落魄返回自己的屋。
白波向宁静的夜空看了看,白家大院的夜晚静的可怕。
在长廊里失去往日的亮光,从何管家死后,长廊里的大红灯笼再也没亮过。只有三太太屋门口从新换上两个红灯笼。
在黑洞洞的长廊过道里悄悄地走着一个黑影,黑影用青布抱着头,顺着长廊向三太太屋走去。在三太太门前停住脚,抬手打灭了两个大红灯笼,向屋里侧耳听了听。
见没什么动静,他向四处看了看伸手撕破门窗纸向里面又看了看,屋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在哪里。
黑影把手伸进了门里,轻轻开动着门栓,伸进去的手突然被不轻不重的打了下,黑影一惊忙抽回手正想走开。
“鬼东西劳累一天了不睡觉还想占老娘的便宜。”屋里突然传出三太太轻声说话。
屋里三太太说着话轻轻地开了门,黑影还没等门全开,人已窜了进去。
三太太还没来得急看清是谁,就觉得有把凉飕飕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三太太吓得正要大叫。
“别叫,叫出来杀了你。”
“我不叫,我不叫就是了,求你别杀我,我我给你钱,你先放了我我给你拿钱去。”三太太吓的哆嗦着身子小声说道。
三太太说着话身子也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可是脖子上的那把刀也用了力,“别动,谁要你的臭钱,留着你的钱去阴间花吧!”
“那你要什么,只要你不杀我,要要什么都行。”三太太说着话身子也不由自主哆嗦,这人是谁,既不要钱,那一定要色了,定是那个穷小子,连老婆都混不上,在外听了老娘的传言貌美如仙,就来占老娘的便宜。
三太太突然胆子大了些,伸手摸了下黑衣人下身说:“小子你不就想要老娘的身子吗,干嘛舞刀弄枪怪吓人的,老娘依了你就是,你放下刀什么都好说。”
“谁稀罕你这贱货的身子,我是来要你的命。”黑衣人狠狠地说,手上的刀也用了点力。
三太太这下没了主意,身子也不由自主瘫软下来,哭着说:“咱们没仇没恨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干嘛非要杀我?”
“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你非死不可。”黑衣人说着手上的刀也加了力。
“等等等啊!我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了,我一个柔弱的女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我我都是你说杀就杀的人,你你总的样我死个明白?”三太太流着泪故意拖延着时间。
“你死了到了阴间自然有人会告诉你,你再啰嗦就多杀你几刀”黑影得意说道。
“我不不啰嗦,只是你你在我死前样我换件衣服吧!”
黑影用膝盖顶着三太太丰满身体靠向床边,“少啰嗦,死了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可就在黑影得意忘形的时候,自己手里的刀慢慢从三太太脖子上离开了,转回来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黑影大吃一惊,自己半边身子都以发麻,握刀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着,自己根本反抗不了,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力气大的惊人。
自己初次杀人,身体哆嗦的不比三太太轻多少,就连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什么时候进的屋,自己都不知道。
那人又是一脚正踢中了黑影大腿回弯处,黑影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正跪再三太太脚下。
三太太一下高兴了,那种难闻的气味,早窜进她鼻子,她太知道那人是谁了,别说一个黑衣人二个也不一定是那小鬼子的对手。
三太太当时像打了激素一样,当时来了精神,急忙点上小灯笼,照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得意地说:“想杀老娘有那么容易的事吗?”说着一下撕掉蒙面的布。
三太太看清跪在地上的人当时大吃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围着黑衣人转了一圈,用手拍着黑衣人的肩头说:“其实我早就算出你会来杀我,可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三太太停了停,声音变得低沉又说:“在白家大院当了这么多年的少爷,被人崇拜,被人敬仰,突然传出去是假的,在白家大院当了这么多年徒有虚名的少爷,那还怎么出去做人哪!”
说着放下小灯笼,在白波白净脸上拧了一下,又说:“这张小白脸被赶出白家大院去要饭,那可心痛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