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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白家大院

    白波看着高墙土筑,方圆半里的白家大院,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自己离家多年,连做梦都是回家,今天终于回来了,童时白家大院的样子隐约还记起些。

    白家大院方圆半里,周边围墙都用黄土筑成,墙外有四米宽,两米多深的护墙河,在雨季来临,护墙河水超出界线,会自行流出。

    土筑围墙宽有一米,每隔一百米有一土筑高台,围墙一米高处有一圆洞,可以向外瞭望,开枪。围墙上边都修有高粱杆振子,上边盖着厚厚的土以防有人跃墙进院。

    土筑围墙修筑多年,经过雨水湿润,已长满青草,远远看去,像精修过的草筑园篱。

    围墙里是一个平整车道,宽尽五米,在是情系急时,骑马半个时辰可跑两圈。

    在车道里相隔一百米处有地下狗洞,平日里狗躲进地下狗洞,不知情者进入,狗从地下狗洞 跃出狂叫,一狗惊夜,白狗齐吠。

    人在夜里走动即便是轻手轻脚毫无声息的走动,地下也会传出老远,狗在地下洞穴里早早听到。

    早在白老太爷在世时,多次遭遇土匪抢院,后来白老太爷狠心修筑围墙,又在四角高筑炮台,围墙修筑后还多次与土匪交火,但都对白家修筑的围墙堡垒损兵折将,毫无办法。白家大院也由此得名,远近皆知。

    白家正房是十二间高大木建草房,在正房东西有月亮门。走进月亮门便是东西院,东院里十三间正房链接着十三间东厢房,正房住着白家护院和长工。

    东厢房是白家马棚有三十多匹马,各个膘肥体壮。围子里的穷人没粮食吃,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可白家的马却是哪顿也离不开粮食,草料充足。在围子里也常常听到这样的话,“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都不如白家大院的牲口。”

    在白家的马棚栓着一匹黑棕红的老马,这匹马为白家立过功,那是1932年腊月28日,正是年关,白家出动两辆大车过松花江拉运白面粉,同时出动护院和家兵押运,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插了千。胡子马队悄悄的跟上了。

    当时押运白面粉的白家大院代东家胡克命车夫马上加鞭,趁着天亮赶过大江,到了北岸白家地界会有白家大院人接应,胡子也就不打自退了。

    两辆满载白面粉的大车,刚刚踏上松花江冰面,就听到后边有马队追上来,还不停的打枪,大车在冰面上狂奔,马铁掌蹬起冰块飞出老远。

    代东家胡克命令家兵把车上白面粉袋子码高,围成一个圈,人躲在里面向车后面赶上来的胡子马队开枪。

    两辆车一前一后已过了松花江江心,胡克坐的是后车,过了江心车慢了下来,被前车远远地甩在后头,胡克抢过车夫的大鞭子,不停的抽打着前梢的大骡子。

    突然车身一斜,停了下来,胡克随着三人下了车,见车轮轧进空堂冰里,胡克这才发现,驾辕的黑棕红马身上已被汗水湿透,肚皮重枪了还在流血。

    胡子马队越来越近,胡克没有办法只能弃车保命,胡克掏出刀砍断前梢四匹大骡子的套钴,一挥手,几个人骑上大骡子向江北跑去。

    黑棕红辕马见大骡子走了,仰脖狂叫了几声,前蹄立起,车后的白面粉袋子被掀掉二十多袋,黑棕红马前蹄落下,后蹄猛蹬,把车从空堂冰里拉出,受惊的黑棕红马四蹄蹬的冰块乱飞,自己拉着车向大骡子跑的方向狂奔。

    胡子马队慢慢靠上去,想要拉住黑棕红马,可黑棕红马像疯了一样,靠上来的马被它咬的受惊,有的撞在车上滑倒,胡子马队当时乱作一团,黑棕红马趁机冲上江北岸,顺着来路飞奔。

    胡子见拦不住了,向马车开枪,黑棕红马身上又中了三枪,但都不着重,黑棕红马拉着半车白面粉跑回了白家大院,进院后一下卧倒,身体不停抽动。

    白老爷心疼的流下泪来,让人马上找最好的兽医,花多少钱也要把黑棕红马治好。

    马车在那年月也是重要交通工具,白家有四辆大铁车,每辆大铁车都是五马一车,十天半个月就要出行远途拉脚力。

    白家四大铁车在1940年夏季,外出拉脚力。被东边那些鬼抢去两辆拉运军火。

    在正堂屋后院是白家一个大花园,花园正中是单人通道,通向后院,后院有十五间别具一格的草房,草房东西对门是一条长廊,长廊上有八根红柱子,每根柱子上伸出一个龙头,上面挂着大红灯笼。

    长廊正中下的十二层石阶就是花园,如今正是夏季,百花争艳,蝴蝶飞舞阵阵花香飘进小窗子里。

    木料打造的小窗上,窗纸漆油均匀,任由雨水冲洗毫无阴水。

    白家后院和花园是禁行区,平日里白家长工,护院,是不准许去后院的。

    只有几个女佣人住在正中几个房屋里,东边一间住着白家老爷的三太太,西边第一间住的是白老爷的大太太,如今大太太已去世,窗门紧封,关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疯佣女。

    西数第四间也紧锁门窗,屋内摆设的却整齐华丽,在色泽鲜艳的梳妆台上,摆着一个漂亮女人的头像,一口精心打造的苗金大柜画着山间流水,云雾仙鹤,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屋里到处摆设艳丽,确死气沉沉毫无活跃气息。只有窗子射进的一点阳光,斜射在穿衣镜上,又被穿衣镜反射上房角,使阴暗的房间,变得有了点阳气。在那张木床上叠着整齐的被子,即使被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也未能遮住被子艳丽的色彩。

    这间屋是白老爷死去的二太太的房间,二太太死后这屋一直空着无人住,白老爷让何管家锁了这屋,屋中虽是死气阴森,却也有人长在月黑之夜看着梳妆台上的照片流泪。

    从正中的石阶向西的几间屋室是白老爷下过命令的,无事不许任何人过去。只有送水送饭的佣女给所在屋中的疯女一天送两次饭,在也就无人敢去。

    在夜静之时,那几间屋室长廊上的大红灯笼也会不知原由长长自熄而灭,黑洞洞的屋室更显得阴森恐怖。时而传来几声疯女哭闹,床板撞门之声,在静静的夜里使佣女毛骨悚然,早早关窗闭门,每逢这时总听到二太太屋室有开启铁链之声。

    长廊东边的屋室却是花红柳绿,三十不到的三太太欲望难足,独居一室,长已打骂佣女消磨时光,盼星星盼月亮,白老爷去趟她的屋子,很快又是愤怒离去,三太太大骂他一顿,“没动过刀的太监,中看不中用的白发红颜。”

    在白家大院西北角有两间高大房屋,是白家祠堂,每逢初一十五房门大开,白老爷会亲临此屋,给白家列祖列宗烧纸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