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兴县位于申都市的东北方向,是申都市下辖的数个县当中面积最大,但也最为贫瘠的一个。
同时也因该县的位置偏远,交通不便,导致这里的治安十分不好,土匪横行,拦路抢劫更是屡见不鲜。
白天的崇兴县城南门口摆着两排拒马,几个手里端着老套筒的保安团民兵正懒洋洋的晒太阳。
其中一人道:“牛三,听说你姐要嫁到给咱团长当姨太太了,怎么还在这守大门呢,团长不应该给你这个小舅子提个队长当吗?”
被他问话的是一个面相老实的少年。
“拉倒吧,别逗牛三了,就咱团长他婆娘的泼辣劲,能让他姐姐进门才怪。”
另一人接话道,“团长在城西买了座小院,估计把他姐当外室养了。排场倒是弄得不小,听说县署的冯师爷,警局的吴局长,咱崇兴县的好多大人物都去赴宴了。”
“以后让你姐给团长多吹吹耳边风,兴许团长一高兴就提拔你小子了。”
众人不由一阵哄笑,被称作牛三的少年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轰隆隆!
就在这帮人闲聊打屁的时候,远处传来引擎咆哮声。
地面微微震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方尘土飞扬,像是有一支大部队正在接近这里。
守门的民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就算土匪进城也不会这么大的阵仗吧,难道是北边军阀打过来了?
正当民兵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支由十几辆军用卡车组成的车队已经行驶到眼前。
等到烟尘散去,他们看到在每辆卡车上居然都坐满了手持武器,纪律性极强的士兵,加起来竟然足有数百号人。
“踏马的,县城的主路居然这么难走,这一路差点把老子的骨头震散架。”
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面孔从车窗里探出头,满脸不爽。
“长官,您这是打哪来啊。”
一个民兵见这群人似乎并没有攻击县城的意思,硬着头皮上前询问道。
“我们长官是崇兴县警局新任命的局长,今天是来上任的。”
身形矫健的王燕兵下车道:“劳烦把拒马移开,让我们的车开进城。”
几个民兵闻言连连点头,赶忙去移动拒马。
这时那个名叫牛三的民兵声音胆怯地道:“得让我们看下委任状,要不然怎么知道你们是警察还是土匪”
其他几个民兵闻言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捂住他的嘴。
这小子想死别带上老子,你姐给保安团长做外宅,怎么连个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
这群人武器精良,装备豪华,还开来这么多辆卡车,明显是大人物出行的派头,怎么可能会是土匪,就算那些大军阀手下的兵都未必有这待遇。
这种大人物犯得上骗你个看门的吗,要真是土匪,他们早被打成筛子了。
“拿给他看。”
不过车上的陈卓倒是没说什么,挥手示意。
他向来不会为难那些老实做事的人。
王燕兵听命将委任状拿出,几个民兵连忙赔礼,打开拒马让车队入城。
“牛三你小子差点害死咱们哥几个!”
见车队入城走远,其中一个民兵长出一口气,回头骂道:“什么人你也敢多嘴,得亏这位长官脾气好,要是换个暴脾气的非把你毙了不可。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队长汇报去。”
“崇兴县。”
陈卓倒是没在意城门口的小插曲,问明路线后,一行车队继续行驶,直奔县警局的方向,沿途引得不少百姓围观。
此时已经距离接风宴过去数日,接到任命后的陈卓并没有立马到崇兴县上任。
上任之前,他把这段时间积累的财富和积分全都挥霍出去,换成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因为上次截获倭国商会和赤帮的交易,获得一批武器装备,所以陈卓这次几乎把积分都拿来招募士兵,使陈家军扩军到三百余人,总算像点样子。
然后他还把得来的几十万大洋全都拿去采购物资,其中就包括这十余辆军用卡车。
不过他所需的这些东西都是寻常人家花钱也买不到的,能到手自然是来自警务处长周福生的帮忙。
面对陈卓的要求,被捏住把柄的周福生只得照单全办。
不过陈卓倒也没提出什么过分要求,顶多就是交代他,自己万一在崇兴县搞出什么大动静,让他用职务之便帮忙压一压。
陈卓也不怕周福生会反水整自己,那是以后的事情,反正自己要的东西已经到手,现在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谁来也不好使。
更何况崇兴县位置偏僻,山高皇帝远,还有匪患成灾,绝对是个偷发育的宝地。
只要把这里统一,陈卓必然还会杀回繁华富饶的申都市,到时候不管是洋人还是军阀,无论谁犯罪都得给爷死。
没过多久,一行车队抵达此行目的地。
“还真够破的。”
从车上下来,陈卓打量着眼前的警局。
从挂着崇兴县警察局匾额的正门走进去,里面是一排排陈年大瓦房,院内空荡,根本看不到几个人影。
陈卓扫了一眼便知人在哪里,直接上前推门进屋。
“谁这么没眼力见,使这么大力气开门,没看见老子在睡觉吗!”
此时大屋的桌子前趴着十来个昏昏欲睡的警员,一个被吵醒的警员当即毫不客气骂道。
啪!
王燕兵走上前,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跟长官说话呢!”
那人被巴掌扇得头晕脑胀,正欲接着骂,然后被一只枪顶在脑门上,瞬间清醒过来:“长官饶命!”
其它警员睁大眼睛看着这帮人,心想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来警局砸场子。
“大家好。”
陈卓笑眯眯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卓,是新上任的崇兴县警察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