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紫鸢溜到胖子旁边,喂了他一颗药丸,然后向杨迷糊打了个手势,表示胖子受了重伤,但还活着。
紧接着,她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迅速爬上了一棵树。
与此同时,另两名狙击手已开始朝宪兵和伪警察射击,用火力压制住对方,使其无法前进。
在四杆步枪的掩护下,瘦子并没理会谭老二,而是背起胖子,以最快的速度,向杨迷糊的方向跑来。
躲在茶楼里的白少安,再次悄悄探出头来,却被稍微恢复理智的杨迷糊一枪,逼了回去。
直到胖子被放上人力车,瘦子疾驰离去,杨迷糊开始释放内心的愤怒。
他在屋顶上穿梭,一枪撂倒一个。但因土枪受热变形,连开五枪后,子弹卡壳了。
他一把将土枪扔在屋顶,纵身一跃,落地就地一滚,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抵近射击敌人。
紫鸢也跟了上来,同样杀红了眼。她低叱:ot二哥,我来掩护你,你快去抢一杆步枪。否则,我们太吃亏了。ot
杨迷糊以之字形移动,左腾右挪,一边开枪,一边潜行。
终于,前方五米处,出现一杆步枪,但宪兵和伪警察的射击,变得更加密集。如果继续前进,肯定会打成筛子。
紫鸢爬上屋顶,连续开枪,吸引对方的火力。杨迷糊趁机向前猛扑,顺势翻滚,成功拿到了步枪。
他就地趴下,扣动扳机,击杀一名半露头的伪警察。
接着,他再次翻滚,背靠街边的一根石柱。
他张开食指和中指,向紫鸢示意,让她在上方斜射,引导方向和角度,自己则在地面平射,力求一枪一个,尽快消灭对方。
就这样,紫鸢一枪,杨迷糊一枪跟上。二人配合默契,枪枪毙命,一路行进五十米,又干掉了十多个敌人。
剩下的宪兵和伪警察见状,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杨迷糊还想继续追杀,却被刚刚落地的紫鸢紧紧抱住:“二哥,穷寇莫追!”
“胖子伤在哪里?严重吗?”杨迷糊终于停住脚步。
“背部中枪,流了点血,但不多。人已经昏了过去。”紫鸢回答。
杨迷糊沉默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弧度,说道:“走,去花店看看。”
二人奔向花店。但当他们冲进花店时,却发现地上只躺着四个人,而谭老二此前倒下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
“人已被人抢走,快走。”杨迷糊果断道。
二人返回宅院前,杨迷糊还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取回土枪和鲁班箱。
二人一进门,只见胖子正半躺在躺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紫鸢一声惊呼:“死胖子,你没死啊?”
杨迷糊笑着指指胖子,“这小子贪生怕死,每次出门办事,身前身后都挂着厚厚的铁皮呢。”
胖子嘿嘿一笑,“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杨子哥,你看看这子弹头,与平常的子弹头,好像不一样,它差点穿透几层铁皮。”
胖子边说,边将手摊开,只见他的手掌心,正静静躺着一颗较长的子弹头。
但这颗子弹头几乎没有变形。
杨迷糊好奇的端详、掂量子弹头,皱眉道:
“这颗子弹头不含铜,看起来像是用钢制成的。而且,它的表面还刻有螺旋状的纹理,似乎是特别定制的。”
胖子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从这颗子弹的特殊性可以看出,对方对谭老二非常重视,志在必得,甚至不惜请来一位高手。”
一旁的紫鸢却不以为然,轻蔑的039039哼039039了一声,“什么高手,还不是被我二哥一枪击毙?对了,谭老二不见了,是不是被你手下带走的?”
胖子讪讪道:“不可能是我的人。我的人,还是‘半把叉’,早就吓跑了,根本没胆量再回花店。”
杨迷糊环顾四周,问道:“瘦子去了哪儿?你这兄弟不错,居然敢不要命的去救你!”
“他出去探探风声。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过命的兄弟。杨子哥,你看中他了?不过,别打歪主意,想挖我墙角,门都没有。”胖子连忙摆摆手。
杨迷糊不禁翻了个白眼,“看你那个小样抠搜劲,我是那样的人吗?”
胖子讪笑了笑,“难说难说,先打个预防针,以防万一。”
“腑脏没被震伤吧?”杨迷糊打量胖子几眼。
“肉多皮厚,还好。”胖子嘿嘿笑。
“好个屁,嘴角还有血迹,吐血了吧?”杨迷糊瞪眼。
“没大碍,我给胖子吃了一颗止血的药丸。”紫鸢插嘴,“这样的,我只有三颗,可珍贵了,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你得赔我。给你优惠点,一百根小黄鱼。”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再说,又不是我让你给我吃的,概不负责。”胖子耍赖皮。
紫鸢气得直跺脚时,栓子回来了。
“杨子哥,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街面上死了好多人。看情形,好像是你和紫鸢的手法。”
“你连这个也看得出来?”紫鸢被吸引了注意力。
“呵呵,体味,再加直中眉心,不难判断。”栓子一哂。
“青竹呢?留下了?”杨迷糊换了话题,但也知秃噜嘴皮子了。
栓子点头,039039嗯039039了一声。
紫鸢没反应过来,“留哪儿了?你俩不是去买菜了吗?”
栓子见杨迷糊使眼色,便挠挠头,“青竹见缺样菜,留下来等摊贩回去拿呢。”
紫鸢这才没多问,进里屋去换衣服。
“脏老头是什么意思?”杨迷糊压低声音。
“只模棱两可说了句,听天由命,自求多福。其他的,倒没细说。”栓子如实回答。
“不对,脏老头不是这个性格。不然,他也不会折腾到南京。”杨迷糊一哂,又遗憾道:
“关键人物谭老二,也不知落到了谁手里。唉,功亏一篑!”
胖子突兀问道:“方筱雅真回了上海?她为何主动脱离我们?我觉得此中必有猫腻。”
杨迷糊心念一动,口中却道:“为何这么说?依据呢?”
胖子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上岸后,要车车来,还顺路,太过顺利。现在想来,不是幸运,不是碰巧,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杨迷糊脑子高速旋转,奶奶个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被方筱雅忽悠了。
怪不得她性子大变,对自己言听计从,从不反驳,还使劲夸自己!
怪不得让她直接回上海,她二话不说,原来早有谋划!
怪不得,施一山一定要派她来,说什么以资咨询!
怪不得说,先别动邢江舟,要护住白少安,都特么是为了谭老二。
……
杨迷糊愈想愈来气,愈发郁闷。
施一山大概是这么想的,谭老二只要不落在,军统和汪伪特务机关的手里就行。
落到自己手里,人和秘密也会辗转回到他手里。
现在好了,谭老二落在他的手里,可谓好上加好……
但,好像也不完全对,施一山为何不与自己通个气?他连延安高级领导人的安全,也敢赌自己的忠心,为何这事却藏头露尾?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