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迷糊沉浸在梦乡时,山田被五花大绑的带走,关进了冰冷阴暗的监牢。
他所面临的指控是,违抗军令、私自带回前往前线作战的士兵!
山田为自己辩解。
他坚称,纯子手中握有至关重要的机密,如让她奔赴前线战场,那么情报存在极大的泄露风险。
他坚信,自己的行为实际上是弥补过错,消除风险,否则将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主要当事人纯子,此刻分明在枝子糕点店里,但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有传闻说,是因为纯子已不是宪兵司令部的人,宪兵司令部无权干涉。
作为驻沪派遣军副司令长官的竹田多夫,也陷入了两难境地。他心知肚明,但绕不过司令长官,无法直接插手。
局面陷入了僵持。原本一名小小的上尉,却成为各方势力角力的焦点,演变成一场离奇荒诞的闹剧。
人们议论纷纷,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起来。这个小小的事件,仿佛一股邪风,滋生出各种猜测和传言,让事情愈发扑朔迷离。
其中传得最多的是,竹内多夫一个糟老头子,采花不成,恼羞成怒之下,将一名身怀机密的女上尉,送到前线送死,实在是恣意妄为。
也有传言说,送纯子赴前线,可能惹怒了神灵--八岐大蛇,祂降下了旨。于是乎,竹内多夫家里,爬出了上百条大蛇,以示警告。
下午,杨迷糊悠悠醒来,各种流言蜚语早已就像风吹柳絮般,四处飘散开来。
趁杨迷糊吃午饭的间隙,枝子饶有兴致、绘声绘色的,将这些传言复述了一遍。
作为主要当事人的纯子,则默默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神有些迷茫和恍惚。
杨迷糊吃完饭,抹抹嘴,起身拿起话筒,拨通了情报分析小组的值班电话,核实山田被关进监牢的确切缘由。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杨迷糊又拨通了老太太的电话。
他单刀直入,ot老太太,坟冢不二何时醒来,比较合适?ot
ot我正在等虹森回来。他回来后,我自然会通知你。ot 老太太仿佛心情不错。
ot虹森不是死了吗?ot 杨迷糊惊愕的反问。
老太太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ot你希望他死吗?他现在可活得好端端的!ot
杨迷糊顿时咬牙切齿,小丫头片子居然又一次欺骗了自己!
ot嘿嘿,是我误听啦。我先提前做好准备,静候老太太的消息。ot 杨迷糊竭力掩饰尴尬。
挂了电话,杨迷糊将目光投向纯子,“你做了什么,让竹内多夫急着送你走?”
纯子的脸色微微一红,声若蚊蝇:“我去送布防图……那糟老头子非常热情,中午还非要请我吃饭。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了。谁知道,他居然想要用迷药把我迷昏……”
杨迷糊忍俊不禁,“哈哈,他肯定没有得逞吧?要不然,也不会急着送你走了!后来呢?”
纯子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鼓起勇气说道:
“那糟老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他脱光自己的衣服,只剩一条裤衩,然后跪在我面前不停忏悔,说他不该对我起色心,更不该想迷晕我。我吓得不知所措,完全摸不着头脑。”
“再后来呢?”杨迷糊追问。
纯子的脸已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支支吾吾道:
“反应过来,我夺门而出,他还在不停磕头认错。当时,门口已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的。再后来,我就接到上前线的调令,四处寻你不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原来如此,竹内多夫急着送纯子走,是因为出了如此丢人的丑事。
没杀人灭口,是因为目击者众多,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将人送走,眼不见为净,等事态平息后再说。
杨迷糊收敛笑容,正色道:“你们当天出去吃饭,进门前,是不是遇到一个脏兮兮的老头?”
纯子微微皱起眉头,回忆片刻,点了点头,“嗯,有这么一个老乞丐。他凑过来要钱,竹内多夫的护卫,想赶他走,我瞧着可怜,随手给了他五块钱。怎么了?”
果然是脏老头!他郑重道:“你应该好好感谢自己的怜悯之心,是那老乞丐救了你!”
见纯子半信半疑,杨迷糊又道:“这个人可不简单!是个高人,神出鬼没,一般人可惹不起。唉,我也吃过他的亏。”
纯子正欲说话,电话铃声响起。
杨迷糊站起身,接起电话,“哦,老太太,你说”
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看向枝子,“你叫上栓子,陪纯子去看看好儿。纯子,你在那里,安心住上几天,等我消息。枝子,叫鸢子来找我。”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出发了。
老太太刚刚来电说,坟冢不二最好今晚醒来,明日一早带病回宪兵司令部,打竹内多夫一个猝不及防。
杨迷糊不想过多知道具体情形,只要竹内多夫难受就行。
思考片刻,他决定还是给小川野一次机会。毕竟对方是自己的舅舅,虽然平日里待自己不咋地,但好歹也曾给过自己一口饭吃。
怕就怕小川野不知好歹,错失良机。
杨迷糊拨通小川野的电话。
“舅舅,我二郎。麻烦帮个忙,今晚下班后,把山田放出来……”
意料之中,小川野连自己为何失踪,都懒得问一句,他直接拒绝:“不行,这可是司令官亲自下的命令。”
杨迷糊仍不死心,“舅舅,有些事情,电话里不好讲明,想必你也听到传闻了吧?若你信我,就放人;若不信,那就当我没说。”
小川野沉默须臾,最终选择了拒绝:“我现在039039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039039,实在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
直到挂断电话,小川野至始至终,没提一句纯子的事情。
心肠够硬,冷漠如斯。杨迷糊许多想说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上六点,紫鸢到了。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二哥,让坟冢不二醒来,得脏老头子才行,光靠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杨迷糊二话不说,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一千根?”
紫鸢立马点头应道:“成交!可不许耍赖皮,不然是小狗!”
杨迷糊皮笑肉不笑,“怎么,施先生又缺钱花啦?”
紫鸢这次倒干脆,“对。买药要花钱,买通医生也要花钱,开销太大了。”
“让荣从范出钱,岂不更方便?他可是很有钱!”杨迷糊调侃道。
紫鸢摇摇头,“不行,他的钱不能轻易动用,正有人盯着呢。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杨迷糊冷不丁问道:“麻生靖,是不是主治医生之一?”
紫鸢惊愕住,像见了鬼似的,“你咋知道的?不会泄密了吧?快说,这可是大事。”
“我说我未卜先知,信不?”杨迷糊嘚瑟道。
“不信。二哥,这事可开不得玩笑,说嘛…”紫鸢撒起了娇。
“放心,我真是猜的。你没杀虹森,也没动老太太,也是这个原因吧?”杨迷糊揉乱紫鸢的头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