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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钻进地道,杨迷糊找了个凸起处,坐了下来。小桃的话过于惊悚,他得净净心。

    沉思良久,他自失一笑。

    麻生嫣的假怀孕,恐怕也是小桃为了稳住老太太。若能让老太太一时举棋不定,也就够了。

    他决定听从小桃的安排,看看风向再说。

    出了井口,见胖子正坐在人力车上打盹。车上堆满了吃食。

    杨迷糊走近,推醒胖子,“你准备这么多吃的干什么?”

    胖子搓搓脸,“小桃说,杨子哥要猫几天,让我尽量少联系你。怕你饿着,就多买了点。”

    对小桃的安排,杨迷糊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多问。

    “走了,去二道口。”

    胖子吆喝一声,“得嘞,走起!”

    两个小时后,二人到达山脚下,“杨子哥,我就不上去了。小桃交待过,这几天,除了我,你谁也不能见。”

    杨迷糊点点头,“你知道紫鸢什么时候回来吗?”

    胖子挠挠头,“听说她要去苏州,不知真假。小桃说,此事让我不要管,所以我也没细问。”

    胖子对小桃得有多崇拜呀!张口闭口就是小桃这么说,小桃那么说。

    杨迷糊有些羡慕,又有点嫉妒,不满道:“你自己就没主见,什么都听小桃的?”

    胖子不以为然,嘿嘿笑,“小桃极少出错,我为何不听,却自伤脑筋?”

    杨迷糊一阵无语,挥了挥手,让胖子走了。

    杨迷糊将一部分吃食塞进鲁班箱,一部分拎在手上。

    他慢悠悠的东拐西拐,来到小木屋。为谨慎起见,他决定在此待一晚,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撕开油纸,将一个卤鸡啃了个干干净净。又将鸡骨头用油纸包好,出门扔到了山中草丛中。

    回到屋里,他从鲁班箱中拿出军用毛毯,裹在身上,便靠着一根木柱假寐。

    没想到一下子眯瞪过去,半夜才被冻醒。他缩了缩脖子,哈了口气,裹紧毛毯,准备再睡一会。

    突然,他听到屋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会是蛇,十二月的上海,晚上天气很冷,蛇大概冬眠了吧。

    也不会是老鼠,这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连贯的,不像老鼠一蹦一跳发出的。而且没有吱吱和磨牙的声音。

    其他大一点的动物,如黄鼠狼,狐狸,走路更不会发出这种悉悉索索的声响。这些可是他爹从小教他的。

    因此,只有人,才能模仿这039039悉悉索索039039。来人或拖着脚,或匍匐着身,正朝自己慢慢靠近。

    杨迷糊没动弹,只将手枪握在手中。

    若对方有敌意,又知道自己在里面的话,会开枪逼自己出来。小木屋这么小,视野又开阔,再开一枪就能干掉自己,又何必冒险接近?

    大概率是,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只是谨慎起见,来查探一番。

    果然,门在三十几息后,被轻轻推开。

    外面光线好一些,杨迷糊看见一个较为熟悉的人影钻了进来。

    待适应里面的黑暗,人影顿时僵住了,慢慢的举起了双手。

    此时的杨迷糊心中惊骇,但口中却淡淡的,“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这缩骨功与紫鸢相比,可差了一大截。说说吧,你是怎么逃脱紫鸢的魔爪的?”

    来人正是紫鸢的师傅--脏老头。

    脏老头嘿嘿笑,“小丫头仁慈,下药不重,捆得不紧,缩骨功我又留了一手,侥幸得以脱困。”

    杨迷糊伸出手枪,“我信你,你最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麻生家给了你多少钱,这么紧追不舍的?”

    “一百根小黄鱼,先付一半,成事后再付一半。”

    “五十根已不少了,为何还不走?”

    “盗亦有道,不能坏了我的名声。不然,以后谁会找我?”

    “极有道理!我可不是紫鸢,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杨迷糊嘲讽道。

    “五十根小黄鱼全给你,我起誓立马走人!”

    “呵呵,脏老头,你刚刚才说盗亦有道,这么快就无道了?”

    “性命要紧,俗话说,道是无情,却有情。”

    “这句诗倒应景。原来前辈修的是039039无情道039039,我得好好学学。”

    039039砰039039!杨迷糊忽然扣动扳机,子弹穿过脏老头两股之间。

    脏老头吓得瘫软在地,瞬时便闻到一股骚味。

    杨迷糊讥讽道:“看来,你也是个039039银样镴枪头039039,不配当紫鸢的师傅。”

    正得意时,他突然觉得这骚味,夹杂着曼陀罗花的清淡香味。

    老江湖果然不好惹!

    杨迷糊突然起身,用枪口顶在脏老头的额头上,“别瞎琢磨了,你的曼陀罗花不纯。我允许你爬出去。”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屋外。

    杨迷糊张口就来,“知道为何我在此等你吗?紫鸢说,你若不再来,便饶你一命。可惜你来了,真让我为难!要不你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他之所以与脏老头废话,他也想尝尝039039猫戏老鼠039039的滋味。还别说,确实很有趣味。

    见脏老头全身哆嗦,杨迷糊又道:“别想歪心思,子弹比刀快。你的暗器于我无用。”

    脏老头立马停止哆嗦,嘿嘿笑了起来,“后生可畏!我认栽,您随意。”

    “别大义凛然的哈。说说,看我感不感兴趣,你只有三息开口的时间。”杨迷糊说着,举起了一根手指。

    脏老头见无计可施,急忙道:“紫鸢此去苏州,不安全,有人中途会劫掠她。”

    杨迷糊心中一紧,口中却淡淡的,“谁呀,这么大胆的?”

    “你知道,杨家是大家族,她回去会继承一份家产,可有人不愿意。”

    杨迷糊有些吃惊,“紫鸢的娘也姓杨,木易杨?”

    脏老头被弄的莫名其妙,“对呀。你不知道她娘姓杨,她不是叫你二哥吗?”

    怪不得紫鸢刚见面叫自己杨二哥,原来她是依着她娘的姓氏叫的。

    “你说有人要劫掠紫鸢,口说无凭,拿出证据!再说,你之前为何不以此与紫鸢做个交易?”

    “杨兄弟,这种事怎么会有证据?我是脱困后,才听江湖上的朋友说了一嘴,信不信由你。”脏老头倒硬气起来。

    杨迷糊琢磨了一下,一个手刀,敲晕了脏老头。

    以紫鸢之精明,脏老头不可能脱困,再说还有小桃的人看管。恐怕是紫鸢念旧情,暗中给脏老头留了一点活口,也说不定。

    算了,只要脏老头说的是真,就留他一命吧。

    他将脏老头全身搜索了一遍,掏出三把飞刀,两张刀片。却没有手枪,看来脏老头没来得及弄一把。

    他用尼龙绳将脏老头紧紧捆在屋里的木柱上。

    他又从鲁班箱中,掏出枝子给的蒙汗药,捏开脏老头的嘴巴,倒了一勺蒙汗药。在地上找了一块破布,塞进了脏老头的嘴里。

    他拎着鲁班箱,走出小木屋,回头看了看,但愿脏老头能捱过二三个寒冷的夜晚。

    杨迷糊之所以不急,是因为紫鸢不可能这么快去苏州。他自信,紫鸢走之前,会来见自己一面的。

    但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