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情报课二百余人,齐集操场。坟冢不二少将亲临训话,小川野则宣布任命。
杨迷糊瞅着麻生嫣。她身着少佐军服,笔直而立,显得英姿飒爽。
上面有人就是好啊!可自己呢?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杨迷糊心中感慨万千。
站在前排的他,直接被麻生嫣忽视了。她连正眼也没瞧他一眼。
坏了!都是绿色内衣惹得祸,她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吧?
一刻钟后,队伍解散,各自散去。
解码组有人低声议论,说新来的副课长与调走的麻生太郎,长得好像了,二人不会是兄妹之类的云云。但没有人去猜,两人是同一个人。
杨迷糊特意看了看一旁的组长弘生,后者似乎也有些迷惑。若不是装的,他定然也不知内情。
这个小川野,为何不专门跟自己强调,麻生嫣不愿意暴露此前的身份?小川野是真不知道她的意愿,还是故意为之,让自己出糗碰鼻?
麻生嫣的谜之操作,让杨迷糊更加迷茫和警觉。
麻生嫣想去哪里,便能去哪里,为何偏偏选择宪兵司令部情报课呢?
难道真如小川野所讲,心中不服气,想挣回面子?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想针对自己,更没必要了!难道她喜欢自己?呸!又瞎想了。
对了,她前面挺饱满的,根本没有扁平变形之说,不会是垫了东西吧?
正坐在办公桌后,胡思乱想间,弘生走了过来,说麻生副课长让他跑步去她办公室。
去办公室,还跑步?杨迷糊整整衣装,慢悠悠朝麻生嫣办公室走去。
他敲门进入房间,麻生嫣连头也没抬,“姓名,职务?”
杨迷糊有模有样行了个军礼,垂首大声喊道:“弘田二郎,男,十七岁,上尉军衔,任情报课情报分析小组副组长。请课长训示。”
“是副课长,不是课长,别乱喊一气。”麻生嫣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嗨!副课长,我下次注意。”杨迷糊又大声喊道。
“弘回副组长,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聋。你可以走了。”
杨迷糊一愣,“呃……副课长,你找有没事?”
“没事,就是彼此认识一下。听说情报课有一位十七岁的上尉,特想见见。你去吧。”
麻生嫣的声音没有起伏,再次下了逐客令。
这是下马威,还是逗自己玩?我烧成灰,你恐怕也认识我吧?
杨迷糊悻悻走出房间,直接回了宿舍。今天他轮休,正好有借口躲开,可以好好睡一个懒觉。
不一会儿,隔壁宿舍有人进进出出,搞得咣当作响,让他根本睡不着。
他气恼的开门而出,质问一名宪兵,“声音小点不行吗?不让人休息了?”
那宪兵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我们正在为新来的副课长,打扫整理宿舍。请弘田上尉海涵。”
杨迷糊一愣,麻生嫣住自己隔壁?搞什么鬼?
“少佐以上的军官,不都是住军官楼吗?”
“报告弘田上尉,这是副课长专门要求的,说是便于开展工作。”那宪兵面无表情道。
杨迷糊退回宿舍,反手039039砰039039的一声,关上门。
看来,避无可避!但愿麻生嫣只是使女人的小性子,想让他难堪难受而已。
不然,他不得不想法子离开情报课。
对,逃之夭夭!现在就走,去老杨人力车坊,先避避风头,看看风向。
刚准备开门,却瞥见脚下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晚上,路易斯西餐厅,原山井。
虽然有故意模仿的痕迹,但他能看出这是麻生嫣的笔迹。而且意思一看就明白,打掉原山井。
杨迷糊拍了拍额头,他一直纠结麻生嫣的态度,却忘了原山井正在失意之际,此去不是去借酒消愁,就是去找人商议对策。
麻生嫣让他这么做,可能猜测原山井暗怀鬼胎。
杨迷糊仔细一琢磨,妙!有人想要原山井死,自己正好奉上,岂不两全其美?
看来此前让原山井强出头,扣押那批军火药品起了作用。
但他还是迟疑了。若是计中计,他岂不正好送上门?!
找到紫鸢,让她当自己的眼睛。否则,宁可放弃这次良机。
正所谓瞌睡碰到枕头,出宪兵司令部大门不久,紫鸢从一个巷子里窜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紫鸢,你找我有事?”
紫鸢一脸坏笑,“没事,就是好奇,麻生嫣对二哥是个啥子态度?”
“想看我笑话?她当作不认识我,却给我传了一张纸条。”
杨迷糊忽略紫鸢讥笑的表情,递给她那张纸条。
紫鸢瞅了一眼,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了嚼,伸伸脖子吞了下去。
见她一番骚操作,杨迷糊瞬时明白过来,“字条是你写的?”
紫鸢点点头,嘻嘻一哂,“是不是特别像麻生嫣的笔迹?可惜我认识的日本字不多,不然用日文书写,会更像。”
杨迷糊不禁向她伸出大拇指,心里却琢磨,日后如何用好她这一技能。
见他欲言又止,紫鸢白了他一眼,“别问了,我的二哥!黑子他们打听到的消息,你就说该不该做?要不是怕坏你事,我就自己去了。”
杨迷糊刚一点头,紫鸢就准备开溜,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
“我得去。若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给黑子,这就太可怕了。无论是不是原山井故意所为,我们都得趁机干掉他。”
紫鸢看了看他拎着的箱子,鄙夷道:“二哥,你步枪都没带,准备用手枪近身肉搏呀?”
杨迷糊顺水推舟,“我进出带步枪太扎眼,你就近帮我找一杆步枪。”
“嗯……另一杆步枪藏的地方有点远。你先去西餐厅侦查,我去取枪,这样两不耽误。”
话音未落,紫鸢已越墙而过。
杨迷糊一笑,这丫头片子,还真记仇!原山井今晚要薨了。
见时间还早,他找了个电话,打给黑子,约好见面的地点。
他得确认消息来源的可靠性,不能被原山井哄骗了。
今天的黑子,一身灰黄的长衫,头戴礼帽,倒像极了一个掌柜。
二人刚在一个茶摊坐好,杨迷糊劈头就问:“原山井今晚去路易斯西餐厅,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怎么?消息不准确?”黑子扬扬眉毛。
见杨迷糊不说话,黑子想了想才道:“应该没有问题吧?我们有一个车夫,懂点日语,听一男一女在车上闲聊。男的说他要见一个人,明晚就不去女的那里了。女的不愿意,男的赌咒发誓,说不是去鬼混,见别的女人,便连时间地点、见谁都说了。”
“那两人是在什么地方下的车?后来进了什么地方?”
“杨子,你太多心了吧?这个我没问。要不我去找那车夫,问过之后,再告诉你?我就怕时间上来不及。”
黑子边说边起身,坐上一辆人力车走了。
看着人力车远去,杨迷糊心中一叹,这些车夫需要好好培训一番,不然以后会坏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