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距离莫家比武大会还有不到三天的时候,莫怀远两兄弟在黄灵的带领下,来到了天山之上,莫家的总部,天师门所在。
看着这里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莫怀远有种恍惚,仿佛回到了古时候的样子。
莫怀远在最开始听到赵半仙说,莫家的总坛是在天山的时候,就有些纳闷,天山可是有名的旅游景点,莫家总坛是在天山上,天师门也在天上,那么,为什么就没有游客发现呢?或者说,他们不怕被前来旅游的,络绎不绝的游客发现吗?在天上脚下,莫怀远看到那驻扎在山地,设立的警戒线,以及站岗的卫兵时,他才明白了,有军队的驻扎,难怪天师门的所在,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黄灵在领着莫怀远等人来到天山脚下的时候,站岗的卫兵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把他们拦了下来,不过,当看到黄灵拿出的一面古朴的令牌时,他们很快就让开了,让他们走了过去。
“这是莫家特有的令牌,你们两个以后也会有的。”赵半仙看着莫怀远好奇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哦。”莫怀远应了一声,跟着黄灵,向着山顶行去。
这是天山的北面,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而且还有很多巨大的冰涧,更加恐怖的是,在这条上山的道路上,看似平静的积雪下面,竟然有可能是悬空的!如果一个凡人从上面经过,来不及做出反应,就会掉落进去,而一但掉了进去,无疑是死路一条,也就是他们这些修士吧,才可以运用体内灵力的驱使,让自己的身体悬浮起来,飞过去。
“真冷啊!”莫怀远嘀咕道,可不嘛,呼出去的气体,甚至你能看到它们在空气中,就已经开始结为冰晶。
“笨啊,一个修士,竟然说冷!”赵半仙白了莫怀远一眼,然后把灵力外放,在自身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透明光罩,把寒冷的空气阻隔到了外面。看到这一幕,莫怀远急忙照做,果不其然,身上的寒冷一扫而空。
莫之才也觉得有些愣,不过他没说,他在苦苦的坚持,可是,随着高度的升高,他也忍受不住,灵气外放,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
莫家很大,这是两人的第一感觉,整个莫家的建筑群,就建在一处冰涧之上,而且,莫家的建筑,通体白色,与周围的积雪完全的融合到了一起,如果不仔细看,你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建筑的存在。
“家主,黄灵那丫头来了,还有两位少爷和他们的守护者。”黄灵到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陈叔那里,而陈叔,也急忙的来到了莫家家主所在的大殿上,对莫天说道。
“好,让他们到这里来吧,这么多年不见,我想看看我的两个儿子。”莫天微微颔首,陈叔退了出去。
快要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莫天,心里竟然有些激动,这也难怪,十几年不见,他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儿子长的什么样子了。
黄灵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带着莫怀远两兄弟,去一趟莫天那里。
“黄阿姨,怎么了?我们怎么不走了?”莫之才看着黄灵停在原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开口问道。四周有很多的人都在向这里看着,他们看到黄灵,以及胡志和赵半仙两位守护者,就知道了,剩下的那两个年轻人,就是莫家家主莫天的儿子,莫怀远和莫之才。
“长得倒是跟家主挺像。”
“嗯啊,而且,实力似乎也不弱啊,尤其是那个小子,”说着,那人还指了指莫怀远,“看样子实力应该达到了后天中期,距离巅峰也不远了。”
“没想到家主的儿子也这么厉害,这次比武大会,有的看了,莫长老的儿子莫奇,实力也不弱啊,他们碰到一起,一定是一场精彩的战斗!”
莫怀远和莫之才两人,明显的感觉到,有六双敌视的一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们分别往六个不同的方向看去,从他们身着的服装来看,应该不是莫家的人,莫家的人统一的都是白色的服装,而他们,颜色各异。其实,他们正是前来观看比赛的,天师门其余六大家族。
除了他们之外,莫怀远还注意到一个人,那是一个年级跟他们相仿的男子,在他的眼中,并没有仇视的眼光,有的,只是浓浓的战意,看到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莫怀远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莫天他在与妖族的大战中见过,而那个年轻人,站在莫天的旁边,长得跟莫天又有几分相像,看来,应该就是莫天的儿子莫奇了。
对于莫奇,莫怀远眼中也是战火燃烧起来,两个年轻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有了碰撞,谁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抹火热。
“比赛见!”
“怕你不成!”
而莫之才,则是冷冷的看着四周。
“黄丫头!”陈叔从广场东侧走了过来。
“陈叔!”看到来着,胡志跟赵半仙急忙开口喊道。
“陈叔。”黄灵笑着迎了过去。
“这就是那两个小子?不错,不错!”陈叔看着站在一旁的莫怀远两人,上下打量着,开口说道。
“见过你们陈爷爷,小时候,陈叔可抱过你们哦。”黄灵对莫怀远两人说。
啊?莫怀远和莫之才有些疑惑,他们怎么不记得呢,不过,两人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陈爷爷好!”
“好,好!”陈叔笑着应道。
“家主让我请你们过去一趟。”陈叔转向黄灵等人,开口说道。
“想见见他们?”黄灵递了个眼色过去。陈叔点了点头。
“来,你们跟我一起过去吧,家主可是等了你们好久,毕竟,试炼者都回来了,就唯独你们,这比赛都快开始了,你们才来,不过,不要紧。来。”陈叔笑着说道,然后领着黄灵他们,向着一旁走去。莫怀远和莫之才还是记忆里面,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可是,随着那个陈爷爷在迷宫似的建筑群里面走了不久之后,两人竟然慢慢的生出一些熟悉感来,这让两人觉得无比诧异,难道,自己曾经来过?
“这是你们出生的地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赵半仙,轻声说道。莫怀远和莫之才两人一下子有点儿愣。
七拐八绕之后,陈叔领着几人来到了大殿之上,而莫天早就等在那里了。
“家主!”看到莫天,胡志和赵半仙急忙躬身说道。黄灵也是微微低下了头,见过家主。
莫怀远和莫之才两人也不傻,也学着胡志了赵半仙的样子,抱着拳,躬着身子。
“怎么长的跟我似的?”莫怀远犯着嘀咕。而莫之才也满脸的疑惑,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莫之才甚至有种血脉交融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不错,”莫天微笑着看着站在下面的莫怀远两兄弟,开口说道,其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莫怀远两兄弟的耳中。
“他是你们的父亲。”黄灵看着两人眼中的疑惑,开口说了出来。
“我们的父亲?”两人彻底的愣了。抬头看向大殿之上的莫天。
莫天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满脸的慈祥,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父亲?”莫怀远说不出自己在听到黄灵的这句话是,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激动吗?高兴吗?都不是,或许有,但更多的,是一种忧伤。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能够称得上父亲这个名字的,或许只有赵半仙才稍微合适一点,对于那个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把自己遗弃在外面的男人,莫怀远觉得,他不配称为父亲。在他的记忆里面,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甚至对于这里,他也没有丝毫的印象。
莫之才又何尝不是呢,父亲,你说他是我们的父亲,他就是了吗?即使他真的是,可是,他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吗?一直以来,都是胡志师父在照看着我,现在你出现在我面前,说是我父亲,我刻苦修炼的时候,我受伤的时候,我有危险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在哪里呢?一直以来,都只有胡志师父在陪伴着我,还好,我遇到了自己的弟弟,总算找到了一个亲人。
莫天心中有些苦涩,他看的出自己的儿子心中的挣扎,他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虽然那么多年没见,可是,血脉的维系,让他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心理波动。
莫天叹了口气,他看的出来,似乎两人,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们的父亲。
陈叔也看到了这一幕,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曾经预想过,这种事情,他阻拦不了,他能做的,就是一些解释,对于为什么在莫怀远两兄弟还很小的时候,就把他们送到外面,远离自己父亲的地方的解释。
“你们不要怪你们的父亲,他也是为了你们好。”陈叔看着莫怀远两人,开口说道。
“嗯,陈叔说的没错,这里面,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黄灵转过身,轻轻揉了揉两人的头发,开口缓缓讲了出来。
身为莫家的家主,除了光鲜的荣耀之外,背后,还有着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莫家家规中有明确的规定,凡是莫家家主,其孩子,不论男女,必须在他们还未四岁的时候,送到外面其历练,有普通的守护者保护,不得有任何的特殊对待。而莫家的其它族人,只要他们不愿意,他们的儿子,可以不必外出历练,如果是女孩儿,那就更不用了,只有当外出历练的孩子不足十人的时候,才可以强行让其余族人的孩子,外出历练。
莫天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他的两个儿子,那么多年不见,他只是想多看他们一眼。我对不起你们,莫天心道。
黄灵的话,让莫怀远两兄弟,心里对于莫天的抵触,稍微轻了一些,不过,想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接受莫天,显然不太现实。
莫天知道,历代莫家家主,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够原谅父亲,那还好,可是,一但自己的儿子死活不认父亲,那么,即使身为家主,他们又能怎样呢。历代族谱中,家主的儿子历练归来,不认自己父亲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算了,你们走了那么久,一定累了,陈叔,给他们安排好住处,让他们先去休息吧。”莫天摆了摆手。
胡志和赵半仙各自领着莫怀远和莫之才随着陈叔走了出去,黄灵没有就此离开,她留在了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