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之再玄 > 第25章 情难自禁

第25章 情难自禁

    沈白衣没了血婴在体内撺掇怂恿,竟自生出了几分善意,此时见那轩辕血魔喜怒未定,竟抱了这等玉石俱焚的大义之意,甚至都有些超脱他自己对自己了解之内。

    他一生坎坷,拘了血婴后更是屠戮亲眷,狠辣异常。这人自是心中邪恶至极,所以得了血婴才会沆瀣一气,相见恨晚。可血婴又控制他的性情,令他心中戾气日益渐增,就像杀他师兄之时,本来心中还有怀念旧情,可一动起手来便自难以控制,势必将其焚戮殆尽才算罢休。事后他心中何尝不是忏悔无比,但究竟是他心中的怨怼使然,还是血婴邪气入体所为,其中缘由谁也难以说清。

    总之,他与血婴,血婴与他,真是毛发皮肤的关系,互相依存,互为傀儡,难以分离。

    轩辕血魔见他神色间竟有几分杀气,愕然不已,朝纪韵诗缓缓走去。

    纪韵诗见他走近才将其面容看得更为清晰,这年轻人长得极为俊俏,眼珠呈赤红色,为他本就清秀的脸庞竟增添了邪异俊逸的感觉。他神情端凝,使人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其他,纪韵诗抬眼与他对望,只觉那人眼中血色虽未有所翻滚,却也是被望得浑身气血如同凝固一般。

    沈白衣见他走得纪韵诗近了,心中更为紧张,原本不敢对其有任何作为的他竟向前迈了一步道:“老祖见谅,这是拙荆阿诗,老祖知道的,她有无礼之处,请您千万海涵。”话语说得恭敬,身体却是暗暗蓄力以待。

    轩辕血魔见他这副紧张模样,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遭,旋即仰天大笑道:“白儿,你竟还有这般担当,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啊!怎么着,要和我动手是吗,那便来吧!”

    沈白衣正色而对,谦恭萎缩之态尽除,大义凛然道:“我欠她前生,却不敢再负她今世,纵死,也要护她周全!”话语之中一改常态,再无半点软弱讨好求生之感。

    纪韵诗心中一阵感动,她虽与沈白衣重聚,可人非草木,说不计前嫌便即能尽数忘记吗?那可是切齿灭口之恨啊,可到此时才知其心意,之前留在心中不愿表露的怨恨才真正消弭一空。

    她起身搂住沈白衣后腰道:“白衣莫要求他,左右都是个死,出谷是死,不出也是死,怎么死死在谁手重要吗?只要你我在一起才是最为重要的,哪怕是死!”

    沈白衣身形一颤,回转过头来,望着纪韵诗那苍白却又透露着坚定无比神情的脸庞再难控制情绪,对准她的檀口就吻了过去。

    两人深爱日久,早已心意相通,即便他不主动,纪韵诗也要上前与他示爱。两瓣热烈的唇拥在一起,那火热的感觉混杂着心中深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住了一般。

    “咳咳……还真是郎情妾意,好了吧,我杀你们两个这等弱小之人有何意义!就此分开吧,这般腻腻歪歪的搂抱实在让我恶心。”轩辕血魔面相虽然年轻,却似阅历不浅,只对这世间男女缠绵爱情厌恶得很,此刻不但未对两人大义共生死之举感动,反而变现出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沈白衣松开怀抱,转首对轩辕血魔道:“老祖不杀我们吗?”

    轩辕血魔故作冷然之态道:“看到你这小厮一改往日对我卑躬屈膝的样子,竟有几分骨气似的拼死回护他人,我便饶了你这次。”语气虽是恫吓,脸上却似有些笑意。

    沈白衣急忙抚着纪韵诗腰身双双朝轩辕血魔跪拜道:“老祖救我,此番我有大难临头了!”

    龙玄和褚雨墨回了柴房,极有默契的躺在一张床上,但都未除去衣衫。

    褚雨墨在靠墙里侧,翻身搂着龙玄,眸子里都是龙玄的侧脸。

    龙玄是仰卧姿势,感到一阵芳华掠了过来,想起那晚在石洞独处之事,心中一荡,却又默默压了下去。此次混入这白衣神教报仇,虽有惊无险一路彩虹,可独独那关键人物不见了踪影,一旦被其脱教逃出,报仇大事可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了。

    想起这些,不由得一声长叹,黑夜之中闻听叹息,真有几分绝望之感。

    褚雨墨温柔说道:“玄哥,你又为报仇之事伤身啊?”

    龙玄道:“可不是我交托后事,破釜沉舟就是为了这等大事,可此刻虽还得安生,却不知那沈白衣的下落,你让我怎能坦然以对啊!”

    褚雨墨安慰他道:“咱们此行收获不少,连他赖以修炼的血婴都生擒到手,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啊!”

    龙玄想想也是,便说道:“对啊,这才不枉我苦心竭虑,抛弃一切来此的一片苦心啊!”

    褚雨墨闻他话语,心中一动,问道:“那日你对我恶语相向,百般欺辱就是为了不让我跟随,独自来此犯险是吗?”

    龙玄被她窥透心事,脸色一变好在黑夜之中不能看的清楚,嘴中却兀自还在装糊涂道:“不是不是,我那日是……是,唉,我说不清楚……”

    褚雨墨扳着他的脸朝向自己,正色道:“那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望而生厌,见而嫌烦?”

    清冷月光透过柴房稀疏的窗棂照在褚雨墨的脸上,更为那张绝美的脸庞增添了一层朦胧美意,那眉眼似画,娇唇蠕动的模样实在能猎杀世间一切男子之心。

    龙玄再难说谎,真情流露道:“当然不是,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正想赶你走……”

    一句话还未说到头,便被褚雨墨温润美极的嘴唇堵上,那唇极为火热香艳,似乎将其毫无保留的献上才能表达褚雨墨内心最为炽热真挚的情感。

    龙玄侧过身子,紧紧抱拢住了她,用双唇热情的回应着。褚雨墨的吻甜甜的腻腻的,虽不会任何技巧,却能带给人无比勾魂的诱惑。

    两条舌儿绞在一起,拼命吸吮占有,一大滩蜜汁缠绕其间。

    龙玄再难压抑心中情欲,连日来的处心积虑也让他心神乏累,此时得到发泄,便似洪水泛滥一般难以收拾。他的唇兀自还贴在褚雨墨的唇上,手却去解她胸前的衣带……

    一夜无话……不是无话,是有太多的话,却不能尽表……

    天亮了,两人不着一缕的纠缠在一起,仿似濒临末日一般不肯分离。这间柴房本是杂役聚所,墙角又堆满干柴,本有一股霉味,此刻却被芬芳香气布满,竟将其他味道尽数盖去。

    褚雨墨长发散落枕上,眼角还隐隐挂着泪痕,却无比甜蜜的酣酣睡着。

    龙玄已自醒来,望着枕边之人,心中极为满足。那长长睫毛兀自笔直,昨夜也曾挂露凝霜,如今却横枝张扬,仿佛雨后梅枝一般。那如玉娇躯半掩半露,配着这绝代美颜实在令人爱之不够,怜之不尽。

    他心中甜蜜幸福,却也有些小小怪责自己,大仇未报,却终于情难自已,将原本应远离此恩怨情仇的无辜女子牵连其中,实在是没心得紧啊。

    可转念又一想,做那一肩承担的大男人、大仙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此刻坐享娇颜来得惬意!报仇是逼不得已,修仙却是自愿为之!如果能选择,龙玄一定会选择与小蜻蜓、褚雨墨三人快乐生活,过那平凡逍遥,春意无边的世俗生活。修仙?得道?飞升?都见你姥姥的鬼去吧!

    正自混乱想着,褚雨墨朝向自己的身体微微一动,削肩轻颤,秀目微微开启,眯着眼望了过来。

    龙玄用充满温情的眼神朝她对视,想给她经过初夜之后的第一次温柔。

    褚雨墨见他凝眸望着自己,还有些惺忪,但一动身躯,发现自己两条玉腿胡乱交叉缠绕在龙玄腿间,不由得立马惊醒,急忙将腿轻轻抽回,放置棉被之内。

    “昨夜……”那声音细如蚊鸣。

    “昨夜……”龙玄依样而学。

    “我们?”

    “我们?”龙玄已有了几分笑意。

    “唉呀!你好坏!”褚雨墨还是羞涩难当,可心里却是无比的明白,无比的清楚,无比的愿意。一头扎在龙玄怀中。

    这素有“千年冰女”之称的绝世女子今日终于得到幸福的怀抱,从此便自走向另一种人生的道路路。

    深渊之内,轩辕血魔听沈白衣讲完事情经过,血目凝住,说道:“那依你看,你的血婴是被人灭掉了还是被生擒了呢?”

    沈白衣想了半天得不到完整答案,只说道:“不清楚,可……可这有什么关系吗?”

    轩辕血魔静静望着他说道:“关系一定不小的,如果被灭掉还好一些,你便就此再寻一个重新修炼,如被人拘走,严刑拷打,逼着他分出神魂从而获知你的行踪,那你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而且如果敌人和你一样心有恶念,再与那血婴合为一处,就更难对付了!”

    沈白衣道:“那血婴我豢养几十年也未有什么情感,不过它自身性情执拗倔强,敌人如欲强迫于他绝难使其就范!”

    纪韵诗补道:“如果是龙玄得到血婴,不会引为自用,他可绝不是个有邪念之人。”

    沈白衣见她如此笃定,有些许不快道:“那倒是,所谓名门高徒。肯定是道貌岸然得紧了!”提起龙玄,他肯定是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