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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蹊跷

    他虽计策已成,心中却自还是不安,毕竟来此时日不短,正是一团乱麻之际,褚雨墨又出来添乱,所以即便暂时将她稳住,他心中也是难以高兴得起来。

    褚雨墨此时萎靡之态渐消,还在凝目思索,半晌才说道:“杀了我脱光也没什么大碍,我早前听师父说有些邪异教派之中都是将人剥光下葬的,这也不算什么凌辱吧?”

    龙玄见她低头想了半天,竟还是在想适才之事,心中哭笑不得,见她这副求知欲渴的模样,实在没法只好说道:“我刚才没有说完,脱光以后还要受用你的尸身,这下懂了吧?”

    褚雨墨低头思忖一阵,细细品味这话中所指,终于醒过神来,小脸红扑扑的道:“什么?他们居然敢?这简直是禽兽之举,这简直……唉呀……”说完红着脸将头转向一边,使劲跺脚嗔怪。

    龙玄哈哈一笑道:“那沈白衣连亦兄亦父的亲师兄都敢杀,那他的徒众做这禽兽行为又有什么奇怪的了?”

    褚雨墨转回了头,脸上红潮渐渐消退,粉白脸庞上还有一抹嫣然,她又恼又羞道:“我绝不能死在这等下做人的手里,好!我答应你,等你时机成熟与你联手双斗沈白衣和师姐,他们情侣合手,咱们也自是……”说到这里才想起两人还有隔阂未行释解便自急忙住口不往下说。

    龙玄见她言半而止,似要说要和自己合在一处共斗敌人,心中又是温暖又是安慰。借着微弱火光看她,那还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只见她娇羞如花,脖颈白皙,眉眼如画,眉黛远山,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竟不由得心中一荡,心想自己那日自己真是装得太大了,这般风情之人,怎能轻易放手,爱她怜她惜她还来不及,龙玄只觉自己小腹一阵火热,这间石洞又自温热严密,他心中之火便似要在这一刻喷出。

    这褚雨墨对自己爱之至深,此时若占有了她,必定会被她欲拒还休,虽挡却迎,那般床笫风情,一定是别样意味。此间自褚雨墨进来少刻,便即被她身上的胭脂花粉味道所充满,这香气沁入心扉令人心神不属,龙玄心旌荡漾竟有些不能自持,实实想就此翻上石床,与褚雨墨共进衾被,共度春宵。

    他一有此念,忙一拨楞脑袋,令自己迅速清醒冷静。如此次无虞而回,定要和她日夜厮守,共度余生,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心念及此,他心中再无悸动,这才对褚雨墨道:“雨墨,你先在此安生,”随手自锦囊中摸出一角金子,眉间一凝便有一道灵识打入,续道:“如有不妥,便即捏碎这锭金子,我便能知晓定会顷刻到场。”说罢轻轻把金子递到褚雨墨手中,指尖不意触到她手心位置,又是一阵魂乱。

    褚雨墨这次再不拒绝,伸手接了,见他要走,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索性来个不加理会。

    龙玄见她对自己的嫌隙还未尽消,情绪却是安稳平和了许多,便即走到洞口,搬开碎石窜了出去,又在外面将碎石重新垒好。

    褚雨墨竭力控制不让自己去看,却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只见那碎石孔洞中依稀呈现的正是龙玄的脸庞,心中一阵激动,两人别后再见,又在这石洞中一阵交谈,所说之言虽不是甜蜜情话,却也再不是如仇人一般的恶语相向,二人之间的怨怼在一点点的消失之中。

    褚雨墨心中犹自不舍,却绝不肯出言留下龙玄,一直偷忘着他在外面塞堵上最后一块碎石才自悠悠一叹。脑中回味着龙玄适才话语,除了痴情缱绻之外,始终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她脑海,久久不去,就是人既然死了变成冰冷尸身,便即没有知觉,还怎么能让人享用呢?

    龙玄回到住处,途中遇到不少神教徒众手持火把匆匆下山,见他身着布衣,不识的便上来盘问,被其他认识之人解释身份后旋即离开,是以几波人都未对龙玄起疑。

    这闲散职司也自有其好处,天大的事也不用他去忙活掺和,正乐得轻松。他进了柴房也不掌灯就自脱衣上床,脑中与褚雨墨暗室相处之态在脑中久久不能散去,指尖余温似乎尚在,他轻轻嗅了嗅,那早就没有感觉的手指却似乎还在弥漫那芳香气味,竟使他欣喜非常。

    美貌女子芳香怡人,他的身上似也被沾染不少香气。两人共处暗室,虽未有亲近举动,可那芳香气味竟像已将美人揽入怀抱一般。龙玄自忖,如若之前与褚雨墨有了肌肤之亲,那日他还会言之凿凿狠心独断的像个大丈夫一般恶语相向吗?答案肯定是不会,他非凡人,虽修道时久,却未曾也不想切断凡根,人如果没了七情六欲纵然让他有一日间游遍三山五岳的本领也自无趣,他所理想的境界乃是上天可摘月,入室有娇娘的生活。之前对褚雨墨礼敬有加敬若神明,虽觉得其相貌脱俗,冰肌玉骨,却也未觉得怎生留恋和割舍不下,但今日接触,心中才生爱恋之情,较之之前“君子之爱”实在距离颇大,可见,男女之间有了某种事实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到那时,任你是大罗神仙不坏金身也自按捺不住心中之念。

    龙玄心神有些荡漾,一时竟不能入睡,窗外不时又有火把飘过,阵阵急切脚步声和嘈杂的喝令声传进,更令他难以入眠,只等到了月渐偏西才自昏昏睡去。

    第二日午后便自醒来,送柴之人早就来过,见龙玄紧闭柴扉,也不敢惊扰,索性这柴资是月结,也不急于这一时,便自将几捆干柴码在他的门前,人却早已走了。

    龙玄将干柴查收入库,当日工作完结后便去后厨寻觅吃食。此时山上已然大乱,所有教众连日索山,后厨也是忙成一团,为这些出外劳碌的弟子准备饭食。龙玄来此月余,早已后厨熟稔,见他们忙碌也不惊扰,自顾着捡些清淡之物敛在一具食盒里,称回房去用,后厨之人也不询问便自依了他。

    龙玄拎着食盒寻了小路,途中侥幸未曾遇到搜山教众也自不用费心去营造借口相欺。他脚步不停,顷刻便来到石洞之前,左右环视一圈见无人窥视,便自拆开碎石,轻轻说道:“雨墨,起来用饭了,我这便进来了。”

    他与褚雨墨两相倾心,却也持礼甚恭不便贸然而入,先行打个招呼才行进入。只听得褚雨墨娇声应了声嗯,这才将碎石尽数拨开跨了进去。

    一进石洞,竟是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呛得他不轻,他放下食盒,忙去看褚雨墨,以为她有什么不测。

    此刻虽是白日,这洞中光线却兀自昏暗。可即便是暗灯之下,也能瞧出褚雨墨仪态端然,神情从容绝无受伤之态。

    他将食盒放在石几之上,轻轻说道:“过来用点饭吧。”

    褚雨墨有心不吃,可肚中确实有些饥饿,心中盘算道,此时便吃了他的饭食,将来再助他复仇,也算两不相欠。心中之隙始终未祛,情绪却不似之前那般激动。

    龙玄见她迟疑一下才来用饭,心中知道她还未消气,便即由她自行用餐,也不在一边陪着。只觉这里血腥之气渐浓,心中有些疑惑,这般境地,她是如何度过一宵的呢?

    她对自己余恨未消,此时可不敢冒冒失失的表示关心和献殷勤,只装作无意道:“怎么好端端的这么大写血腥之气呢?这里究竟是何所在?”

    褚雨墨正拈起一枚豆沙包,吃的一半听他发问便自说道:“不晓得,你昨日走掉之后我脱衣入睡之后才自闻到,这洞中潮湿我便将衣衫放在外面晾了一宵,然后回来便闻到这味道了,想来是早就有的,只是被我身上香气盖住便即是了。

    龙玄一想也是这般道理,这味道莫来有的奇怪,如果这山腹石洞有些什么阴湿臭气也自不为奇怪,可此处并未豢养什么动物,附近也无有屠场之类的所在,怎么会无端布满这等气味呢?而且之前随薛麟儿上山之时自己也在此处住了几日,那时洞中除了檀香之气外并无其他味道啊,真是奇怪!

    他想起檀香之气,便自去看那香炉,只见香炉之中空空如也,想来是薛麟儿久不来此,竟未行添加的缘故。是了,这血腥味道早就有,只不过之前被薛麟儿用香气盖住罢了。

    他擎着油灯,不住抽动鼻翼,想分辨出哪里味道更重以便寻到源头。找来找去发现石洞墙壁处的味道有些更加浓重,他便用油灯照着仔细观看。那墙壁乃是岩石构成,通体都是一副殷红之色,似是天然却又有些不同。

    他触手一摸,竟有些湿润,就着灯光一看手指再一闻,竟是血液之味。他心中大为惊骇,急忙望向这整块的石壁,发现这殷红之色并非岩石本色,因为在壁角之处露出些许青色,想来那才是其本色。老大一面石壁竟早已被血色所浸染,所以才变作红色。

    眼见龙玄没了声响,站在墙壁前一言不发,褚雨墨咽下口中食物也走了过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凝眸去看,也学着龙玄拈了一把石壁,却发现指尖处殷红一片,又有些腥气,竟是血液之状的物事。

    她疑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龙玄不动声色,悄悄祭出乌雷桃花剑,这神剑断金碎银如同等闲,便即运功朝墙壁一阵砍削,饶是神剑威猛,也只深入半丈距离,这石壁竟比钢铁还要结实。

    他心中大奇,见神剑都不能砍透的石壁竟被鲜血浸透,实在骇异得很。心中一动,一拍锦囊,把三元火凤兄弟自神火居内一起揪了出来。

    三人自收入龙玄囊中之后,日夜在那神火居内修炼,静养辟谷,提升功力,火凤一族的血脉得以滋补壮大,每日快活逍遥得紧。

    三人一起出现后,都面带戏谑之态朝龙玄拜道:“三元火凤见过我家主人。”